限制級末日癥候

274 幕間死亡(八)

破曉更新教程:

這棟宿舍樓的病人有老有小·但都是此與世赤爭的人,他們已經不具備傷害他人的能力,甚至連自己都難以照顧。我不希望自己的行動打破他們的平靜,將他們卷入生死不知的漩渦。我還想過,在危機波及這里之前,盡可能將他們救出去,尋找真正能夠接受他們的地方。從阮醫生和安德醫生的治療過程中,我嗅到了一些不好的氣息,也許這座病院正在利用這些可憐人做些不道德的事情,甚至是殘酷的人體實驗。鴨舌帽男人的到來就像給了我一個信號—一無論我想做些什么,都必須加快步伐了。

鴨舌帽男人站在門口,我朝他招了招手。女孩的房間是個十分適合談話的地方。

他拉了一張椅子,在我跟前坐下,又不自然地瞥了三個女孩一眼。

“你好,我叫達拉斯,是一名記者。”他謹慎地說到。

“記者?”

“呃,這是我的名片。”鴨舌帽男人說著,從口袋里翻了又翻,遞上一張皺巴巴的名片。

我扯平了名片,對著陽光看到幾行字:跳熾,達拉斯,電話:熾熾默。除了姓名外都不是英文,而是我不認識的,用花體寫出來的其它文字,或許是德文、意大利文或拉丁文。

“上面寫的是什么?”我有些錯愕地看向對方。

自稱記者的達拉斯鴨舌帽搓了搓雙手,尷尬地笑了笑,說:“太陽報,我是太陽報的記者。該死的,我就說過應該用英文。”

“等等,太陽報?”

他似乎看懂了我的猜疑,匆匆解釋道:“不,不是你說的那個太陽報只是一家三流的小報社,記者都是兼職的,就像我。哦,該死的,我來這里很長時間了,這張名片還是第·次拿出來。嘿,哥們,幫我個忙我在這個鬼地方呆的時間夠長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無論他怎么解釋,可疑的氣息都揮之不去。不過,就姑且當是這么回事吧。

“你說你在這里呆了很長時間,你認識我?”我有些介意,這個人也是敵人故意麻痹我而派來的探子嗎?我很確定,在今天之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

“對對,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聽說過你的事情。”達拉斯解釋道,接著沉默了一下像是回憶著什么事情“請相信我,我并沒有惡意,只是想了解你是怎樣的人。我觀察你很久了,這次冒昧到訪,本來不想和你直接見面這同樣是那個人的要求,因為我的事兒有些危險·……”

“你說得我都糊涂了。”我緊盯著他,就像獵人瞄準了獵物,說道:“是誰讓你來的?你打算做什么?我很樂意聽聽那個有些危險的事兒。似乎給你情報的人挺熟悉我那個人應該有告訴你,我是個多危險的家伙在這種時候最好別打啞迷。”

就像我預料的那樣,達拉斯的臉色有些蒼白,顯得十分緊張。

“好吧,好吧。”達拉斯做了個深呼吸,視線朝女孩那邊瞥了一眼,“就在這里?”

“就在這里。”我毫不猶豫地說:“沒有危險。”

“你要知道,這是一件大事,這里管事的沒人希望它被泄露出去,除了你之外,我不能和任何人談起。”達拉斯仿佛想起了什么,緊張兮兮地又張望了一平,壓低聲音道:“這里沒有竊聽器嗎?”

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有某些人不待見的圖謀,無論他是假裝還是來真的,倒是勾起了我的興趣。

“沒有,你可以信任我的話。”我收起針鋒般的目光,將語氣溫和下來。

“好吧,也許我真的可以相信你,那個人也是這么說的,這個地方能夠幫助我的人,能夠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達拉斯又沉默了一會,仿佛在組織語言,“你應該認識給我提供情報的那個人,她也是這里的人,雖然我從沒見過她,不過在給我的來信中,她的署名是:系色。真是個少見的名字,如同代號一樣,不是嗎?”

系色?這個名字在我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我說不清這時心中情感的顏色,酸澀,痛苦,懷念,疑惑,好奇,激動·……直覺告訴我,真正的故事開始了。這個男人口中的系色是哪個系色?不,既然自稱是這里的人,那么應該是那個已經離開病院的女孩。我不由得朝在房間中玩紙牌的三個女孩望去,她們中仍舊留出第四者的空位。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說:“給你寫信?你沒有見到她?”

“沒有,要知道,我們只是一家不知名的三流小報社。總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不,她并不知道我這個人,或許在什么地方看到了我們的,所以將信件投遞過來,那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而那時負責拆信的人正好是我。啊MM”他用力嘆了一口氣:“也只有我才會理會這種令人懷疑是不是惡作劇的信件,還不可救藥地趟入這潭混水,早知道……不,再抱怨也晚了,現在我就想弄清楚這甲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然后離開這個鬼地方!”

接下來,達拉斯為我細細說明他所遭遇的一切,不得不說,他的確碰到了令人頭疼的難題。這里所隱藏的秘密,讓我仿佛回到了一個月前,那個遍布陰謀的失落之鎮。

在幾個月前,失業的達拉斯好不容易在太陽報找到了一份的工作一MM打雜兼職記者,對于學歷只有初中,因為詐騙罪入獄,出獄后一直在工地搬磚的他來說,這算是一份輕松的工作,問題只是沒有業績的話,老板不會開出太高的薪水。對達拉斯本人來說,暫時充當廉價人工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關鍵在于,這份工作只是一個跳板而已。在失業后立刻找到了一份棲身之所,并且只要肯努力,有眼力,加上點運氣,就能搖身一變成為一名文化人。

當然,這其中也有報社老板的盅惑,不過對于一個只有初中學歷,還是個詐騙犯的中年男人來說,這也是個不錯的機會,不是嗎?

在其他兼職記者得過且過,或是惡意編撰那些當廁紙都嫌油墨重的小道緋聞的時候,達拉斯開始追尋“真正擁有新聞價值的事物……”。不過他的運氣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好。直到三個月前被老板叫去拆信的他,在一大堆摻雜著或真婁假的線報,大部分是讀者謾罵的來信中,他翻出了署名為“系色”的女孩的來信。

實際上,他當時并不知道寫信人只是個十四歲的女孩,但是這封信本身就充滿了令人疑慮重重的味道。不僅字跡潦草并非使用正規的信紙,而像是從什么地方臨時弄來的廢紙,顏色泛黃還沾上了疑似血跡的紅色。他將這封信扣押下來,帶回家仔細閱讀。

信中提起這座封閉病院的事情但所在地卻只有提示女孩用潦草的字跡寫到,這座封閉病院使用種種鉆法律空子的手段,不知名于人世。他們和各國政府的一些野心家合作,不斷往病院中轉移精神病人和犯罪份子進行人體實驗,其中包括一些未成年人而系色本人,正是被充當實驗體的未成牟女孩。

這封信的模樣和里面的內容不得不讓人猜想寫信人當時的情況:被監禁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身體和精神被摧殘得奄奄一息,卻憑借堅強的意志一邊吐血,一邊用顫抖的手在廢紙上寫下這封求救信好不容易才從不讓人懷疑的渠道將這封信發到這家名叫太陽報的三流報社里。

達拉斯立刻被腦海中勾勒的景象震驚了。他是個詐騙犯,但并不代表他沒有良心,能夠坐視這種摧殘未成年人的不人道行為而不理。另一方面,他也明白,如果這封信的內容是真實的,那么要調查它就不可避免遇到大麻煩,甚至是喪命的危險。他徹夜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他一次又一次地閱讀這封信。雖然沒有見到名為“系色”的女孩,但是她的嘶叫聲卻在自己的耳邊繚繞不去,就像是屠宰場里的羔羊。

更嚴重的時候,這些令心臟絞痛的聲音在白天時也會充斥在腦海中,他看了幾次心理醫生都沒能解決,因為他無法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女孩“系色”不得不相信看到這封信的人,而看到這封信的人卻不能相信任何人。

不,唯一能夠相信的,只有信中提到的男孩,同樣是實驗體,曾經試圖拯救她卻最終失敗的精神病人“高川”。“系色”告訴達拉斯,或許“高川”已經吃盡了苦頭,但是如果真的有可以相信的人,那一定是他,她相信,無論他被怎么折磨,精神怎么惡化,那顆正義的英雄之心都不會被磨滅。

達拉斯被“英雄”這個字眼盅惑了,他不再猶豫,他覺得人生在世,與其渾渾噩噩地死亡,不如拼上一條老命,做個令人瞪目結舌的壯舉。

他對自己說:我要讓羔羊沉默下來。

于是,他想方設法打探到這座封閉病院的所在,并利用病人的身份混了進來。不過,或許是計劃出了問題,他漸漸發現,自己被事態弄得暈頭轉向,到頭來竟然無法恢復正常人的身份,也無法出去了。

他始終沒能找到系色本人,不過,因為前不久的跳樓事件,才明白“高川”到底是何許人也,也才敢嘗試提起這件事情。這是因為在跳樓事件之前的高川,和現在坐在他身前的高川,是性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我也被他的說法弄得十分頭疼,他似乎真的見過我,認為我的確是這家病院里的老人,一個人格分裂癥患者。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的世界,夢境和現實,都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混亂起來。當然,我沒有和他提起世界末日的事情,因為他是個普通人,在末日真的出現之前,大概只會被他當成妄想癥患者的囈語吧。不過,無論如何,既然事情開始了,就必須繼續下去。

“他們告訴我,系色已經出院了。”我對他說。

“不!這不可能達拉斯十分激動,“我調杳過,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性弛這里的確十分可疑,系色·……·……哦,可憐的系色,她不可能走出這個鬼地方。我覺得自己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哪里?天堂?”

“不,在那座高塔里。”他嚴肅地盯著我說。

他說的高塔,自然是封閉病院的山包頂上那座防衛森嚴的塔形建筑。直到現在,我仍舊沒能弄清那里究竟是做什么事情的地方。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陷入沉默。我在思考是否要相信他的話,然而那座高塔的確像是隱藏著什么致命的秘密。

不過,如果就這么沖進去會否太過魯莽了?我雖然已經將自己武裝到了牙齒,但是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之前,那個地方的警備實在讓人棘手,而且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你曾經來過這里?胖子為什么不認識你?”我看向達拉斯問到。

“不,我沒進來過,我只是從信中得知這三個女孩,她們是系色的好舍友。”達拉斯猶豫了一下,說:“系色在信中說,她將,坐標,藏在這里,要得到坐標,就必須獲得你房間中的烏鴉。她寫得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線索沒錯。我猶豫了很久才過來,順道看望一下這三個女孩,結果……”他攤了攤手,我盯著他的眼睛,只看到一片清澈。

“也就是說,你打算拿了坐標自己干?”我說。

“我小的時候……曾經決定要為某個人上刀山下火海,不,應該說,我希望身邊能有讓我這么做的人,所以現在我來了。”達拉斯唏噓地說:“當我確定你就是系色說的那個人時,你已經不是從前的你了,所以,我覺得不應該把你牽扯進去。”男人用質疑的目光掃視我的全身,“你的身體·……·……”

在他將話說完前,我按下機關,一枚蜂針倏地擦過他的發鬢,釘在后方的木柜上發出“咄”的一聲。當他意識到發生什么事情,額頭立刻滲出冷汗。我微笑著讓他坐直了身軀,對他說:“別眨眼。”他立刻惶恐地想要退后,在這一瞬間,我從輪椅扶手中拔出自制的鐵刀,刀鋒掠過他的額前,削落一根呆毛。

我對這一刀感到滿意,不枉自己的一番鍛煉,雖然臂力只恢復到同齡人的標準線,但是要斬殺什么東西,并非是只有臂力就能做到的。眼力,反應,和身體的協調能力,都已經抵達一個平衡狀態。平常鍛煉的時候面對的只是死物,不過現在看來,對付活物也沒有問題。

而且這不僅是個警告,同樣也是個測試,從達拉斯的反應和神情來看,他的確是個普通人。

在達拉斯驚恐的目光中,我又抽出第二把鐵刀,雙刀揮舞著挽了個刀花。肩膀AX,手腕很靈活,手指更沒問題,假想刀子和手臂融為一體,就像一條充滿韌性的鞭子,這就是富江教給我的刀術。很好,很好,戰斗的感覺似乎正逐漸從神經和細胞中蘇醒。

“我的身體有什么問題嗎?”我對達拉斯說。

“和·……沒有·……·……呃,你,你的輪椅·……··……”達拉斯有些結巴說,畏怯地回頭看了一眼釘在木柜上的鐵針。

“我為這一刻準備好久了。”我發自內心地愉悅地微笑著,“你說過,系色的信中提起我曾經為她做了一些事情吧。雖然我并不記得有這回事,但是仍舊十分感謝她那般看待我。既然她認為我是個英雄,那么我難道不應該將這個英雄扮演到底嗎?我也想知道,這里,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我,又到底是什么人。”

達拉斯愣了愣,我想,他一定無法理解我的話吧,因為我和他所在的世界有著截然不同的本質。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機會,一個可以大鬧一番,是死是活都沒有關系,但一定能夠找到真實的途徑。

“那么……接下來我們……·……”達拉斯沒能把話說完。

“我想,我知道烏鴉是什么。不過現在我并沒有打算和你聯手,說實話,我并不完全相信你。”我打斷他的話,十分直白地說:“系色也說過吧,在這里,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達拉斯一臉呆滯的表情看著我,繼而醒悟過來,急匆匆地說:“可是系色委托的人是我,我好不容易才混進來,而且我有那封信,信里有許多線索已經被我解讀出來了。”

“達拉斯,達拉斯·……·……聽著。”我操縱輪椅來到他的身旁,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耳朵壓到我的嘴邊,輕聲而殘酷地對他說:“我不需要累贅。你做你的,我做我的,0K?但是別想我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想要做英雄?沒問題,靠自己,因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可以說服任何人幫你的忙,沒關系,我沒意見。可是現在,你說服我失敗了,明白了嗎?”(本文由破曉更新組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居然是破曉啊

這吧終于有希望了,今天下午還琢磨強大的破曉怎么不來這里呢,沒想到樓主這就來了,福音啊

以前一直混亂兄在更新,但一直只能依靠盜貼網站,這即使的更新的是前所未有啊

吧里人可能比較少,但喜歡這本的書的人還是很多啊,龍空的口碑就是證明

希望破曉能常駐這里,感謝樓主,感謝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