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末日癥候

399 素體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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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廁所怪談399素體生命

當我終于沖破重重迷障時,這一片區域的地形已經完全被摧毀了,畀的車影在前上方的階梯上閃過,但我前進的道路已經被截斷。機車受損情況以全息圖的方式呈現在視網膜屏幕的窗口中,許多部位已經呈現危險的黃色,畀和我的通訊在爆炸中一度終端,但在爆炸的沖擊波徹底過去之后,終于重新聯系上了。

她重新給我發了一份地圖數據,讓我在制定坐標與她匯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道路被摧毀后,我無法再繼續跟在她身后。而且畀的正面戰斗力并不強大,我必須將素體生命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不過,我覺得它們本來就是沖我來的,也許我和安全jǐng衛的戰斗已經讓它們注意到我了。

這并不是什么壞事。我也很想見識一下素體生命到底是何種模樣。它們的攻擊力十分強大,能夠輕而易舉摧毀安全jǐng衛,但這并不代表它們能同樣輕易地解決我。

我掉轉車頭,朝和畀相反的方向行駛,按照新的地圖數據,無論是選擇哪個方向,我都要繞一大圈才能抵達坐標處。我并不擔心自己被素體生命追蹤這件事,反而擔心孤身一人的畀會不會再一次陷入敵人的包圍。雖然她已經在這樣的地區生存了許久,有足夠的經驗去應付危險,但在我看來,獨自一人深入敵人勢力強勢的中部地區仍舊是一件十分冒險的事情。

是的。十分危險。她也曾經有過搭檔的同伴,可那些家伙們都沒能活到現在。也許如今仍舊剩余的舊原住民幸存者,就只剩下莎和畀兩人了。

盡管如此,我和莎仍舊需要畀的力量。需要她采集原料,需要她指引路線,她是三十三區最好的獵手和帶路人。

我不清楚會有多少個素體生命在前方堵截自己,但我毫不懷疑,至少會有一個。

我握緊了長刀狀臨界兵器,再一次將機車加速到最大值,在縱橫交錯的巷道和階梯中穿梭著。期間又出現幾只安全jǐng衛。我直接冒著彈雨沖向它們,我發現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產生的振動不需要發射出去,只要我扣住扳機,這種振動就會持續對我身周的空間產生影響。形成強大的力場。這種力場扭曲了空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半透明的罩子將自己包裹在其中。所有進入力場的物體都會在第一時間扭曲行動軌跡,被震蕩成粉末。安全jǐng衛的攻擊完全奈何不了我,一旦它們試圖進入力場區,運動能力就會在第一時間被削弱,毫無反抗余地地被我格殺。

對于這些普通型號的安全jǐng衛來說,這把刀狀臨界兵器就是無解的大殺器,何況失去安全系統的它們現在已經不那么“智能”了。

閃爍著藍色光芒的針狀子彈不斷被防護罩扭曲著,如同煙花一樣,在接近機車之間就綻放。然后消失。我駕駛著機車從安全jǐng衛們身邊掠過,所有進入十米距離的安全jǐng衛,只需要揮刀,就會被碾成粉末。它們無法拖延我哪怕是一秒的時間,即便如此,仍舊源源不絕有更多的安全jǐng衛朝這邊撲過來。代表它們的信號標識不斷被車載雷達偵測到,然后在臨時地圖數據上勾勒出來,一只接一只的出現,前赴后繼地朝我所在的地方沖擊著。

真是難以想象,這里竟然有如此多的安全jǐng衛。如果不是三十三區仍舊有制造安全jǐng衛的工廠在運作。那就是安全系統并沒有徹底放棄這片城區。這讓我不由得更加擔憂近江他們的情況,無論是席森神父也好,還是走火和銼刀小隊,雖然擁有魔紋的力量,但那種程度的力量無法和大量的安全jǐng衛抗衡。普通的武器甚至無法打穿安全jǐng衛的外殼,更何況戰斗力位于安全jǐng衛之上的素體生命。無可否認。除了近江之外,其他人都擁有豐富在統治局中行走的經驗,但我在進入地下區域之前,在表面城市和他們合作過,我清楚他們的力量和戰斗方式,也許他們藏有后手,但我不覺得他們在面臨這種情況時還能游刃有余。

限界兵器足以讓他們面對面和安全jǐng衛單打獨斗,配合魔紋的力量,以及眾人的齊心合理和戰術上的配合,甚至可以壓制復數的安全jǐng衛。但是要面對壓倒性數量的安全jǐng衛,就算是三級魔紋使者,在沒有臨界兵器的情況下也無法做到。

安全jǐng衛,是統治局安全系統為了對抗惡魔和素體生命,以及一切反抗統治局制度的生物,在長年的對抗和研究中發展出來的最有效率和性價比的殺戮兵器。

更可怕的是,它們是可以批量制造的,就算被摧毀了,軀殼仍舊可以充當原料和零件回收利用。只要工廠還在運作,能夠及時提供材料,就能源源不斷地生產出來。按照統治局已經變成遺跡的狀態來判斷,大概已經沒多少原住民還幸存下來了,那么就出現了一個問題,統治局如此巨大,曾經擁有數量龐大的原住民,就算他們如今已經死亡,但是他們的尸體到哪兒去了呢?

完全可以猜測,這些人口已經被安全系統作成了強化自身的原料。

這真是讓人膽寒的猜測。

一旦統治局安全系統對某個區域持續性投放安全jǐng衛,進入統治局的冒險者幾乎沒有任何幸存的理由,除非他們幸運地在那之前就能找到通往正常世界的節點。

安全系統會在被素體生命盤踞的三十三區投放大量安全jǐng衛并不是十分難以理解的事情,即便這些安全jǐng衛無法圍剿這些素體生命,但足夠安全系統達成其它的戰略性目標。

莎說過素體生命占領三十三區。其中一個重要目的是為了取得本地研究所的機密研究資料。它們需要這些資料更好地發展自己的族群。繁衍后代對任何生命來說,都是一種極其強烈的本能。也許,素體生命不會將所有的力量都投入這個區域,也不能說它們會為了保護和深入這項研究而不惜一切代價,但毫無疑問,它們將會投入巨大的精力,這讓所有試圖進入三十三區的生物都將面臨難以想象的危險。

我有不好的預感,銼刀所獲得的那座神秘研究所的情報,正是素體生命占領的那座研究所,那里保存的東西。對素體生命來說,在某種意義上就如同自己的性命一樣重要。它們會毫不客氣地,小心翼翼地排除一切入侵者。

我不清楚那些冒險者和末rì真理教是否和這些素體生命打過交道,但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和正在進行的一切,已經和當初預想的截然不同,如今的事態不是一般的冒險者能夠涉入的了。

必須盡快和近江他們匯合才行。集合大家的力量,包括莎和畀的力量,才有可能在這個三十三區找到活路——因為,我至今仍舊沒有發現通往正常世界的節點。

疑問仍舊有許多。

例如節點的出現。

例如素體生命和安全jǐng衛是否能夠通過節點進入正常世界。

這一切都沒有答案,我從來都沒聽說發生過這種事情。但是,即便無法找到答案,也并不代表這些存在是毫無理由,毫無意義的。因為在這個末rì幻境中,任何現象和存在,都有著自己固有的暗示性意義,只是這些暗示是來自末rì癥候群患者體內因子運動和意識運動相互影響的結果,復雜到我們無從去猜測,即便超級系色也摸不著頭腦。

正是因為這是一個極為復雜的世界,是一個超乎想象的世界,所以,不能夠用常識去研究這里所存在的現象。

因此,節點并非統治局技術和惡魔力量的產物。不會在素體生命和安全jǐng衛頻繁出沒的地方出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不受控制,以一種出現在盲點的形式存在于統治局中,只有正常世界的人類才能遇到,所以。素體生命和安全jǐng衛無法通過它進入正常世界,甚至不清楚這種東西的存在。也不是毫無道理的事情。

一旦被素體生命和安全jǐng衛糾纏上,就會失去回到正常世界的途徑,被敵人用數量和環境上的優勢殺死——這可真是十分糟糕的猜想,但是可能性極大。

必須加快速度不可,必須阻止大家進入研究所,必須將現在我們如今所面臨的情況告訴他們。

我再一次揮動刀狀臨界兵器,清除了試圖阻止自己的安全jǐng衛,cāo縱車體飛躍懸崖,抵達另一端的平臺。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這一切行為,這是腦硬體根據所獲得數據規劃出來的結果,是必然能夠做到的事情。距離和畀匯合的地點已經十分接近了,然而,在平臺正前方的階梯上,有一個人形堵住了去路。

這是一個足球場大的平臺,四周的建筑和民房截然不同,似乎是某些功能性設施,以左右各六座巨大的圓柱形構造佇立在兩旁。每個圓柱體的直徑都有十米,上面用統治局語言或涂寫,或烙印地,留下了文字和圖案——保護傘工業集團,大概是這樣的意思。

這里曾經是一個叫做“保護傘工業集團”的統治局內部組織的地盤。我身上的防護服、電子魚槍,包括這輛樣式奇特的機車都是這個保護傘工業集團的產品。而兩旁的這些不知道何種用途的圓柱體設備也仍舊在工作著,鑲嵌其上的指示燈正不斷閃爍著。

這個平臺的后半被弧形的穹頂封蓋,再向前只有一條涂上了白色斑馬線的道路,讓人覺得似乎是通往某個巨大的功能性建筑的入口。不過,畀所傳來的數據里,匯合點就在這個巨大建筑的另一邊,而路線也指示我,穿過它是最短的路徑。

然而,這條路被一個奇怪的家伙擋住了。

對方沒有即刻發動攻擊,但是看這個架勢,明顯是在這兒等著我的到來。

前方的家伙就是素體生命。我這么想著。停下機車。從駕駛室中出來。它的出現在我的預料當中,戰斗看起來已經無法避免。

我將電子魚槍從背后解下來,謹慎地向前走去。我希望接下來的戰斗能夠遠離平臺,盡量避免戰斗的力量波及機車。如果失去這個交通工具,無疑會拖慢接下來的行程。

網膜屏幕中,旋轉的準星在前方的人形身上移動,大量的數據在窗口中羅列,雖然距離它仍舊有百米的距離,但是視野如同鏡頭般拉近了,它的樣子如同近在咫尺般。每一個細節都能讓我看得清楚。

毫無疑問,只能稱其為“人形”。擁有和人類相似的外型,甚至連五官也相差無幾,但仍舊是另一種形態的生命。因為它們在物質構成上,已經和碳基有機體截然不同。即便沒有數據解析,也能夠輕易從外表的質地上看出來。

擋在面前的素體生命,原型大概是人類的女性,它如今的人形輪廓,也繼承了女性的特征——嬌小的瓜子臉,纖細的身材,胸部和臀部之類輪廓的性征十分明顯,擁有精致的五官和垂落至肩膀的長發。然而,所有這一切。都呈現出無機質的色澤,是一種白色堅硬的,和構造體十分類似的物質,至少,我無法從表面上分辨這類物質和構造體有什么區別。比起我仍舊具備有機性質的和正常人十分相似的柔軟肌膚,它和莎在形態上更為接近,至少在外表構造上幾乎可以說,比我更像是莎的同類。

它沒有穿衣服,不過,也并不是著。只是正常的衣物已經不被需要了,它的身體在應該保護的部位呈現出鎧甲的形狀。

代表肌膚的部分,素體樣式十分光滑,而代表鎧甲的部分,則是呈現淡灰色。顯得粗糙但更加堅硬的視覺感,不過。我相信實質也是如此。破壞這些鎧甲形狀的部位,一定比破壞肌膚的部位更加困難。

它的臉因為質地是無機物的緣故,顯得相當銳利剛硬,五官也是如此,宛如戴著死板的面具,長發是密集的纖細管線聚合而成。不過,仍舊能夠看出,它在還是原來人類生命形態的時候,是個相當漂亮的美人,至今也仍舊保留著符合正常審美觀的美感。

它是個纖細的,年輕貌美的,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柔弱的女性人形,然而,它右手中卻提著一把刀形武器。腦硬體檢測出來的數據顯示,那不是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不僅細節不同,而且,整體形狀也不相似。

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是刀體細長的長刀,而它手中拿著的,更像是一把柴刀。

女性素體生命,沒有殺氣地,純粹而冰冷地,面朝我靜靜站立著。

“我不想和你戰斗。”我一邊向前走,一邊用統治局語言說到,“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任務,只是希望能夠找到離開這里的方法。我們之間不存在沖突的理由。”

它凝視著我,雖然沒有眼球,只有眼睛狀的輪廓,但我仍舊能夠感受到來自她的視線。

直到我向前邁出第五步,它才發出一種無法理解的聲音,從聲調的韻律性和規律性判斷,是一種語言沒錯,但卻不是統治局的語言——這些素體生命的社會結構,似乎已經完全從統治局中dúlì出來了。就像莎說的那樣,它們擁有獨特的生命形態、意識形態和社會形態,已經變成了和人類截然不同的東西。

即便如此,我相信,它是能夠聽懂統治局語言的,因為,它們本來就是統治局的住民。我也相信,它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百分之六十義體化的臨時安全jǐng衛。如果它們渴望得到關于義體化改造的相關資料,那么,現在的我毫無疑問會成為它們的目標,況且,根據莎的說法,我的身體并不僅僅存在構造體的特征,同樣存在著素體的特征。

一個安全jǐng衛,竟然同時擁有構造體和素體的特征,對這些素體生命來說,一定是十分寶貴而重要的現成素材。

被它們抓走的話,后果不堪想象。

也許,我們之間是存在沖突理由的。

它并不打算讓開,但我不覺得,它會友好地送我離開,所以,當著它的面,我抬起電子魚槍,扣下了扳機。

女性素體生命沒有閃躲,也沒有任何動作,魚槍射出的長矛在接近她兩米左右的范圍時被擋住了,一層因為表面結構遭到沖擊,漣漪狀的波紋擴散開來,從而變得可視化的球形護罩浮現在視野中。從長矛上放射出來的電磁藍光不斷鞭打著防護罩,但根本就無法進入其中,一秒后,能量消耗殆盡,長矛落在地上,發出鏘鏘的聲音。

這個防護罩和放射性灰粒子擴展裝置所形成護照有些相似,加上電子魚槍本身是一件能夠輕易洞穿安全jǐng衛外殼的限界兵器,威力不俗,所以,這個家伙身上至少有一件能夠進行防御的臨界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