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末日癥候

1824 暴走的戰爭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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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824暴走的戰爭形態

高川認為如今自己所在的地方哪怕不是末日真理教的圣地,也定然是一個被末日真理教經營許久的地方。哥特少‘女’卻繞過了末日真理教在自己的地盤所必然擁有的先天優勢,埋設了一個驚人的陷阱,至少在開局的時候就讓末日真理教吃了一個大虧,這可不是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要說搜索到這個古怪的城市,其中或許有敵人的放縱在內,但瞬間從人類集體潛意識中跳躍到這個不知道是物質態還是意識態,就連三仙島也無法確認具體坐標的地點,若非是哥特少‘女’能力驚人,就只能用新世紀福音和末日真理教達成了某些幕后協議,故意在高川的眼前演戲來解釋了。

高川不覺得眼前末日真理教的損失是在演戲毋寧說,末日真理教的巫師們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時機突入占據,結果轉眼間就因劇烈的環境動‘蕩’直接折損了大部分,這樣巧合的情況,要說是演戲也未免損失過大了。

高川不清楚‘女’巫vv究竟做了哪些布置,但是,要將敵人算計得如此巧妙,其過程絕非是單純用“‘精’細”就可以形容的。搜索到圣地,跳躍到圣地,并以一種相對獨立的方式存在于圣地的范圍內,引導末日真理教對局勢的判斷,讓其做出他們自認為正確而實際錯誤的評估,在一個最合適的時機,以最省力也最自然的方式,將整個圣地變‘成’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一個道標,引‘誘’‘迷’途中的五十一區中繼器降臨,繼而配合中繼器降臨圣地時所定然產生的劇烈沖擊,以某種神秘的方式,去引導沖擊的方式、程度、規模、范圍和‘性’質等等細節要素,并且,在時機上恰好就是末日真理教巫師們入場的時刻。

這個過程在高川的觀測中充滿了種種變數,幾乎可以說是很難想象能夠實際完成的行動計劃。在場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勢力,每一種想法和準備,仿佛都變成了匯聚成一個戲劇‘性’橋段的必要因素。沒有多余的,也沒有不足的,‘精’巧到了只要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無法促成眼前的事態。

高川自認沒有這樣的目光和執行能力,也因此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女’巫vv的恐怖:新世紀福音很強,并不是因為它本身是一個擁有底蘊和活力的組織,而是因為它是‘女’巫vv建立的這樣的認知很清晰地就出現在了高川地腦海中。

陡然出現的大量灰霧漩渦,一側的地平線蔓延到另一側的地平線,無以計數的巫師本應該宛如勢不可當的洪流般席卷這個古怪的城市,它們就像是一直埋伏在這里,而未曾被他人觀測到。然而,巨大的空間扭曲和物質裂縫,以及意識態層面上的震‘蕩’,讓那些同樣神秘的灰霧無法維持形狀,一個個漩渦的崩潰,讓巫師們的**也隨之瓦解。那些宛如人類肢體和內臟的‘肉’塊和血液從每一個高川可以目視到的地方噴灑飛濺,即便是擁有身經百戰的經驗,高川也無法從印象和記憶中找到任何似曾相識的痕跡。

巫師還未‘露’面,僅從目視到的死亡數量來計算,已經遠超任何一個高川所知的戰場:一萬?十萬?百萬?還是更多?可以說,眼前灰霧漩渦傳送陣的大潰滅所造成的腥風血雨,已經遠遠超出高川下意識對末日真理教所擁有的巫師數量的判斷。直到眼前這一幕發生之前,他一直不覺得末日真理教的巫師有這么多是的,雖然末日真理教一直被默認為整個末日幻境中最龐大也最強大的神秘組織,但其內部構成,其成員數量等等細節部分,對大多數的神秘專家來說,都是十分隱秘而模糊的,哪怕是能夠讀取僅次之的神秘組織網絡球的內部資料,高川也從未對“末日真理教的巫師有多少”這樣的問題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雖然從感覺上,認為末日真理教的巫師很“多”,但這個“多”的形容到底還是有不少水分就在此時此刻,這個水分被‘女’巫vv那只無形的巨手擰干了不少。高川十分清楚,眼前正在死亡的巫師數量雖多,但肯定不能說占據了巫師總數的大部分,末日真理教絕對不會僅僅針對‘女’巫vv和自己就將所有的戰斗力骨干一次‘性’投放出來,哪怕這個地方是它們的“圣地”。

如果這一次損失能夠讓末日真理教傷筋動骨,在高川看來就已經是一個足夠好的戰果了,反過來說,倘若這種巫師數量上的損失,仍舊無法讓末日真理教傷筋動骨,那么,末日真理教真正擁有的巫師數量,硬‘性’的綜合統戰能力,又到底是何等深不可測呢?

天空在扭曲,大地產生龜裂,可怖的創傷橫跨空間上的遙遠和遼闊,在古怪的城市中烙印下無法目視到邊界的痕跡,從目力可及之處拋灑出來的血‘肉’持續了足足十多秒,潰散的灰霧漩渦變成了狂暴的‘亂’流,宛如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颶風,卷起漫天的物質碎片在風力可以抵達的地方‘抽’打,那些擁有古怪形狀和曲折過道的城市風景在第一時間就宛如沙堡般被打散了輪廓。半截的建筑被卷上天空,隨后被扔向每一個角落,無論站在什么地方都是不安全的。

可以說,身處于這個“圣地”之中,要在如此狂躁的沖擊中找到一個絕對安全的處所,就高川目前所見,就只有自己和哥特少‘女’所站立的地方這里在整個圣地范圍內既不是中心,也不是什么特別的地方,但所有可以觀測到的沖擊現象都會在抵達自己兩人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減弱到了宛如微風的程度。

哥特少‘女’的洋傘搭在肩膀上,雖然傘是張開的,卻沒有半點不穩的跡象。高川可以清晰看到自己兩人腳下的五芒星,在這次沖擊的末尾,還在散發處古怪的紅光,就像是有巖漿在這些裂縫中涌動,隨時都有可能噴發出來。

“要進來了!”哥特少‘女’一直注視著上方最扭曲的空間。五十一區中繼器的突入,將那部分空間變成了一張彈‘性’的薄膜,這張薄膜的凸起部分已經擴大到了讓人覺得隨時都有可能破裂的程度。它就像是緊貼著五十一區中繼器的外殼,勾勒出一個具體的可以用人的腦袋理解的形狀。當然,那并非是一個規則的形狀,但卻能讓高川分辨出弧形和直線形的輪廓線。要讓高川去描述,那總體上是怎樣一種印象,他自認是做不到的,但與此同時,對“五十一區的中繼器是什么樣子”這個問題,卻下意識覺得已經有了遠超過去的認識。

“末日真理教的巫師有什么多嗎?”高川問到。

“比你想象的更多……據我所知,瑪爾瓊斯家用素體生命方面的收獲和納粹‘交’換了一部分造物方面的神秘。”哥特少‘女’坦然說:“既然納粹可以源源不絕地擴大兵力數量,現在的瑪爾瓊斯家也可以做到了。”

高川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宇宙中蜉蝣廢墟和納粹月球艦隊的異動。倘若哥特少‘女’所說是確有其事,那也就意味著,如今倫敦置換事件的后繼發展,已經不再是由末日真理教主導了。納粹月球艦隊看似墜落地球的移動路線,果然一如宇宙聯合艦隊眾人的推斷,其真正的目標,仍舊是月球軌道,是如今占據了原月球位置的蜉蝣廢墟。而蜉蝣廢墟之中由素體生命引發的動‘蕩’,其事態背后所代表的,其實是納粹和素體生命的合作,而并非是末日真理教和素體生命的合作。

蜉蝣廢墟深處的事態變化,關系到統治局遺址這個長久以來都未曾被徹底探索過的神秘之處,一旦產生連鎖反應,也定然是全局攸關的劇變。素體生命當然是這個事態變化的主角之一,但是,另一主角到底是末日真理教還是納粹,所產生的改變也定然是驚人的。

三仙島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個重要資訊傳播到宇宙聯合實驗艦隊的每一艘船艦中,然而,落入意識陷阱的人們正處于一個狂躁狂熱的狀態,從傳遞信息后所觀測到的結果來說,其思維方式中根本沒有這份情報的一席之地。納粹的月球艦隊越是接近地球,那種瘋狂到了絕望的情緒,就越是可以從通訊的字里行間感受出來,所有人的情緒就像是一根即將崩潰的線,仿佛任何一個平日里看起來普通的言辭,都有可能引發他們的意識崩潰。

如今這些意識層面已經變得歇斯底里的成員之所以沒有讓宇宙聯合實驗艦隊自爆,完全是因為三仙島已經徹底接管了所有船艦,具體到船艦內部的每一扇‘門’,都會從人流控制上進行調節。可以說,到了這個時候,整個宇宙聯合實驗艦隊里,能夠用相對正常的意識去指導相對正常的行動的人,除了高川之外,已經不存在第二個了。

高川還在等待末日真理教圣地的沖擊穿過茫茫的人類集體潛意識,抵達宇宙聯合實驗艦隊的各個成員所在的位置。這個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三仙島已經做好了引導的準備,但與此同時,納粹月球艦隊的移動也未曾停止,它們在穿過了距離地面一萬米的高度后,就像是被地球自轉產生的離心力給拋開了一般,速度再一次增加。

宇宙聯合實驗艦隊的所有攻擊在不動用三仙島的“柴薪”儲備的前提下,都無法在撕裂納粹月球艦隊的不規則多面體艦隊群后,進一步擴大戰果,哪怕在角度和時機上,由三仙島對所有預判‘性’質的神秘力量進行整合,可以打開一條看似可以直通月球的道路。但是,即便用上速掠的高速移動,也無法保證在穿越這條道路后,剩余的力量能夠對月球造成足夠的威脅。

在和納粹對峙了如此長的時間后,高川已經完全確認了,月球已經從里到外,從可以觀測到和不可觀測到的范圍,都已經被納粹改造。就如同科幻小說中,一些星際文明會結合行星的構成形態,將其改造成武器一樣,被納粹改造的月球雖然只是一顆衛星,其體積放在宇宙中一點都不起眼,但納粹所使用的改造手段,擁有超乎人們想象力的神秘,讓整個月球的本質變成了在任何科幻、奇幻、玄幻等等富有想象力的作品都無法觸及的東西。它既不符合現有認知,也不符合未來的期許和想象,用“詭異”和“古怪”這樣的詞匯,也無法形容其“詭異”和“古怪”之處。

明明在視野中,大體輪廓從未改變的月球,明明是對月球十分清晰的認知,在三仙島的觀測中,已經完全變成了不可描述的樣子。這顆月球,無論外形上如何像是原來的月球,都不能用“固體物質”去描述。

已經如此面目全非的月球上,還存在一個中繼器,這正是讓高川不敢妄作舉動的根本原因。他真切地知道,自己所面對的不是一個熟悉的東西,而是一個看似熟悉的未知事物,而這個未知事物的目標卻是已經明確了。

在三仙島的控制下,宇宙聯合實驗艦隊從另一個高空軌道穿過地球表面,和納粹月球艦隊的軌道形成一個新的夾角,愈加接近蜉蝣廢墟。

與此同時,五十一區中繼器縱終于撕裂了薄膜般的空間,一只撞角形狀的結構呈現在高川的視網膜屏幕中,僅僅是‘露’出的部分,就已經相當于一棟百米高的摩天大樓,而這部分相對于整個中繼器的體積,也未曾占據百分之一。高川擁有對美利堅拉斯維加斯機密區域“五十一區”的整體印象,這樣巨大的中繼器外形,幾乎是不可能在那個地區,于短時間內成形并遮掩過去的。可以說,眼前五十一區中繼器的形態,和他對五十一區中繼器的最初印象完全不相符。

即便如此,五十一區中繼器的體積,也無法讓這塊“圣地”的面積變得拘束。若要形容,那就只能說,無論五十一區中繼器的體積有多大,腳下的這片土地的面積,也會因此在視覺上放大千百倍,從而讓中繼器變成一個醒目卻不擁擠的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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