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宅門

第一百七十九章 咱也學一把鳳姐

李勛一個熊抱,對方一扭頭,媽呀,這哪里是嬌俏可人的嫂嫂金秀玉,分明是李越之這臭小、

李越之沖他一咧嘴,一口白牙森森的,嚇得李勛見鬼一樣大叫起來。

他還沒來得及撒手,背后就又跳出來一個人,高高地舉著跟木棍。

“你這狂徒!竟敢打我嫂嫂的主意!”

話音未落,木棍已經劈頭蓋臉地沖李勛頭上砸下來。

腦袋上彭一聲,李勛頓時就暈了頭,閉著眼睛大叫道:“哪個狗奴?你知道少爺是誰?!”

“管你是誰!打的就是你個蠢貨吟賊!”

噼噼啪啪,李勛也不知肩上、背上、臉上、頭上被打了多少下,這會兒可是什么也來不及想,只能抱頭鼠竄。

打的沒有逃的,李勛撒開兩條腿,很就跑掉了。

李越之可沒追,掀開了披在身上的淺黃色斗篷,哈哈大笑起來。前面那個舉著棍的人一轉身,正是李婉婷這個混世魔王。

“哈哈,這回打得過癮呢!”

兩兄妹對視大笑。李婉婷扔了棍道,“還沒完呢,去瞧瞧下面的好戲!”

李越之點頭,將那斗篷胡亂一卷,夾在腋下,拉起李婉婷的手,兩人貼著湖邊輕地往李勛逃走的方向跑。

話說李勛抱著頭閉著眼一跑,也不知自己到了那一個角落,只等后面沒有追趕的聲音,停了下來。

頓時周身上下的疼痛都叫囂起來,尤其頭上肩上幾處,那叫一個鉆心的疼,李勛齜牙咧嘴的,背都tǐn不直了。

“哎呦!”這外傷還沒來得及檢查,肚不知怎么痛了起來,還骨碌碌發出一陣一陣的響聲,小腹立刻便沉重起來。

“定是方茶水喝多了。”

他捂住了肚,左右一瞧,不遠處正有一個茅房,忙躬著腰一溜小跑進去。

這茅房里頭就是個蹲坑,坑上頭是兩塊木板,一陣米田共的臭味襲來,李勛趕緊拿手指捏住了鼻,不提防肚又是一陣吸溜,噗一聲響屁,差點拉在kù襠里頭。

他忙抖抖索索地解開腰帶,兩腿往坑上一踩,一蹲。

嗵——

水花四濺。

不對,確切地說,是屎nà四濺。

李勛就剩一個頭露在外面,他呆滯地仰起腦袋,望著頭頂上空dàndàn的坑,還有一片破掉的半截木板掛在坑邊上迎風搖晃。

茅房里一聲慘烈的尖叫,聲震九霄,差點把屋頂都給掀飛了。

李越之和李婉婷就躲在不遠處的樹叢里,聽到這一聲兒,立刻捧腹大笑起來。

“叫你還敢起壞心眼而!”

李婉婷一面笑著,一面說道:“咱們去告訴嫂!”

“恩!”

李越之點了頭,兄妹兩個立時又拉起手,繞著湖面一陣跑,穿過月dònén,跑出了花園。

明志院里頭,金秀玉正跟真兒、hūn云等著呢,這兒離花園有段路程,可聽不見里頭的動靜。

“嫂!嫂!”

李婉婷和李越之咋咋呼呼地跑了進來,那小xōn脯一起一伏的,兩張小臉都泛著紅光。

hūn云的一雙眼睛立時就亮了,蹭一聲跳起來,道:“中計了?”

李婉婷小激啄米般地點頭,大笑道:“你們真該去瞧瞧他的模樣,那叫一個慘哪!”

這計謀就是金秀玉想出來的,這位幕后策劃者這會兒也糾結著呢,這么教訓李勛,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這得惡心他多少天夠,往后還吃得下飯么?

不過看著李婉婷手舞足蹈地描繪教訓李勛的場景,說的口沫橫飛。又是阿平怎么喬裝打扮了,又是她怎么幫打落水狗了,又是李勛怎么跑茅房了,掉進去之后又是怎么鬼吼鬼叫了,說的活靈活現,兩只大眼睛都透著狼光。

真兒和hūn云都捂嘴大笑起來,就連金秀玉自個兒也覺得好笑,實在是解氣。

屋內就他們五個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陣,李越之開口道:“不會把他給淹了吧?”

hūn云擺手道:“不會,那茅坑就半個人高,除非他躺著,否則就是蹲著,也能露個頭呢哈哈……”話還沒說完,她自個兒又撐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金秀玉喘著氣,對她招手道:“行了,我問你,他帶了幾個人來的?”

“就一個小廝,我叫幾個小伙伴把人叫去打牌做耍呢。”

金秀玉甩了一下帕道:“找個人去叫那小廝,就說他家少爺jā代下來的,讓他去花園接他。”

“哎。”hūn云應了一聲,出én去挑傳話的人。

李婉婷不解道:“嫂何不讓他多泡一會兒?”

金秀玉抬了自己的手,吹吹自己的指甲,說道:“好歹是正經親戚少爺呢。咱們家的茅房年久失修,連累他掉進茅坑,那畢竟不是咱們有意的;但事后延誤,若是將人##了,那就是咱們的罪過了。”

李婉婷也瞧出她這是忍著笑意呢,想到李勛被泡在屎nà之中,臭氣熏天的樣,又樂不可支起來。

卻說前頭正跟人打牌打得高興的小廝,聽了傳話,只當是主還在花園里頭有事兒,不急當的,正是在興頭上,就只嘴巴應了一聲,連個都沒動。傳話的反正話已經帶到了,管他是怎么樣呢,一聲兒也不提醒,自管去了。

等到這小廝連打了兩圈都是輸,這想起自家主的吩咐來,趕忙借此由頭退了出來。

外面院廊下路上也沒個人影兒,幸而這府里他跟著李勛是來過幾次的,基本上都還認得,便徑直往花園方向去了。

進了園,繞著湖邊走了大半天,也沒見自家少爺李勛的人影,正納悶呢,就聽見某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一聽不正是少爺的聲音。

趕緊的,他趕緊的順著那聲音找到了茅房里頭,這還沒進én呢,那臭味就把他熏了一跟頭。

他試探xìn地叫了一聲:“少爺!?您在里頭沒?”

里面靜默片刻,立時便響起慘烈的叫罵:“你個死奴,死到哪里去了!還不來撈你少爺出去!等我出去了,看我扒了你的皮!”

還沒來人之前,李勛只覺悲憤,身陷這腌臜污穢之中,簡直死的心都有了;這一來人吧,他加惱羞成怒,本少爺在這里受苦受罪,你倒不知去哪里逍遙了!這會兒不是悲憤得想死,是想殺人了。

這小廝也莫名呢,少爺怎么沒頭沒腦就罵起人來,難不成是便秘了,撒火到他頭上。他頂著一頭霧水進了茅房。

茅房里頭就那么大點地方,一眼就瞧完了,人呢?

正疑惑著,地下傳來罵聲,他一探頭,哎喲我滴個親娘,這少爺怎么鉆茅坑里頭去了,白生生一張臉,整個身都埋在米田共里頭,那個惡心啊!

他差點沒吐出來。

但是這是少爺主啊,要不趕緊撈出來了,回頭可就不只是扒他皮那么簡單了。他只得忍著不時作嘔的感覺,胡亂找了個木棍,伸進去給李勛握住了,慢慢將人拖出來。

“少,少爺……”

人倒是出來了,小廝卻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說話都結巴著。

李勛是壓根就不敢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他就那么直著脖,架著兩條胳膊,跟個拔了á的鴨似的,瞪著那小廝厲聲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給少爺找水去!”

“哎!哎!”

那小廝也領悟過來了,拔腿就往外跑。

一出茅房,一眼就瞧見了那一湖水,他左右一掃,én外正有一只空的木桶,隨手一抄,便往湖邊跑去。

拎回來滿滿一桶水,也甭管清明剛過的天氣還冷不冷,兜頭就往李勛腦袋上澆去,李勛渾身一個激靈,心里的火倒是消下去那么一滴滴。

小廝來回跑了十來遍,總算是將李勛身上沖得干凈了。

只是那臭味始終還是難以完全消除,稍微靠李勛近點,他肚里就得翻涌起來。

“少爺,這會兒,咋辦呀?”

李勛眼睛一瞪,罵道:“你說咋辦?”

小廝把脖一縮,囁嚅道:“奴,奴哪里曉得該咋辦……”

李勛抬手就在他腦袋上狠狠hōu了一下。

他這一揮手,帶過一陣臭風,虧得那小廝牙齒咬得緊,不然當場就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李勛腦里也翻滾著呢,他這副樣,可不能再叫其他人瞧見了,若是叫李家的下人瞧見,傳揚出去,他就能成為淮安城的大笑話,那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他滿腦胡思亂想,還真叫他想起來,從這花園過去,那邊小樓旁邊有道角én,én外就是一條冷巷,素來人跡罕至。

“你,去向大少nǎnǎ借一輛馬車,到后便巷里等我。”

小廝忙應了,正要走呢,又轉身回來道:“這,大少nǎnǎ要問為嘛借馬車,奴該怎么回答?”

李勛恨得一腳踹出去:“蠢貨!這還要少爺教你!”

“奴明白了!奴明白了!”小廝小激啄米地點頭,縮著脖溜出去了。

他也是一時傻了,這個還用問?就算說少爺摔破了腦袋,也比說他掉進茅坑要好得多。

金秀玉能不知道李勛是為什么借馬車?她也不管那小廝說的是什么,點頭就答應了,吩咐人給他套了馬車去。

那小廝還覺著呢,這大房的大少nǎnǎ到底是族里長孫嫡媳呢,瞧著做派,多么大方。他感恩戴德地去了。

這邊眾人就等著他前腳出了én,立時便捧腹爆笑起來。

金秀玉心里頭那叫一個暢,咱這回也算是學了一把鳳姐了。

二卷秋日勝hūn朝,佳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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