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斗色鬼
003斗色鬼
游多多進堂年頭多,年紀又比旁人大些,在下丙堂作威作福慣了,如今被自認為最卑賤的那位給罵了,自然不肯善罷甘休,直接捋起袖子便要掀被揍人。
就在這時,鐘鳴聲遠遠的由山上傳了過來,提醒弟子們該去上早課了。
做弟子的再囂張也不能囂張到師尊和門規頭上去。
“你給我等著!”
頭未梳臉未洗的游多多立刻便把手縮了回來,惡狠狠在床沿上踹了一腳,轉身匆匆套上衣裳,與同樣姿容不整的烏芳許倩倉促而行,出門后狠狠的摔上了門。
等到屋里徹底安靜下來后,南靈歌慢吞吞掀被而起,瞇著眼適應了一下漸亮的光線,拖著沉重的身子慢慢出了門。
才走到門口,便看到一道高大的白影飄然而至。
在下丙堂穿白衣的,只有那個色鬼霍斂堂。
想必是弟子集合時發現了南靈歌不在,游多多三人又添油加醋說了什么,這位對南靈歌不懷好意的師父便打著關心弟子的名義親自來看了。
一看見霍斂堂,小女鬼立刻覺得頭疼,原本就沉重的身子愈發沉重了,若不倚著門門框,怕就要滑倒在地了。
“靈歌啊,聽說你病了,是受了寒還是太過勞累了?”
霍斂堂滿臉的關心之色,直接伸手攬上了她的肩膀,溫柔道:“既然病了便好生歇著吧,師尊扶你進去躺著。”
寬厚的手掌往肩上一搭,小女鬼瞬間便炸了毛,很想抬手在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甩一巴掌。
不過那只是想想,她倒也不至于沖動到那個地步。
霍斂堂雖然不要臉,但實力還是有的。
別說她這只鳩占鵲巢的小女鬼,就是隱藏實力的南靈歌也別想在他手里占到便宜。
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了,可若是不反抗,南靈歌這身子恐怕就要被玷污了。
怎么辦?
小女鬼垂眉斂目,有氣無力的任霍斂堂將自己往床邊攙,心里飛快的想著自救之法。
看著霍斂堂輕車熟路找到了南靈歌的床,小女鬼心下忍不住又唾。
這混蛋連哪個女弟子睡哪張床都知道,莫不是背后時常窺探?
一念轉完已經到了床邊,霍斂堂溫柔的將‘南靈歌’扶到床上,順手還除了她的鞋子,蓋上了被子。
小女鬼忍不住暗中撇嘴。
這老東西看來是此中高手啊,那種溫柔體貼勁也不知是經由多少女子才練出來的。
其實霍斂堂不老,看著也就三十多歲,面白無須,相貌堂堂,看著極為可靠。
對待弟子也極為寬和。
以前南靈歌便對他頗為崇敬。
若不是他有些急躁了,穩扎穩打慢慢來,說不定真能將南靈歌的心騙了去。
這山中的女弟子也不知被他騙過多少了。
之所以急躁,八成是因為南靈歌生的太好了。
眼見著一朵嬌花在自己眼前含苞待放,老色鬼便忍不住要去采摘了。
“靈歌啊,前日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果不其然的,溫柔的面紗不過戴了片刻,霍斂堂便迫不及待一把扯下。
小女鬼心里惱恨不已,在南靈歌臉上扯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委委屈屈道:“師尊啊,其實徒兒一向是仰慕師尊的,不管師尊要徒兒上刀山下火海,徒兒也是心甘情愿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小女鬼被自己惡心的不停打冷戰。
好在她與南靈歌身體尚未相融,倒沒有傳到身體上。
不過南靈歌身體上的感覺,她還是能感覺到的。
霍斂堂的手在‘南靈歌’纖細的手臂上揉揉捏捏,感覺就像爬了一只蠕動的大蟲子似的。
聽了‘南靈歌’的話,霍斂堂滿意的笑了笑,伸手便去摸她的臉。
“靈歌果然是個懂事的,不枉師尊如此疼你。”
小女鬼便任他摸,垂著眼含羞帶怯的說道:“靈歌資質魯鈍,本就無意修仙,只要師尊歡喜,靈歌愿意追隨師尊一輩子,為師尊洗衣鋪床生兒育女。”
這種話換了南靈歌本尊是打死都說不出來的。
不過小女鬼卻是說的聲情并茂,情真意切。
她要讓這個老色鬼知道,她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這番話一說,霍斂堂果然便怔了一怔。
他確實是想占便宜,可沒想過要負責。
她南靈歌不想成仙,他霍斂堂還是想的。
正猶豫著哄勸的說辭,小女鬼已反手抓住了霍斂堂的手,含情脈脈的說道:“靈歌自知身份卑微配不起師尊,也不求師尊給什么名分,只求師尊將靈歌帶在身邊,便是為奴為婢都好,只要能與師尊在一起,靈歌此生別無所求……”
說著便‘掙扎’著起了身,全身輕顫著向霍斂堂懷中撲去。
看著像是激動的,其實是小女鬼把自己給惡心著了。
霍斂堂下意識想要閃躲,‘南靈歌’卻又軟軟的倒了下去,眼淚汪汪的說道:“師尊莫怪靈歌失禮,實在是有些話若是現在不說,有些事若是現在不做怕是就來不及了?”
霍斂堂再怔,疑惑道:“靈歌為何如此說話?”
說話間不著痕跡的把被‘南靈歌’扯住的手抽了回來。
小女鬼心下冷笑一聲,哀哀戚戚又道:“靈歌身子不適,怕是命不久矣了,唯今最大的心愿便是與師尊共度殘生,還望師尊成全。”
“你當真病了?”
霍斂堂伸手向南靈歌腕上探去,察覺到脈息異常緩慢后不由又怔。
“從昨夜起弟子便流血不止,怕是捱不了多久了。”
小女鬼繼續哀哀戚戚,霍斂堂皺著長眉道:“何處流血,師尊替你瞧瞧。”
“嗚……就是……那里……”
小女鬼扭扭捏捏的假哭,伸手便要去掀被子。
霍斂堂怔了怔,突然間醒悟到那個血流不止是個什么情形,一時間如遭雷劈,立刻抬手擋下了南靈歌的手。
南靈歌十歲進山,如今十三,差不多是該來癸水的年紀了。
霍斂堂只道她貌美人傻少筋缺弦,卻沒料到她傻到這種地步,竟然想讓一個男人看自己的……癸水?
“呃……那個不是什么大事,是女子的必經之事過幾日自然便好……”
霍斂堂臉皮再厚,說起這種事來也露出些難以啟齒的模樣來。
“真的么師尊,徒兒真的不會死么?可是我好害怕啊,嗚嗚嗚……”
小女鬼一邊假哭,一邊作勢要纏上霍斂堂,擺出一副求安慰求擁抱的模樣。
霍斂堂嚇的倒退一步,像是怕沾上什么臟東西似的吶吶道:“師尊說無事便是無事,你不必多想,好生休息幾日自然便好了,若不明白不妨多問問師姐師妹……”
霍斂堂越想越心驚,潦草安慰兩句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