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債難償

099 強取

099強取

099強取

風華忌擋在她身前承受了所有的壓力,身上冷香愈來愈濃,香氣并不熏人,只是讓人暈陶陶想要睡覺。

砰砰的撞擊如暴雨般激烈,這才免于讓南靈歌沉迷于香氣之中。

風華忌每一步停頓的越來越久,讓南靈歌的心也愈揪愈緊,卻又不敢去打擾他,輕扯他一下都不敢。

他全部的心神,似乎都用來抵御黑暗中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了。

前方到底有什么?

會是鬼祖之心還是別的什么怪物?

一念轉完,風華忌突然輕喝一聲,左手猛的向前揮出一拳。

刺目的白光在不遠處轟然炸開,如煙花般絢爛。

白光未滅,風華忌又接連出拳,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充斥著刺眼的白光和轟然的炸響。

穩時若磐石,動時若雷霆……

南靈歌被白光刺激的睜不開眼,耳朵好似被巨響震出了毛病,只覺得炸響一時近一時遠,一時驚天動地一時又忽然無聲。

而后突然的,四周開起了一片瑩白的花,從兩人身邊向四周綿延而去。

開始時只是小小的一朵,漸漸的融合在一起,匯成一片片巨大的花瓣將兩人護在了中間。

風華忌一甩大袖冷冷道:“出來罷。”

南靈歌還未回過神來,一個熟悉的面孔突然浮現在花瓣邊緣。

那是一個極為高大的男子,穿著寬大的白衣,長須及胸,相貌極為剛正,一頭烏發整的齊齊整整,劍眉朗目,神情嚴肅。

“鬼祖?”

南靈歌見鬼一般的叫了起來。

先前她已被騙了一次,竟然又冒出個一個來。

“他是鬼祖?”

風華忌也微微皺眉。

鬼祖威嚴的瞪著兩人,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他的相貌與鬼祖一樣。”

南靈歌越看鬼祖便越覺奇怪,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妥。

“他只是具傀儡,或者說,只是具軀殼,支撐著他攻擊的是這池里的怨煞之氣,他的職責,便是守護。”

風華忌心靜神寧,看著又恢復成了往日的清冷悠然,只有南靈歌知道,他掌心的汗水始終未曾干過,身上的冷香也愈發濃烈。

顯然他與‘鬼祖’的爭斗還在繼續。

“怨氣不盡他的力量便不會消失,整個歸池抑或整個鬼境或許都能成為他的戰力之源,所以想滅掉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風華忌始終沒有回頭,緩緩說道:“在他身后還有個深洞,里面或許就是你要的東西。

他的后力綿綿不絕,我只能拖住他,還無法保證能拖住多久。”

因為她若是去取‘鬼祖’守護著的東西,‘鬼祖’很可能會暴走。

而且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他們誰也不知道,也不知最大的危險是不是在另一深洞里。

“我若拖住他,便無法全心保護你,所以不管那是不是你要的東西,只要察覺到危險,你必須立刻用陣石離開。”

風華忌的聲音低沉緩慢卻又不容拒絕。

南靈歌重重一點頭,柔聲道:“仙尊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也請仙尊多多保重。”

“不必擔心我,我若想走這世上還沒誰留得住我。”

這也不是他自大,修為到了他的地步,不敢自夸天下無敵,想走的話還真沒誰能攔得住。

至少在人間沒有。

風華忌緩緩松開兩人交握的手,因為握的太久,仿若粘在了一起。

“去罷,小心。”

風華忌囑咐了一聲,身子微微一閃,驀的變成了兩個風華忌,一個飄在南靈歌身后,另一個伸手輕輕將她推了出去。

南靈歌飄身而起轉首向后望去,看見風華忌再次拋出一張靈網,將‘鬼祖’網在其中用力一拉,隨后身子一旋,層層疊疊的白色花瓣突然開始收縮,將他與‘鬼祖’一同困了起來。

只一轉眼的功夫便縮成一朵碩大的花苞,再不見風華忌與‘鬼祖’身影。

她身后飄著的風華忌面色清冷,托著她落在了深洞的洞口前,先她一步進入了洞中。

南靈歌不由苦笑。

風華忌這是把她當成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一般照顧著。

她什么時候弱到這種地步了?

也不知他分出了幾分靈智在這分身之上,說起來,她還真是個累贅。

跟著風華忌的分身向洞中走去,分身上沒有瑩光,扼靈卻在此時泛起了耀眼的紅光,驅散了濃墨般的黑暗。

沒有了風華忌的靈光護身,冰寒之氣便肆無忌憚的由四面八方侵襲而來。

瞬間便浸透了南靈歌的身魂,只一霎那,南靈歌便覺得從皮到骨都結了霜。

每向前多走一步,冰寒便濃郁一分。

走了十幾步,南靈歌便覺得魂魄都被凍住了,感覺若是現下摔倒了,自己說不定就能便成一堆碎冰。

風華忌的分身適時散出一片靈氣,為她驅散了徹骨的冰寒。

可是很快的,冰寒便又侵襲而來。

風華忌的分身便時不時散出靈氣護著她,艱難的向前走去。

南靈歌心里羞愧不已,只是這個時候已不能退卻,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

這般走了幾十步,風華忌的分身突然不見了。

南靈歌大驚之下猛然揮刀向前方斬去。

刀中怨氣滾滾而出,像一條兇惡的黑龍張牙舞爪的向黑暗中撲去。

洞中立時便響起了凄厲的慘叫聲。

怨魂與怨魂對撞在一起,同時灰飛煙滅。

感覺到危險仍在逼近,南靈歌毫不猶豫的揮起扼靈,一刀接一刀不斷向前劈去。

先前在池中她收了許多怨蛇,原本想留著慢慢吸收,現下卻不得不用來保命。

南靈歌咬著牙,一邊揮刀,一邊向前沖去,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險,她都一定要取到鬼祖之心。

否則便對不她自己,更對不起風華忌。

等風華忌暫時困住‘鬼祖’飛身趕來時,南靈歌正以一個詭異的趴在地上,右手抓著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石像一般的僵著。

她小臉色煞白,眼睛黑的幾乎沒了白眼仁,嘴唇紅的像染了血,風華忌就站在她面前,她卻似乎什么都看不見似的。

‘鬼祖’的吼聲愈來愈烈,風華忌眉頭輕輕一挑,突然將南靈歌扛在肩上。

手才一碰到南靈歌,便傳來了巨大的阻力和冰寒之氣,險些將他也凍住。

風華忌腦中驀的一暈,隨之靈光大盛,驀的飛身而起,化成一道流光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