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改變
120改變
作者:云剪水
赤淆被困了一個月,積了滿肚子怒火,一見到風華忌恨不得立刻便將他給撕了。
可是風華忌放了他后便立刻在湖邊閉目打坐,赤淆再怎么生氣,也沒辦法在一個沒有防備的人背后下手。
再者說風華忌的模樣很不對勁,瞧著像是被人抽了許多精血般的萎靡不振。
南靈歌還在池下睡著,只是……
要么就是她變的更小了,要么就是那塊石變大了。
赤淆直勾勾看了兩眼,確定是石頭變大了。
變得如盤子大小了。
風華忌調息了片刻道:“你若無事莫要再來吵鬧,否則會害了她。”
聲音低沉沙啞,透著濃濃的疲乏之意。
赤淆哼道:“若不是南歌在此,我才不會到你這破地方來,又怎會白白被你困了個把月。”
“她沒事,你回去罷,莫要再來了。”
風華忌眉頭輕蹙,透著不耐。
赤淆來山上吵嚷,其實是害不到南靈歌的。
深受影響的是他。
南靈歌現在沉沉睡著,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應。
他卻不同。
他沒辦法全然屏蔽感知。
總要留一絲感受外界的動靜,總不能等人將刀子捅到身上才發覺。
如果他能全心全意的對付鬼祖之心,應該不至于像現在這般麻煩。
那一塊小小的石頭,不但侵擾他的心神,還吸取他的元神,令他苦不堪言。
赤淆的吵嚷便是雪上加霜,令他心力交瘁。
察覺到赤淆還在身后,風華忌有些不耐的說道:“你怎么還不走?”
赤淆席地一坐,“不走了。”
風華忌皺著眉看了赤淆一眼,看樣子很想一巴掌拍死他。
“你若不走,便在岸上護法。”
說完也不管赤淆答不答應便又進入水中。
刀靈冷笑:“你倒是放心他。”
“沒什么放心不放心,他誰都能害,唯獨不會害靈歌,現下他知道要靠我來救靈歌,自然也不會害我。”
說完風華忌便徹底隔絕與外界的聯系,一心一意對付鬼祖之心。
赤淆沒有搗亂,安安靜靜的坐在岸上等待。
不曾想這一等便是半年。
而且醒來了一個,又昏睡過去一個。
南靈歌在磨盤大的石頭上醒來,迷迷糊糊繞著雕像似的風華忌轉起了圈子。
“南歌。”
赤淆驚喜的叫了一聲,將南靈歌嚇了一跳。
“赤淆,你怎么在這?”
南靈歌浮出水面,魂魄仍是小小的一團。
赤淆撇著嘴道:“當然是在這護著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在這破池子里待了大半年了?”
“大半年?”
南靈歌大吃一驚。
她以為自己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
好像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是現在卻是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仙尊怎么了?”
南靈歌覺得風華忌十分的不對勁。
她乍一醒來便有所感覺,所以便不敢碰觸。
他看著像個無識無覺的雕像,身上連一絲生氣都沒有。
“誰知道他怎么回事,你好了沒有?”
赤淆不關心風華忌。
他覺得自己沒趁風華忌隔絕感知的時候捅他一刀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應該好了。”
南靈歌由水中飄起,試探著將魂魄散開,凝聚,散開、再聚……
“嗯,已經好了。”
南靈歌確定了。
“那便回去吧。”
說話間赤淆已經起了身。
“回去?”
南靈歌回頭看了眼池底的風華忌,猶豫道:“仙尊好像不對勁。”
赤淆冷笑道:“他對不對勁你能幫上什么忙?還是先把自家的爛攤子收拾收拾吧。”
南靈歌一驚:“鬼境怎么了?”
赤淆道:“不知,我有半年未歸了。”
人間半年,鬼境不過才半個月而已。
這也是南靈歌喜歡人間的一點。
鬼境總是讓人緊繃著神經無法放松,人間便不同,總覺得有漫長的歲月可以蹉跎。
南靈歌道:“那你先回去看看罷,鬼境有赤錯和赤夸應該不會出什么大事。”
若是真出了大事現在的她也管不了。
赤淆怒了:“你為了一個外人竟然連自己家都不管了?”
“仙尊屢屢救我性命,怎么算是外人呢?”
南靈歌回頭看著風華忌,滿臉都是擔憂。
赤淆道:“你再不回去,我可就不留情了。”
南靈歌疑惑道:“什么意思?”
赤淆道:“先前鬼境逃出去不少鬼眾,大部分讓我捉了回去,現下又不知逃出去多少,你若不回去,我便捉一個殺一個。”
“你……”
南靈歌氣的瞪圓了眼睛,好一會兒才冷笑道:“赤淆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你拿鬼眾的性命嚇我有什么用?我早將王位給了赤錯,現在連王女都不算了,我回去又能做什么?”
早年老鬼王在的時候她都不能服眾,現在的她算個屁。
“那你便拋下他們不管了?”
“我什么時候說不管了?”
“那你為何不與我回去?”
“我回去有用么?”
“總比不回去強吧?”
“那倒未必。”
“你該不會是舍不得他吧?”
“說人話!”
“我又不是人,哪里說的出人話。”
兩人一言不合便吵了起來。
“你就是個色心難改的,當初因為一個小道士便可什么都不顧,現在為了仙尊……”
“赤淆!”
南靈歌大怒,化成一道黑色長鞭向著赤淆面門抽去。
赤淆頭一歪避了開去,伸手便去捉她。
南靈歌魂魄一散再一合便閃了過去,從背后又撲向了赤淆。
“你真想與我打?”
赤淆皺著眉伸手一揮,南靈歌便被一陣颶風拂出老遠。
她與他之間還是差了太遠。
“你若再口不擇言胡言亂語,我便不與你甘休!”
南靈歌停在湖面前,化成原本大小,對著他怒目而視。
看到她的模樣,赤淆忽的一怔,眼里露出不知是喜是悲的神情。
她現在的神態,與原本的赤南歌何其相像。
從前兩人便是一言不合便會大打出手。
而從她變成了南靈歌后,不管他做什么,她似乎都不會生氣了。
不生氣,也就是不在乎。
這令赤淆心下悵然若失。
然而當她終于有了些從前的模樣后,他心里更不舒服了。
因為她是為了一個男人與他生氣。
赤淆神色幾許變幻后,沉著聲道:“你真的不肯與我回去?”
“現下不回。”
南靈歌微微垂了眼,不愿與赤淆對視。
她不怕看見他暴怒發狂的模樣,但是怕看見他眼底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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