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債難償

200 狗屁的血誓

200狗屁的血誓

200狗屁的血誓

赤淆慣常穿著黑色長袍,散著烏黑的長發,長刀背在身后,面色沉凝的走了過來。

南靈歌一直不確定自己待在什么地方,但吉白川似乎很喜歡那片死水湖。

湖畔有座普通的小亭,他便坐在亭欄上,悠悠然等著赤淆走到近前來。

那座詭異的城她只去過一次,吉白川便一直在外游蕩著,再也不曾回去過。

也不知當初帶她去那座塔到底有何意義。

赤淆是一個人走過來的,一直走到亭中才停下腳步,距吉白川只有兩步之遙,抱著手臂沉聲道:“放了她!”

南靈歌能想像到他的憤怒和狂躁,卻沒想到他能如此的沉著冷靜。

她以為赤淆一來便會與吉白川大打出手直接搶人呢。

他與她相識多年,一定很容易便能看出燈籠便是她。

赤淆一向是以武力說話的,只要是能動手的便不會浪費唇舌。

他應該也知道她受了不少的折磨,所以在面對吉白川時能如此冷靜,當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過赤淆還是赤淆,身上煞氣滾滾,氣勢兇悍凌厲,像是隨時都會暴起吃人的猛獸。

吉白川看著湖面并沒有回頭,燈籠就在他指尖滴溜溜的轉著。

赤淆能看得很清楚,離著也很近,似乎只要一伸手便能搶過來似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南靈歌對吉白川的惡趣味已有了一定的了解。

知道他這么做一是想表現自己對赤淆毫不在意,一方面也是故意引誘。

引誘他來搶燈籠,然后再將他所有的自信全部摧毀。

他要告訴赤淆,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根本就不將他當對手。

他就是要輕視赤淆,引赤淆憤怒,發狂,卻又對他無可奈何。

他就是喜歡將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么赤淆呢?

赤淆的表現很出乎南靈歌的意料。

他竟然沒有沖動的上來搶燈籠,只是說了一句話便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著吉白川主動將她還回去似的。

“快走,快走……千萬別上那王八蛋的當……”

南靈歌嘴里念叨著,催促著,以為吉白川會阻止她的聲音傳出去,以免她與赤淆溝通。

沒想到赤淆竟然聽見了。

赤淆沉著聲道:“要走也要一起走。”

南靈歌小小的驚了一下,隨后大喜而道:“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了我,赤淆你快走。”

怕吉白川突然間噤她的聲,南靈歌只能用最簡單的話表達自己的意思。

“要走一起走。”

赤淆重復著先前的話,烏沉沉的眸子始終盯著在吉白川指尖旋轉的燈籠上。

那一盞散發著幽幽青光的燈籠,便是南靈歌所化。

那一點都不像她。

她該是鮮活的,靈動的,自由并快樂的。

永遠不該被任何人束縛著掌控著,更不該被當成玩物。

如此狀況下的她,讓人無比心痛。

赤淆壓著自己的怒火,沉聲道:“你我一戰,我勝,放她離開,我敗,由你處置。”

“別……”

南靈歌的驚呼聲戛然而止。

吉白川忽然間便不讓她說話了。

于是那盞燈籠又開始激烈的晃動起來,想以此警告赤淆千萬別信吉白川的話,也千萬別承諾那般的話。

可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去,她也阻攔不及。

赤淆他……斗得過吉白川么?

南靈歌憂憤的都要爆炸了。

“好。”吉白川淡淡應了一聲,隨手一拋,燈籠便慢悠悠飄到了湖面上。

他也轉過了身,銀眸淡淡望著赤淆,淡淡道:“立血誓罷。”

“別立別立別立……他是個卑鄙小人,千萬別上他的當,赤淆你快走,快走啊!”

南靈歌吼的聲嘶力竭,聲音卻被困在了燈籠里,點滴都傳不出去。

赤淆聽不見她的吼聲,也不再看她,只是沉著聲對吉白川道:“你先立。”

“好。”

吉白川答應的十分痛快,伸指在掌心劃了一下,隨手將血珠彈向空中,淡淡道:“吾在此立誓,今日與赤淆一戰,若敗,便放過南靈歌。”

放屁放屁放屁!

南靈歌在燈籠里大吼。

不管吉白川做什么她都不信他。

她總覺得吉白川言行有鬼,可是因為太過憂憤,一時之間想不出問題出在哪里。

但不對就是不對,赤淆千萬別相信他的話才是!

可不管她怎么呼喊,赤淆還是依樣立了血誓。

南靈歌氣到了極點忽的冷靜下來,而后忽然間便冷笑起來。

她想起是哪里不對了。

立血誓,立個屁的血誓!

血誓是立給天地,由天地做見證的。

可那兩位呢。

一個根本不將天地放在眼里,另一個源于鬼境,天地規則根本就構不成限制。

所以說他們兩個都在睜眼說瞎話。

什么勝敗,根本不用血誓來見證,誓言也根本就做不得準。

輸的自然可以反悔,贏的不用說,自然能用武力逼迫對方順自己的意。

所以根本不需要立狗屁的血誓!

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么想的,非要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赤淆難得耍了一回奸,卻不知對方與自己一樣,都可以無視天地規則。

而且南靈歌也不認為天地真的會顯靈管他們的閑事。

要不然吉白川也不會如此囂張,將那么多人的性命收于自己掌中。

人死后,魂魄本該歸于地府的。

地府便沒發現那么多魂魄失蹤了?

南靈歌稍微恍了下神的功夫,吉白川與赤淆已經開打了。

也不和是為了讓她看清楚還是怎么,兩人竟然飄到了湖面上,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打的風起浪涌。

赤淆的長刀兇猛凌厲,每一刀下去都能卷起巨浪。

吉白川沒拿武器,只以大袖對搞赤淆的狂刀,頗有四兩撥千斤的瀟灑。

南靈歌這個旁觀者并不好受。

勁風巨浪免不了會波及到她。

從一開始她便在風浪之中搖搖晃晃,好多次都險些被卷入水里。

每到這種時候,赤淆便不得不分神去保護她。

吉白川卻能做到心無旁騖,不管不顧。

真是不要臉!

跟薄野藏一樣不要臉!

要么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

他們倆根本就是因為一樣的不要臉才走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