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交出火烈他們。”倉煜一聲沉,直接攻了上去。
可就像彼岸葉說的,倉煜與他對打就是蚍蜉撼大樹,倉煜都沒有碰到彼岸葉的衣袍,便被曼珠沙華的熒熒光澤所阻,熒紅的彼岸之光好似一道結界,將君玥兒和倉煜困在里面。
倉煜一劍砍在了結界上,卻被反震的摔了下去。
“大師兄…”
君玥兒快速一把接住倉煜,兩人一同后退了好幾步。
腳下地面都被帶起一層地屑,可見那反震之力有多厲害。
倉煜猛的兩聲咳嗽,嘴角溢出點滴血色。
搖頭,他無事。
“倉煜,本王不想傷你們,你們乖乖束手就擒吧!”
彼岸葉高空睥睨,單手后背,熒紅的衣袍隨風搖曳,見倉煜受傷,眉宇輕微蹙起。
“只要你們放棄抵抗,本王可以視你們座上之賓,只要火烈甘愿留下,本王就放你們離開魂界,不只是你們,還有你們的那兩個師兄妹,本王只是想要留下火烈而已。”
“你休想…”
倉煜又一聲沉。
他們師兄妹五人一個都不會留下,何況是留在這不男不女之輩手中,那是對火烈的折辱。
倉煜和彼岸葉如此對立,君玥兒緊緊攥了手。
“既然你們如此不知好歹,那本王也不再廢話。”
周身熒熒魂力出,彼岸之光愈發的閃耀奪目,刺目的君玥兒和倉煜都感覺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曼珠沙華愈發收攏,一旦完全合上成花苞,那他們就再也逃不出去了,除非彼岸葉放他們出來。
君玥兒的眉角死死擰了,手上悠藍光芒悄然映現。
不行,她不能被關起來,她還有事要做。
不能再藏著了。
剛要出手,腰間被一只大手攬住,將她帶出了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合上了,倉煜被困在了彼岸真身里。
“你是誰?你的身上怎么會有小悠蓮的氣息。”
耳邊一聲急促之聲,面紗被一把扯下來。
彼岸葉的目光落在君玥兒的臉上,覺得很熟悉,與他記憶中那可愛的小悠蓮有些相似,只是這張臉上的這雙眼睛,眼中沒有小悠蓮的清純,那種只有小悠蓮才有的清純感。
紅眸緊沉了。
君玥兒也看著彼岸葉,心中砰砰突跳不停,在彼岸葉面上表情千變萬化后,君玥兒確定彼岸葉沒有認出她,砰跳的心倏然一定。
彼岸那時所見的她只是她很小很小時候剛化身的樣子,也就如同凡界四五來回歲的小兒一樣。
“說,你究竟是誰?”
君玥兒未開口,彼岸葉一把捏緊了她的腰。
“你…你這人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親啊!你快放開我。”
君玥兒面露了緋紅,好似是嬌羞的感覺,氣怒的聲音,軟綿嬌色,被一個陌生男子如此抱著,似嬌似羞似怒,又帶出那么點傾慕的害羞。
臉蛋愈發紅彤,眉眼間更是含情脈脈了。
彼岸雖然好歌舞,可他卻一點不喜女子如此模樣看他。
用彼岸的話來說,女子嬌氣可以,但是嬌氣的過了,那就惡心了。
果然,彼岸葉眉宇狠狠一鎖,快速松開君玥兒,眸底帶出一抹惡心的感覺,還立刻拿出手帕,狠狠擦了他攬過君玥兒腰的那只手。
君玥兒兩步踉蹌,一站穩,竟愈發含情脈脈了眸光。
更是癡迷的感覺。
“魂王殿下,你長的真好看,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你這女子,簡直…”
彼岸直接渾身一抖,感覺雞皮疙瘩掉落滿地。
“君玥兒…”
水鏡前,弒玖情目光直直落在如此嬌色害羞的君玥兒身上,聲音暗沉,紫玉扳指轉動的快速。
一忍再忍,終是忍無可忍,身形一晃消失在了樓間中。
他可以忍受這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憶起萬年前那所有一切,殺了他或恨了他,想要他永遠痛苦的活著,都可以,可他獨獨忍受不了她一次次如此待除他之外的其他男子。
哪怕是裝的。
暮陌染,二師兄,大師兄,現在又來一個彼岸,君玥兒,你可真行,你可真行啊!
彼岸葉那么兩手搓了雙臂,君玥兒眸底倏然一動。
手心悠蓮之力悄然出現,準備乘機逃走。
大師兄雖被抓,可以她對彼岸數萬年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傷害大師兄,而且還有火烈哥哥在。
悠蓮之力剛匯聚,君玥兒身形一動就要逃,卻是剛轉身,眼前出現一堵墻,一堵人身墻,她一頭就那么撞了上去,然后一下子后仰的坐倒地上,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哎喲…”
一聲痛呼,君玥兒眸中映出了擋住他的人身墻。
弒玖情就這么看著,完全沒有拉一把的意思。
彼岸葉也倏然回了神,才知他剛才竟然被君玥兒給耍了。
“好個狡猾詭詐的修仙女子,竟敢玩弄本王。”
一聲媚沉,兩步走到君玥兒身旁就要一把拉起她。
君玥兒吸了鼻子,居然哭了,哇哇的哭。
彼岸葉剛伸到君玥兒衣領旁的手倏然頓住。
“嗚嗚嗚嗚,你們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
擦了眼睛,眼淚吧啦吧啦不停歇,說來就來。
彼岸葉霎時有些不知所措,他活了百萬年,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如此詭譎狡詐的女子。
而且他最討厭女人哭泣。
弒玖情的眉角死死擰了,一步一步走過來,每一步都好似踏在君玥兒心上,也踏在自己的那顆凡心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鬧夠了沒,你以為你的眼淚本帝還會在乎?”
弒玖情這話,君玥兒一下子頓住了哭聲。
彼岸葉更是直接怔了容色,倏然扭頭看向弒玖情。
此刻的弒玖情身上帶出了一種沉郁的感覺,好似他在地脈之中看到的他那般模樣,卻又有些不一樣,這一刻的他,更像是不久前給彼岸花講述凡界那場愛恨情仇里面的那個男子。
愛而別離,愛而不得,愛而不信,所以心生了怨與恨。
玖情無心,竟生出了有心之靈才會有的情感。
“眼淚流的多了,就不值錢了,你不明白嗎?”
弒玖情走過來,單膝蹲下抬手擦了君玥兒的眼淚。
君玥兒吸著鼻子,眼眶紅紅,鼻尖也紅紅,雙手抱了膝蓋,看著弒玖情,睫毛一閃一動。
搖頭。
“我只知道,只要在乎,眼淚就是最好的武器,當不值錢了,只是因為那人已經不在意了,就算殺了人,入了魔,也都無動于衷。”
“你…”弒玖情倏然握緊手,站了起來。
被君玥兒嗆的氣怒。
君玥兒低垂了頭,眼淚一滴一滴自手背滑落,沒入衣裙。
這兩人的這兩句對話,彼岸葉霎時回了驚愕的神思。
看著君玥兒,又看了弒玖情,又看向君玥兒。
又想起了剛不久弒玖情說給彼岸花聽的那個故事。
難道…
沒了聲音,空氣好似都沉默了,須臾之時,弒玖情離開了,什么也沒再說的離開了。
他不在意?呵!既知他不在意,又為何要哭?
“他走了。”
君玥兒還抱著膝蓋,彼岸葉看著,久久,說了一句。
君玥兒又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抬起了頭。
“我曾以為自己是花靈玥,可其實卻是君玥兒,只是修仙界星瑤仙派的一個小弟子,花靈玥很可怕的,她傷了他,可是君玥兒沒想傷他,君玥兒沒想傷他的,君玥兒也信他。”
嘴巴微鼓,君玥兒爬著站起來,兩下擦了又流出來的眼淚。
“魂王殿下,我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丫頭,我比你更懂何為情愛,你能幫幫我嘛,讓我留在你身邊,只要你能讓我每日看見他,看見他好好的,做魂姬也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