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暮鎖城中。
熙熙攘攘的街上行人還絡繹不絕,如此多的人群中,卻有那么三個人十分特別的打眼。
不是說他們穿著怎么樣,也不是說他們樣貌怎么樣,更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怎么樣,而是因為他們在這滄玥大陸上百多年的那名聲。
丹陽仙派的大弟子,那可是有名的世間萬千花花界,他只樂得逍遙又自在,而玉家的五公子,則是萬花叢中過,他也只好美嬌娘。
兩人多情卻不濫情,所以一直很得女子眾愛,可算是大眾的情人。
此刻,兩人勾肩搭背,在這街上彼此互吹互捧。
玉子薇跟在一旁,都覺得丟人。
“兄弟,哥哥我心里苦啊!”玉子簫本來吹的一臉蕩漾,卻是忽然,哀哀戚戚了。
玉子薇倏然扶額,一個白眼,又來。
千黎城那事后,玉子書重傷,失血過多一直昏厥不醒,玉子簫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心中一直擔心玉子書,都沒有再離開玉家。
否則他是在玉家兩天都待不住。
直到兩日前,玉子書醒過來,已經無事,他才恢復了老樣子,然后就開始給玉子書哀戚,告玉子情的狀,讓玉子書給他收拾玉子情。
九弟沒人性,他女神居然變成了他弟妹,九弟不僅不安慰他,居然還把他倒吊起來,整整一個下午,他受傷了,大哥必須要給五弟做主,好好去教訓一頓玉子情那沒人性的。
那告狀,也是沒誰了。
玉子書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呵斥,別給家族丟人。
呵斥只是笑語,玉子簫卻是立馬摸桿子上爬。
大哥你偏心,我才是你親弟,你不幫我,我自己去。
他這根本是見玉子書已經沒事,所以在家待不住了,找個理由逃遁,他那小心思,玉家人誰不知道,正好暮二公子要入暮家族譜,玉家主便讓玉子簫和玉子薇前來。
而臨羽這些日子都在連家,連霜霜和連抉也重傷很是嚴重,連哲請了丹陽仙派弟子為他們醫治。
在連瀧城遇見玉家兄妹兩,聽他們是去暮鎖城,當即結伴而行,他得再看看卿陌兄。
被黎家所傷,絕不可大意,臨羽剛抵達連家看見連抉的時候,可是狠狠地心悸了一番。
那么健壯的一個人,居然瘦的就差皮包骨了。
整個人面色蠟黃,顴骨突出的特別明顯。
連抉是為了救卿陌兄,才會落得
那般下場。
一看見連抉的那個情況,臨羽就又放心不下暮卿陌。
連霜霜已經醒過來,連抉雖然還在昏迷中,可有丹谷子為倉旭而研制了百年的丹藥,連抉只要每日服用,不出一月他也會醒。
至于垮掉的身子骨,只能進補。
連家沒事后,臨羽便來找暮卿陌。
三人結伴同行,臨羽和玉子簫可謂是完全的志趣相投,一路上兩人聊的有多歡多樂,玉子薇就多少次無語,白眼都不知翻了多少次。
“子簫兄啊!我們星瑤小師妹你就別惦記了,她只能是你所觸之不及的注目仰望。”
玉子簫對君玥兒,臨羽自然知道,折扇搖不停,腦袋也是搖不停,多情自古空悲痛啊!
還是他好,萬千花花界,他樂自逍遙去,不留一分情。
“臨羽兄弟,那是你還沒心動,以前哥哥我不也和你一樣,唉!”
也是一同搖著頭,玉子簫手中的玉簫一下一下敲著自己一肩。
他現在只知道,世間任何美顏再都入不了他眼了。
“子簫兄,非也非也。”臨羽可不這樣認為,折扇刷的一合,“小弟修的是有情道,萬千花花界,小弟我樂的逍遙又自在,怎可舍得收了心,小弟可學不來我那卿陌兄,一心只在我那玥兒妹妹身上,更學不來那暮家二公子,居然也栽在了玥兒妹妹手上,還有你…”
突兀,折扇抵了下巴,來了一聲唏噓嗟嘆:“不過這么說來,我那玥兒妹妹還真是一個小禍害,到現在她怕是都不知道卿陌兄對她的情意啊!卻是戀了卿陌兄二哥,那卿陌兄可怎么辦呢!每日每日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師妹和自己二哥恩愛,多傷心啊!那暮二公子也不是個好的,居然撬…”
不停搖了頭。
“我看羽公子才不是個好的,多情爛心的一個,還這么評判別人。”玉子薇插話,面上淡淡怒火,結束了臨羽后面的話語。
臨羽一怔,隨即了然明白,一下折扇敲了嘴。
“哎喲,在下的錯,在下的錯,失言失言。”
玉子簫要開口的話也咽了下去,他自己怎么說小弟都成,別人可不能說,那是他九弟。
兩人又轉了別的話題,繼續友好的彼此吹捧。
一路走去暮家。
穹岳之地,一如既往的炎熱,炙熱炎炎。
煥夜出現在穹岳山巒下,剛巧遇見著急忙慌下來的火烈。
“火烈公子。”
直接將彼岸玉魂拿出來。
“我主上用了下火烈公子的東西,現在原樣奉還。”
火烈在穹岳仙派找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彼岸玉魂,那就只有落在了外面,于是匆匆下來,準備將他這些時日去的地方都找個遍。
此刻,見煥夜手中彼岸玉魂,趕忙拿過去一番檢查,完后無損,仔細的收了懷中,才又看向煥夜,那雙濃眉狠狠地鎖起來。
眸中怒火。
“不問自取視為偷,你們主上就是這么…”
突兀的頓住話。
“煥夜?是你,那你主上他…他憶起來了?”
這一聲,沒有了剛剛的怒火,而是帶出激動。
層層激動。
地獄冥主憶起了,那他是不是可以去找彼岸花了。
煥夜不明火烈為何如此突兀的轉變面色,卻是頷首。
“東西已經送到,告辭。”
話落,人已消失,火烈都來不及多問什么。
摸了懷中彼岸玉魂,那蒼勁的面上倏然帶出一聲笑,爽朗大笑,當即,飛身前來暮鎖城。
只一道流光。
弒玖情和君玥兒他們也回來了暮家。
剛見到暮家一眾人,弒玖情直接一句今日已遲了,明日他會入族譜引燃靈玉命牌。
就這一句話,堵了暮家人準備的一連串勸說。
做回魔帝的弒玖情,連暮二公子對暮家的那少許耐心都沒有了,說完話,便準備帶君玥兒回去青竹院,卻是還沒邁開腳步,一聲蒼勁有力的大笑聲傳入了眾人耳中。
“哈哈哈哈,老夫贏了,玉老東西,解藥趕緊。”
暮家老祖宗和玉家老祖宗出現,還沒落地,暮家老祖宗的手已經伸向了玉家老祖宗面前。
兩人的樣子,都是一眼看過去,簡直再沒法看第二眼。
暮家老祖宗,身形挺拔修長,只是那張臉,腫的黑青一片,而玉家老祖宗就更不用說,鼻青臉腫,一塊青一塊紫,一個是中毒,一個是被揍,他們這是大戰了多久。
玉家老祖宗一個玉瓶扔給暮家老祖宗過來,然后頂著那張鼻青臉腫的只能用豬頭來形容的臉,氣怒紛紛的兩步走到弒玖情面前。
吹胡子瞪眼。
“臭小子臭小子,老朽打個賭都能輸了,你你你…你怎么就這么聽話呢!在老朽面前怎么就…”
“老夫暮家子孫,當然是要入暮家族譜,玉老東西,就你這老毒物,
我暮家的子孫豈會因為跟了你,就學了你那一套臭脾氣。”
暮老祖宗解了毒,面上恢復,一身墨灰色長袍,那張臉,雅致俊逸,完全就像一個中年俊大叔。
若非不知他年歲,誰也不會覺得他已經活了那么久,更不會將他和暮家老祖宗聯系在一起,只會覺得他只是暮家父子輩這一代的。
“老祖宗。”
暮家老祖宗走進來,暮家眾人立刻躬身問安。
暮家主起身讓開位置。
“老祖宗,請上座。”
暮老祖宗卻是隨手一擺,走到弒玖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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