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銀紗衣,紗麗直接出現在魔客棧居內的高臺上。
棧居中間是一處高臺,其上是魔者用來搏斗的地方。
此刻,紗麗如此突兀的出現,目光直直落在沈逸所守門處,她的面容一點沒有遮掩,就這么落在眾人眼中,自然也落在了沈逸眼中。
這副沖擊驚艷之容,雖然已是過去百年之久,可孟秋容的容色實在是太過于驚艷,一眼,就很難讓人再忘記,沈逸自然還記得著。
此刻竟見如此一人,還是在這弒玥大陸上,沈逸錯愕的眸子狠狠瞪大,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更是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如此反應,看在紗麗眼中,就是又一個被她容顏所傾倒的男子,一聲寒色哼聲,直接飛落二樓,對于其他之人那聲聲倒吸氣的反應,完全不理會,徑自向沈逸走來。
真的是孟秋容的臉。
走近了,沈逸愈發看清了,只是這個女子身上一種氣勢,那是上位者的王者之氣。
如此震懾感覺,讓沈逸覺得紗麗要比孟秋容還要驚艷,吸引。
不單單只是這樣一張臉,還有她整個人的氣質。
如此女子,若要比對,怕是也就只有王妃與霜華仙派少主可以比擬,只是王妃一般很少會露出這般氣勢來,做花靈玥時的王妃沉靜內斂,而做君玥兒的王妃,她活潑又燦艷。
而那霜華仙派的少主,做為夢曦公主的她,傾城冰雅,一身皇家公主高貴,而作為霜華少主的她,同樣冰雅傾城,只是她身上貴氣不再是那種公主的高貴,而是矜貴,又帶著淡淡的一種柔色之感,剛中帶柔。
而這個女子,一目驚艷,給人完全沖擊的驚艷,這樣的一張臉在那孟秋容的臉上,或是因為氣勢不足,才會無法將其完美詮釋,而到了這個女子身上,卻還要驚艷三分有余。
紗麗走近,見沈逸還如此盯著她,周身倏然一股濃烈威壓襲來,沈逸驀然感覺身上好似一座大山壓來,可他卻穩如泰山紋絲未動。
不只是因為沈逸在幻林之森不眠不休的修煉,還是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威壓。
從小到大一直被九王爺碾壓,后來又跟了弒玖情,沈逸早已對這種程度的威壓完全免疫了。
主子的那死亡視線他都能承受,何況只是這種程度的威壓。
沈逸如此一點沒有彎曲膝蓋,紗麗那雙碧藍眸中霎地一瞬驚訝,這人竟能承受她如此威壓紋絲不動,此人不是煥夜,可他身上氣息又與煥夜極其相似,他守著這里,莫非是…
客門打開,弒玖情握著君玥兒的手走出來。
只是很普通的一身墨紫華服,面上紫金面具遮了他的驚鴻容顏,卻遮不住他的慵懶華貴。
紗麗心神轉移,不再去探究沈逸是誰。
目光落在弒玖情身上。
萬年不見,還是她記憶中那個帝上。
無論他身著熒白,還是后來所換這墨紫色澤,他都是那個她一眼便想要得到的男子。
只可惜她打不過他,拿不下他,無論她怎么努力修煉,在他面前,她都感覺自己連抬頭都艱難,更別說像現在這樣能如此直視他,只是因為他周身那恐怖的威壓被他壓制著未曾放出,她才敢這么去直視了他。
弒玖情身旁的君玥兒都被紗麗給忽略了,可君玥兒卻無法忽略紗麗,剛看見紗麗這張臉,君玥兒著實是震驚了,可只這片刻時間,君玥兒已經心定,這女子并非孟秋容。
就像玉子薇與暮榮微一樣,不過是長了一張相似的面容,孟秋容哪里有這個女人身上這種氣勢,就是這么站著,都是震懾。
“你該知道,多眼本帝的下場。”
眼角瞥見君玥兒完全沒有他又以為的那醋怒表情,弒玖情心中很不爽,卻又覺好笑。
小丫頭不醋,那是她根本就沒把凡界戀慕他的那個女人當一回事,因為她知道他的心。
可他怎么就偏想要小丫頭吃醋,自己都不明白。
聲音所帶懶色,又覺冰冷,紗麗目光這才斂回,轉向君玥兒身上,君玥兒面帶面紗遮了容顏,只是那一雙眼,眼底竟是清純無暇之感。
她最不喜這樣的眼睛,這個女人不是她魔界中人,目光又落在弒玖情與君玥兒十指相扣的手上,眉梢,愈發寒色,面無表情。
“帝上歸來,紗麗得知,特來此恭迎帝上。”
只這短短一眼,紗麗兩手交疊按至眉心處,單膝俯身。
叩首。
魔客棧居中所有之人,被紗麗這個突然舉動驚到。
更是被她話語所驚。
帝上…
在他們弒玥大陸上,能被稱之為帝上的只有一人。
倏然間,眾人紛紛做出與紗麗一樣舉動。
高呼一聲:“魔帝圣安。”
在魔界,所有魔者只臣服強者,這修魔界中人都是魔界奴仆,在他們的世界中魔帝就是仰望、傳說,他們至高的精神信仰。
整齊劃一的高呼,話語中帶著層層激動。
君玥兒轉眼看了弒玖情,心中突兀也覺震撼。
比之神界的內斂沉著,魔界這種對至高之上的激昂追求更覺振奮心神,心神大作。
沈逸也是突兀的筆直了身軀,看著弒玖情的目光中也帶上濃濃崇拜,這是他的主子,無論走到哪里,他都是這么的高高在上。
君臨天下,睥睨一切。
這些人的反應,都比不過君玥兒看著弒玖情的這一個崇拜目光,弒玖情面上帶出笑色,慵懶驚華,好似都傾謝了滿界花草凋零。
攬過君玥兒,直接消失。
沈逸立刻跟上去。
紗麗抬眸,面上寒色更重,那雙碧藍色的美眸中,所有的清透與魅色全部被這清冷寒色所遮。
“帝上,她配不上您,她的修為連紗麗都不如。”
喃喃的聲音,起身,紗麗也跟了去。
她本就是來恭迎弒玖情的,自然會跟去。
此四人離開,可魔客棧居中卻是嘩然沸騰了。
魔帝,他們居然見到了他們魔界偉大的魔帝。
突兀間,一個魔者一聲猜測:“有沒有可能魘窟之地的突然晃動是因為魔帝的出現。”
就這一個猜測,霎時,魔客棧居內所有嘩然全部停歇,見到魔帝的激動澎湃也全部消沒,魘窟之地的無端晃動之事也沒了議論。
這就是魔界,這就是魔者,對于他們所崇拜敬仰至高無上的魔帝,一旦有事與他有關,所有的猜測議論便會停下,因為再猜測議論下去,就是對他們心中仰望的最大褻瀆。
弒玖情正是知道這些,所以紗麗那么直接喚出他的身份,弒玖情并沒有覺得會因此暴露他的蹤跡,因為沒有魔者會傳出去。
弒玖情帶著君玥兒直接出現在魘窟之地。
魘窟之地,其實就是魘窟城百里之地的一峰魔山,山間全是霧白魔枯樹,奇形怪狀。
此刻,這峰魔山不停地搖晃著,山間巨石轟隆隆的滾落,若非有著魔枯樹扎根在此,這峰魔山恐是已經塌陷,帶起轟然巨響。
魘窟之地雖然沒有搖塌,可是四周颶風凜冽,呼刮的面龐都感覺疼痛,吹的眼睛都感覺睜不開。
魘窟之地外,一男子踏落高空,一身玄白之袍,衣袂被颶風吹的嘩嘩作響,手中層層魔力出,他的魔力是霧黑之色,魔力落入魘窟之地卻沒一點作用,好似完全被化散。
可他卻并沒有泄氣,而是一次又一次如此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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