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生而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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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崇陽王府書房。
冷血跪在地上稟報道：“爺，江湖上到處在傳您破了戒欲導致武功盡失的消息，現在各門派都蠢蠢欲動，想必魔教那邊很快就會再次發難。”
“本王要的就是他們自己跳出來，通知各堂，部署準備，或許馬上要和魔教正面開戰了。”
“是，屬下這就去。”冷血點頭，起身便離開了書房。
他剛走，便看到楊嬤嬤走了進來。
“爺，皇宮來人了。”
“什么事？”
“太后和皇上請您和王妃進宮一趟。”
“好，本王知道了隴翠園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王妃隨時可以搬回來。”
“行，你退下吧。”
楊嬤嬤離開，夜璟瀾便起身更衣，接著直接坐上馬車去鳳府接人。
鳳凌雪極不情愿地坐進馬車里，不耐煩地說道：“你自己一個人去不行嗎？干嘛非要扯上我？”
“太后和皇上召見你也敢不去，本王看你是活膩了。”他毫不留情地批評道。
這幾日沒見，她倒是吃得下睡得著，可惜，他卻覺得度日如年。
真懷疑這丫頭的心是什么做的，竟然如此冷血無情。
哪怕是喜歡夜璟塵，說斷也是斷得一干二凈，提都不提一句。
鳳凌雪撇撇嘴沒有理會他，往旁邊挪了挪，靠在墊子上閉目養神。
夜璟瀾見她不說話，也便不再主動找話題，氣氛陷入一片僵冷，彼此之間都存在著一種莫名的隔閡，誰也不肯先一步打破這種尷尬局面，就這么冷著。
馬車徐徐前進，終于抵達皇宮。
夜璟瀾和鳳凌雪來到太后的慈寧宮，皇帝也在里面，兩人跪下行禮。
“臣參見皇上，參見母后。”
“臣女參見皇上，參見太后。”
太后一臉嚴肅，沒有說話，皇上夜璟顏看了看太后的臉色，于是揮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夜璟瀾和鳳凌雪起身在一旁坐下，太后很是生氣地瞪了他倆一眼，然后嚴肅地責備起來。
“你們兩個現在膽子是越發大了，連婚姻大事都能拿來開玩笑，一會兒和離一會兒沒有上宗人府記錄，搞了半天分分合合的，白白受人話柄，你們不為自己想想，也要在乎皇室的臉面，平常人家的老百姓們都不能像你們似的，拿和離來耍脾氣鬧矛盾！”
鳳凌雪深深低著頭，看起來像是慚愧，可心底卻萬分不滿。
她腹誹道：明明是夜璟瀾出爾反爾拿和離一事擺了我一道，為什么到頭來我也要挨罵啊？冤枉死了好嗎！
如果可以發朋友圈，她一定要在凌晨一點的時候，發一條配圖網抑云的表情包，上面寫：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可惜，這個年代連個朋友圈都沒有！
見鳳凌雪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夜璟瀾趕緊說道：“是，母后教訓得是，一切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自作主張了。”
鳳凌雪斜眸瞥了他一眼，心想還算這貨有點兒良心，知道出來頂雷，否則要恨死他了。
太后看著他們兩個，嘆了口氣說道：“雖然哀家愿意看見你們和好，但是璟瀾你也不能如此沖動，你現在功力盡失，這么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夜璟瀾垂眸掩去眸底的精光，沉聲說道：“無妨，只要能和雪兒在一起，兒臣即便是成為廢人，也是心甘情愿的。”
鳳凌雪眨了眨眼，抬起頭來看著他，心底滿是疑惑。
他淪為廢人跟她有什么關系啊？那藥是林宛如下的，又不是她。
見鳳凌雪滿臉疑惑，夜璟顏解釋道：“老五所練的武功是軒轅家的神功，需要純陽之體方可修煉至十層，一旦在大功告成之前沾染情欲，那便會功力盡毀，淪為廢人，甚至可能會危及生命。”
鳳凌雪一愣，這才明白過來那天他話里的意思。
當時她沒有多想，只天真地以為林宛如下那個陰陽散會廢了他的武功，卻不知道，他竟然不能動情欲。
這么說來……給他下迷藥，簡直就跟要他的命一樣啊。
那原主曾經……
鳳凌雪越想越覺得可怕，難怪夜璟瀾會生那么大氣，甚至用鞭子抽原主。
若是換成她差點兒被害死，也會想要報仇的。
突然有些理解夜璟瀾，心底對他的那種厭惡，少了一丟丟。
可是要他們在一起，她還是不能接受。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對夜璟瀾沒有任何好的感覺，只有討厭。
誰會喜歡一個跟自己針鋒相對的男人？
是女人都喜歡被寵愛被捧在手心里，就像夜璟塵那樣溫柔的另一半。
怎么又想起他來了……忘了忘了快點忘了。
夜璟塵現在是別人的丈夫，不是她有資格想的人，即便杜槿然不入她的眼，她也不會覬覦別人的丈夫。
她鳳凌雪還沒有賤到那種地步。
太后和皇上又說了些責備的話，大概就是數落夜璟瀾和鳳凌雪過于胡鬧了。
而夜璟瀾全程都護著鳳凌雪，把所有的罪過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搞得太后和皇上都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慈寧宮大門外，鳳凌語已經站了一會兒。
她看著夜璟瀾和鳳凌雪手牽手坐在一起，不由捏緊了拳頭，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也沒有絲毫察覺。
原以為夜璟瀾心里還有自己的地位，可是現在看來，他已經對鳳凌雪動心了。
甚至……都不肯跟她和離，也舍不得她受到一點責備。
憑什么……這個男人明明就是她的，即便她不要了，也輪不到鳳凌雪沾染！
以前她不在乎，是因為知道夜璟瀾不愛鳳凌雪，兩人成親也是為了彌補她和皇上犯下的錯。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害怕了，她害怕自己心底最喜歡的男人，愛上別的女人。
“怎么可以這樣……”鳳凌語低聲呢喃著，眼底溢出淚光，恨不得立刻沖進去。
旁邊的添香最是了解她，見狀連忙提醒道：“娘娘，太后和皇上在里面，您可不能這樣進去。”
鳳凌語咬緊下唇，抑制著發顫的雙腿，痛苦而隱忍地轉身朝宮門外走去。
她現在不能進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當場崩潰。
當年嫁給夜璟顏時，她就抱著夜璟瀾會嫉妒的心理，只希望看到他為自己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