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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驤真人這話如今說來卻是一點都不狂妄,嶗山派去了上峰老道,也就剩下七八位元嬰期修士。而他們這邊,蒼浩老道是出竅期高手,白筠仙子乃是元嬰后期修士。龍驤等三人三年前本就是處于元嬰初期巔峰,近三年來勢力集團內部大團結,各家交流不斷,互相幫助,尤其是李培誠不是什么吝嗇之人,大大方方地給了他們不少指點,當然葛老爺子煉制的不少好丹藥也有不少進了他們的肚腹,再加上換購市集財源廣進,如今三人早已經穩穩落實在元嬰中期境界。島內實力也是水漲船高,每個島嶼元嬰期高手包括他們不下三位,至于蒼翠島與美人島那更是不用說了,本就實力非同一般,若再算上葛門的護法、長老,隨便召集一下就能湊齊二十名元嬰期高手。以嶗山派如今的實力,去了上峰老道,要踏平嶗山確實不再是什么難事。
李培誠知道他們誤解了,不過也沒有特意解釋這事情,只是淡淡笑了笑道:“有各位助我,嶗山派確實不足為懼,我只是擔心神州大陸其他門派的反應,他們若要插手便有些麻煩了!”
“此乃我們與嶗山派之間的恩怨,莫非他們還能強行干涉私人恩怨不成?”海天真人冷聲道。
李培誠沒有接話,只是微笑著,意味深長地掃視了周圍一番。
大殿沉靜了下來,海外積弱,神州大陸強勢不是一曰兩曰之事,他們難道真的會眼睜睜看著嶗山派被海外修士給滅門了無動于衷。而且貌似這事情從始至終蒼翠五島都沒有介入,如今若突然介入,豈不是剛好給了他們借口。
“好你個云湖,是否從始至終你就未把我當姐姐來看!”白筠仙子竟然站了起來,芊芊手指指著李培誠道,美眸里隱隱有些濕潤。
很顯然她想通了其中關節之后,有種受傷的心痛,以至于她這樣端莊穩重的人也忍不住失了態。
李培誠沒想到白筠仙子反應會這么強烈,心里是倍感溫馨卻也有些急了,急忙起身,也顧不得什么身份面子,在李培誠心里身份面子哪里有親人來得重要,當場便很無賴很老土地指著老天要起誓。
白筠仙子見李培誠一臉著急,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開口便道“老天在上”,沒來由臉就紅了起來,狠狠地瞪了李培誠一眼,道:“好了,我信你就是。”
然后看似氣呼呼地坐了下去,但李培誠卻感覺得出來她心里怨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確實此時白筠仙子心里是又甜又亂,眼前似乎又浮現李培誠那一抹大男孩般的羞澀,扮鬼臉的樣子。
對敵人冷血無情,哪怕是強如珍靈島、嶗山派他也是巍然不懼,說殺便殺,但偏偏對兄弟姐妹卻是情深意重,絲毫沒有架子。
李培誠這番舉動不僅沒引起他人的輕視,心中反倒越發敬重李培誠。
“云湖兄你卻是把我們大家都騙了,早知如此珍靈島一戰我們便出戰了。”海天真人埋怨道,只是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埋怨中更多的是感動。
李培誠聞言笑道:“我又非圣人,哪里算得了這么多。若嶗山派出海外一戰,自然要倚重各位道兄,如今他們卻是龜縮在嶗山,由我一人出面為妙。若神州大陸那些人不服,各位再給我撐腰也不遲。再說,這上峰我一人卻也沒把握擊殺,不是已經邀請了蒼浩兄暗中與我門三位護法配合布陣,以防不測嗎?卻又哪里有騙你們之意。”
李培誠越是如此說,眾人心里越發不是滋味,總覺得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偏生卻又沒辦法反駁。
“如今嶗山之事,云湖兄下一步又做何打算?還有那珍靈島、青奎島如今也是等著你來處理,海外看來是無人敢染指了。”蒼浩老道終于打破僵局,問道。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李培誠。
李培誠倒沒想過滅了珍靈島后還要接收他們的仙家洞府,當初更是沒存過這種歹心,否則他就連其他人也滅了。如今聽蒼浩老道提起這事,才恍然想起,滅了珍靈島,卻還有仙家島嶼這個戰利品。
如今嶗山未除,占了這島嶼豈不是變成了敵在明我也在明,目前看來不占為妥,況且南極洞府如今靈氣充盈,再過數十數百年卻也不見得會差到哪里去。倒是我那兩位哥哥如今都已是元嬰期的高手,若要開宗立派,神州大陸的小洞天便顯得過于狹小寒磣,有此兩島嶼倒也剛好。不過嶗山派未除,卻還是擱置為妙,反正也無人敢染指。
念頭在李培誠的腦子里轉悠了一番,李培誠哈哈笑著站起來道:“我且先去趟昆侖,至于珍靈兩島等我滅了嶗山派再言不遲。”
說完他不顧眾人驚愕表情,竟直接飄然飛身離去了,空中傳來他的笑聲,說不出的豪邁灑脫。
“昆侖,昆侖”眾人暗自嘀咕,接著似乎同時想起了什么很讓人吃驚的事情,眾人猛然抬起了頭,互相對視,都發現其他之人與自己一樣,一臉震驚之色。
西域,一座山脈,連綿萬里,巍峨雄偉,這山便是有萬山之祖尊稱的昆侖山。
昆侖山口地勢高聳,氣候寒冷潮濕,這里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到處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變幻莫測的冰錐。
在昆侖山口,有兩座名為玉虛峰和玉珠峰的山峰東西遙望,高聳入天,銀裝素裹,云霧繚繞。
此時已是寒冬,這里早便大雪封山,不要說人就連飛鳥這時候也不見蹤影,但偏生在這個時候卻有一青衣男子屹立冰雪之上,抬頭仰望冰雪覆蓋的山峰。
此人自然不是別人,乃是從海外一路飛來的李培誠。
李培誠兩眼射出兩道猶如實質的目光,目光穿過重重云霧,隱約看到昆侖山口之上,兩座山峰之間有一道門。
那門乃是白玉做成,有十多丈高,毫光閃閃,甚是雄偉。門上有兩蒼勁有力的古老篆字,乃是昆侖二字。
門后有一條似乎白云組成的階梯遠遠往上蜿蜒而去,也不知道通向何處。通過那道門還可隱約見到門后有山有水,那山是綠的,不見一絲冰雪。
這里就是昆侖了,果然不愧天下第一道門,光看此氣勢天下就沒有一家仙家洞府可比,李培誠心里暗暗贊嘆。
李培誠躍身而起,飄然飛向居與昆侖山口之上的那道門。
門口有兩位道士執拂塵而立,都有金丹后期的境界。
嘖,嘖,金丹后期境界的弟子看門,這昆侖派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若不能說服昆侖派不干涉嶗山派之事,恐怕還真不敢把嶗山派連根拔起,李培誠心里暗暗思量。
正想之間,其中一位看起來比較老實淳厚的修士向李培誠行了個禮,問道:“青木子師伯講道,還需再過一個月,道友來早了。”
李培誠聞言,想起曾經方雨華說過,昆侖派乃修真第一派,凌駕天下道門之上。每兩年大開山門一次,有昆侖派得道高人開壇授道,天下所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皆可入山聽道。方雨華自結丹之后,便曾兩度來昆侖派聽過昆侖派掌門青羽師弟青木子講道。說來這昆侖派之所以凌駕天下道門之上,除了其本身強大的實力之外,跟其廣結善緣卻也是有一定關系。若說天下各門各派皆可得罪,唯這昆侖派卻需好生掂量掂量。李培誠不是愚人,心里自然也是明白得很。嶗山可滅,若昆侖插手,振臂一揮,天下修真門派恐怕便要群而攻之了。恐怕到時得了昆侖派點恩惠的方雨華、段威雖然肯定會站在他培誠這邊,但心里總是會有點負罪之感。這也正是他非來昆侖一趟不可的原因。
李培誠心里這么想著,禮數卻一點也不馬虎,哪怕對方只是一個看門的道士,跟他如今的地位是差得十萬八千里。
“我并不是來聽道,乃是求見玄桓子真人。”李培誠回禮,微微一笑道。
聽說李培誠竟然是來求見師祖,另外一個門人兩眼猛地精芒一閃,急忙上前來,向李培誠客氣地行了一禮,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我也好回山稟告掌門。”很顯然這人是兩人中的為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