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作者:禾景
而這個小院落發生的事,不消多時,便傳到了幾處地方。
其中一處,便是胡夫人那,她聽后卻是笑了笑,打從華姨娘這人入府,她就知道這人不安分。
可是那又如何。
不過就是一個姨娘,她真的不耐煩的時候,想要碾死都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
現在留在府上,不過就是當做一個閑來無事的樂趣罷了。
這不,現在就是一個很有趣的樂子。
華姨娘踩著馬姨娘上位,現在階段得到了老爺全部的寵愛。
可是那又如何,華姨娘注定無兒無女,就憑著這一點,在她心中是沒有一點的威脅,既然如此,她又如何會害怕。
至于馬姨娘,只希望這個蠢貨能夠學的更聰明一些,不然就這么被華姨娘給解決了,倒是感覺很是無趣。
她想了想,說道:“讓人將馬姨娘放出來,她不是說她是被冤枉的么,既然如此倒是要補償補償她,不如讓她搬到鄰水苑吧,那地方她想了這么多年,倒也如愿了。”
“夫人不如直說,是您嫌事小了,還想填把火。”宋嬤嬤不由笑道,鄰水苑是什么地方,可不就是離著老爺書房最近的院落,而現在院落的主人正巧著就是華姨娘。
真如夫人所說那般,將馬姨娘放到鄰水苑,恐怕在將來那個院落將會是最為熱鬧的地方了。
胡夫人聳了聳肩,她還真的就是嫌棄事小,最好讓華姨娘和馬姨娘兩人鬧得天翻地覆,也好讓老爺知道,這都是他自己招惹來的麻煩,鬧得他頭疼不止最好。
風起云涌,白霧彌漫著街道。
一眼望去,天色朦朦朧朧,看不盡然卻也不失一個奇景。
尤昱丁手拿著木筷隨意的敲打著桌面的瓷碗上,細細一聽反而能夠聽出一絲樂曲的意思。
可同時,在本就有些煩擾的人耳中,卻反而更添了一絲的煩惱。
姜瑋霽雙手抓頭,忍無可忍,開口道;“我讓你來陪我解解悶,怎么盡給我添煩惱呢。”
“笑話,王妃替你尋了個嫻靜端方的妻子,你還有什么好惱的。”尤昱丁怪笑起來,并沒有將好友的煩惱當做事,反而取笑的說道。
還別說,潁川王妃眼光不錯,不過短短一月不到,就已經定好了人選,而這個人選還是京城公認的才女不說,家世也是能夠拿得出手。
所以,尤昱丁是真心‘祝賀’好友的。
姜瑋霽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所謂嫻靜端方的姑娘,京城的姑娘太過小家子氣,還是邊關的的好。”
尤昱丁冷哼哼了一聲,并未開口說什么。
不過真要說起來,好在他家里頭的那位母親不插手他的手,耳邊還能安靜一些,而且更為最要的是,他與好友一眼的想法,一想到要和一個悶罐子每日說不上幾句話,就覺得日子可真夠無趣的。
“我就說你們一定會在這。”藍杓推開包間的房門,進屋就瞧見臉上的古怪,不過因為身后跟著一人,便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尤昱丁望向門外,后面跟著一個瘦個的男子,模樣清雋,有點眼熟卻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見到過。
而這人,進了屋就直接雙腿跪地,行了個大禮,說道:“在下尹皓,謝過三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姜瑋霽為小王爺,這樣的大禮時時都有,可都是對著他的身份,可是卻未有一次是謝過他的救命之恩,不免有些疑惑,連忙就是伸出手將人扶了起來,他道:“你可趕緊起來,我可不記得什么時候救過你。”
“恩人不記得,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您三位,恐怕在下早已沒有了性命。”尹皓反握著過來扶著的手,面上能夠看出他的感激。
而這個時候,尤昱丁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定定的看著這人,說道:“是那日在亂葬崗附近抬下的人吧。”
藍杓小聲的回答:“可不是么。”
要說差點沒將他嚇死,自己好好的走在路上閑逛,突然一人從旁邊沖過來,臉上帶著他所認為的‘迷戀’的神情,嚇得他差點叫救命。
拍著跳的不停的胸膛,聽到這人的解釋,才緩緩安了心。
視線落在了兩手緊握著的手,藍杓更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說真的這個男子生的矮小,肌膚毫無瑕疵,眉眼長而雋雅,一雙眸子如同初醒的水光氤氳,令人動人。
長的雌雄莫辯,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子。
難免讓人有些眼瞎。
尤昱丁眼眸微閃,他諾有所思的說道:“尹姓在京城不少見,我倒是認識一人,尹公公。不知道你認得不?”
尹皓頓了頓,他緩緩道:“認識。”
“在京城誰不認識尹公公?說起來年幼的時候,尹公公還抱過我,得尋個日子去拜訪才是。”姜瑋霽說著,尹公公的大名不知道的人還真不多。
畢竟先帝在時,他身邊最為得力的助手不是朝廷的重臣也不是手握重權的武士,而是伺候在身邊幾十年的公公。
甚至,先帝曾經多次在眾人面前說過,當他仙逝,下一任皇上定不能虧待了尹公公,得讓他榮享晚年。
“尹公公閉門多年,外人想要見上一面很難。”藍杓說著,他看了看好友,又道:“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容易吧。”
“既然如此,咱們不如一起下帖拜訪?”姜瑋霽一臉的興趣,他與尹公公不是很熟,在爹那卻聽到不少關于尹公公的偉事,如果可以,他也想上門拜訪一次。
尹皓一直靜靜的聽著,他看到對面少年臉上的敬仰,心中不由一痛。
養父雖然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卻獲得了世上多數人的敬仰,如他來說,這是一件多么偉大的事情,可正是因為如此,對著那些連讓祖父都無法入土為安的人,他又是多么的恨。
他緩緩的開口說道:“遲了。”
“什么?”姜瑋霽下意識的問道。
“尹…彥磊公公,已經離世了。”說話的聲音很輕,對尹皓來說卻是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