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言

第218章 橋歸橋,路歸路

第218章橋歸橋,路歸路

第218章橋歸橋,路歸路

白漫小跑著追上了程陌昀,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使其不得不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隨_夢]ā

“程陌昀……”白漫朝他大叫了一聲,卻在看到他無比清冷的目光之后一頓,想要質問的話卡在了喉中。

程陌昀卻道:“我什么意思,你難道不清楚?”

難道這么久以來,他的心意白漫就一點都感受不到?

程陌昀態度傲居,白漫氣不打一處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你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

“好!那我就告訴你!”程陌昀想到方才他們兩人相擁而立的畫面,只覺得窒息難耐,上前一步:“方才……我看到了。白漫!柳濡逸他就有這么好?值得你三更半夜跑到這里來?”

“是,很好!”白漫不可否認這一點。

程陌昀蹙眉,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冷笑一聲:“他再好,那也是未來的郡馬爺。以柳府如今的形式,也不會為了你與我瑾賢王府做對。除非你要伏低做小,否則,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聞言,白漫一噎,程陌昀的步步緊逼,讓她步步后退。

死了一條心么?

不止一個人如此對她表明了這個意思,蘇如詩如此,程陌昀今日也是如此。難不成這世間情感都要以家世背景做衡量?以她這樣的身份,若是和柳濡逸在一起就是褻瀆?就是罪過?

她知道不管是在這里,還是曾經,門當戶對都是婚姻的重要考量,可是若是除開這些,難道兩個身份不平等的人就不能在一起?

白漫不清楚旁人如何,她只知道若是她喜歡一個人,定然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家世就有所顧忌。

可眼下,就算她已經想清楚了個和柳濡逸之間到底怎么回事,可聽到伏低做小這樣刺耳的字眼,她的理智就已不復存在:“是,我不過就是個不足為道的小女子。可我喜歡誰,討厭誰?做大還是做小,都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程陌昀說出那句話之后就已后悔不迭,聞言又是氣結,她真的如此喜歡柳濡逸

看著白漫越發蒼白的臉色,程陌昀暗自惱怒,不想再與她爭吵,可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好,你的事……從今以后你的事情本世子都不會管!”

白漫聞言,不知為何鼻子突然一酸,眼里涌出了一股溫熱,混著雨水從臉龐上滾落,怔怔的看著程陌昀:“再好不過!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早就該橋歸橋,路歸路!世子殿下身子金貴,可別向今夜這般再冒雨前來。”

程陌昀手一緊,嫌他自作多情么?不由冷哼一聲:“白漫,你還真以為本世子是為了你?呵呵,本世子不過是覺得你有趣,逗著你玩,你倒是當真了?”

是啊,她是真的當真了?

有人曾說,生氣的女人說什么都是不可信的,可男人則相反,就如酒后吐真言一般,許多真話也在失去理智的時候脫口而出。回想程陌昀之前對她說的點點滴滴,白漫只覺心口微微抽痛,腦子有片刻暈眩。

“…讓你失望了,你的話我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白漫挑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朝一旁伸手示意:“世子殿下,請吧,別讓這雨再淋壞了您嬌貴的身子。可別忘了您身上還受著傷呢?要是有個好歹,民女這條命可賠不起。”

程陌昀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這個女人,真的想氣死他么?

白漫卻已忍耐不住,先他一步離去,朝著馬廄行去。

雷聲漸小,程陌昀看著白漫鉆入一輛馬車,馬車駛離大理寺,漸漸遠去。

程陌昀仰面仍有雨水沖刷著身體,好似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疼痛。

上了馬車的白漫強忍著沒有再去掀動車簾,只催促著阿林快些回府。渾身濕透的她顫著手去一旁翻找干凈的衣物,可是視線變得越發模糊,眼里的淚水卻再也忍不住像斷線的雨簾一般滾落下來。

白漫雙手抱著膝蓋,卷縮在馬車的角落了再也壓抑不住,痛哭出聲。

程陌昀,你這個大混蛋,她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一個時辰之后,馬車停在了柳府大門口,阿林狂奔入府,不多時,洛石就快速的跑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得到消息的蘇如詩一行人。

洛石和一個丫鬟進入馬車,急忙將一件斗篷包裹在白漫身上,隨后由著洛石將暈倒的白漫背了出來。

“快,快去請大夫!”蘇如詩急忙招呼幾個丫鬟跟著去伺候。隨后看向阿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過去,就成了這副樣子?”

“夫人,小的也不知道。今夜大雨,姑娘在大理寺淋了雨,回來在馬車里哭了許久,小的勸不住,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姑娘暈倒了……”阿林道。

蘇如詩聞言,悵然一嘆,那樣到小漫對濡逸早已用情至深,終究是他們棒打了鴛鴦。可是,圣旨已下,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因此丟了性命。于是吩咐道:“今夜的事情誰都不許外傳,尤其是少爺那里!”

阿林連忙應是。

柳府的一處廂房,徹夜通宵,大夫、丫鬟們進進出出,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漸漸沒了動靜。

這場雨一連下了幾天,直讓這京城的上空彌漫著濃濃的水汽。

池葭葭百般無聊的坐在花廳里的秋千上,慢悠悠的晃蕩:“啊,這雨要下到什么事情才算完啊!”

風鈴在身后有一下沒一下的推著,回道:“小姐,之前業樂少爺說了,昨夜云里藏星,今天午后許能放晴。”

“真的?”池葭葭眼里閃著晶亮,突然從秋千上跳了下來:“走,我們去找業樂哥哥。”

“噯,小姐,你慢點,小心路滑。”風鈴連忙跟上。

池府游廊迂回,地形很是復雜,初來乍到者很容易分不清東西南北。在這幾日,池葭葭年幼時對池府沒留下太多印象,因著下雨出不了門就拉著風鈴和業樂跑遍了整個池府,沒放過一處角落,是以眼下熟門熟路就找到了業樂所在的外院。

“業樂哥哥!”

池葭葭到的時候,房中的業樂正和居對坐在塌椅上對弈,

“吵什么吵,你就不能安靜點么?沒看到我們在下棋么?”居安橫了她一眼。

池葭葭沖他做了個鬼臉,隨之跑到業樂身后,湊近來看了看棋面,問道:“業樂哥哥,你快贏了么?”

業樂眉眼彎彎,執起白棋落于一處,搖頭道:“還未可知?”

“啊?”池葭葭狐疑的又看了一眼,道:“居安他真的會下棋?”

居安聞言大怒:“臭丫頭,少瞧不起人,老子下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呸,就你,業樂哥哥讓你五子都嫌少!”池葭葭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居安砰的一聲將棋子丟了回去,擼起袖子道:“嘿,你這個臭丫頭,看老子不收拾你。”

池葭葭忙躲到業樂身后道:“業樂哥哥,居安他要打我!”

業樂自然起身攔下,道:“居安,爹說了你浮躁,要我每日同你下上一局。”說著搖頭:“爹果然說的沒錯。”

“就是,就是。”池葭葭探出腦袋來接道。

居安一伸手搭在了業樂的胳膊上,道:“下棋我是下不過你,可我好歹還是你哥哥啊。你看看你現在什么德行?見色忘義啊。呸,那也不是什么色,就一個臭丫頭。你為了一個臭丫頭,三天兩頭的跟你哥哥做對,你就不怕我哪天火了,真的動手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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