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A站在隨弋身后,瞧著隨弋鎖緊的眉頭,稍稍握住了拳頭。
她的麻煩不斷,她游刃有余,但是還是會累的吧。
他...遠不如那江云袖有能力能幫上她。
“抱歉,我沒能幫上你什么忙”
“嗯?”隨弋轉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你已經幫上忙了..你的飯菜...很不錯”
隨弋不知道猴子那群人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反正她一直在忙活著。
阿A瞧著隨弋一邊煎藥,一邊整理衣物,便是詫異,“你這是...”
“帶奶奶回南潯吧,起碼現在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呆在村子里”
不說本身的病況,就是那個墳墓也給她一種陰森森的不詳感,讓老太太呆在這里,委實有些不妙。
“那我打電話叫人來接吧”
這么多東西,還有一個老太太,得有車送才行。
“不用,我已經聯系了人”
“那房子...”
“也已經麻煩唐老幫忙留意,暫時住的地方已經定下來了..”
阿A放下電話,心里暗嘆,這個人到底是有獨立,多有主見?
不聲不響就已經把事情都辦好了。
“隨弋,你今年多少歲?十七?”
“嗯?...快十八了”
中午時分的時候,老太太醒了,阿A不曉得隨弋跟老太太說了什么,反正這個老太太從極不甘愿到后來還是答應了、
只是一直拉著隨弋的手說你不能退學,要好好讀書,奶奶跟你一起進去,你就不用兩頭跑,也不用退學了...
唐老派來的人很快就到了,很寬敞的車,彪悍停在村頭,一些村民已經知道隨弋要走了,都過來告別,也沒勸她們留下,畢竟都可以體諒隨弋家的情況,只是,還是有些唏噓啊。
“瞧瞧這車...”
“我以前在鎮上看過...聽說這種車,一輛要上百來萬呢...叫什么來著?奧,悍馬!”
“這馬真貴!金子做得啊?”
“呵,大爺,這年頭,要是真的彪悍的馬,就是金子做的也比不得!”
村民們被之前的墳頭怪事給嚇了一遭,人心惶惶,但是到底在送別隨弋的時候還是輕松了一些,因為隨弋說了一句:“以前沒出事,以后也不會出手的吧,況且,大家不是都沒進去過么?如果真有報復,也報復不到本村人...”
頓了頓,她說:“就是其他人要倒霉一些”
這話剛好被狼狽不堪的猴子等人聽到,那表情,要多哭喪就要多哭喪,葉章心中惴惴不安,想要離開這里,卻是看見車邊的隨弋正扶著老太太要上車。
他一愣,接著心里一個念頭生起,瞧瞧這車,那隨弋沒想到還勾上了這樣的人,既然如此...
平日里恨不得把老太太直接弄死的葉章忽然熱乎乎得湊上去,一把揪住老太太的手,一邊對隨弋怒斥道:“隨弋,你要對我老娘做什么?!!!要把她帶到哪里去!”
隨弋轉頭看他,眼眸一闔,淡淡的,冷冷的,葉章心里一咯噔,微微松開了手,脖子一梗,硬是說道:“她是我老娘,你要帶走她,我可不應,除非...”
這個除非后面...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能聽出來,那個氣啊!
我去!
這混蛋上輩子是貪財鬼投胎的吧!
太特么膈應人了!
另一旁打電話的青年瞧著這邊的動靜,眉頭一皺,這葉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啊,若不是剛好有合作,他都看不上這樣的人渣。
隨弋此刻已經讓老太太先上車,她轉過頭對那葉章問:“你要錢?”
“呵,怎么說也是我老娘,你這么輕易把她帶走了,不大合適吧...”葉章吐出一口痰,一臉戾氣。
這邏輯,別人怎么聽都心腸梗塞。
“何況,你不是也勾搭到有錢男人了...還缺錢啊?瞧這車...怎么說,你也得給我一兩百萬吧還有把那老娘們藏起來的寶物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葉章獅子大開口,卻不怕隨弋不給,誰讓這老太婆就讓這丫頭稀罕呢。
“作孽啊!”
“畜生!”
王嬸等人都是怒極,沖過來就要打葉章,不過阿A一拳頭已經過去了!
葉章被一拳砸翻在地,哀嚎一聲,還沒爬起來,阿的腳就已經揣過去了,一下兩下三下,次次到肉,讓葉章哀痛不已。
隨弋也沒說話,只低頭擺弄著手機,半響,她把車門打上老太太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了。
這個動作讓旁人一愣。
接著,便是聽到隨弋對那猴子等人說:“這個人沒告訴過你們吧,關于那個禁地,我們村的人都知道去不得,從前就發生過惡事,所以村內的人都不敢越過那警戒線沒想到你們都過去了想來是不知曉的建議你們日后小心點行事~~”
多關切的提醒啊,猴子等人的臉已經綠了,尼瑪,還有這事情?
“艸!你個混~蛋!”
“操蛋,是這家伙故意不告訴我們的!”
“想要害我們!”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因為他的隱瞞才有這樣的結果,風老大”
青年已經掛了電話走過來了,走到葉章面前,蹲下身子,細長有力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里面流出來的。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因為你的隱瞞,讓我們損失慘重,讓我第一次任務失敗小姐對我很失望啊~~”
手指骨節曲起,力氣用上了,王嬸等人親眼看著這個外表齊整的青年一臉陰霾得將葉章的脖子捏得青紫,直翻白眼
好像要死掉一樣!
這個青年,此刻太可怕了!
“給你一天的時間,三百萬一分不差得給我吐出來還有,外加五十萬的補償款,不然,我就在這邊給你弄個新墳”
青年一甩手,將葉章的頭如同垃圾一樣甩在了地上,拍拍手,斂去原來的森森戾氣,轉頭對隨弋淡淡說道:“隨弋小姐,我想,在對待這個垃圾的態度上,我們的立場可以一致了,哪怕不能弄死他,也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頓了下,他瞇起眼睛,“最起碼,這段時間是不會去煩你了”
這是敵我轉變么?
立場一致?
對方是在表達友好的信息?
隨弋不置可否,只一頷首,“那就麻煩諸位了”
“客氣”
上車走人,她一個眼神也沒給地上凄凄慘慘,如遭雷劈的葉章。
等車子開走了之后,村里人才有人幽幽嘆氣,“這個葉章,到底是要被修理多少次才明白他不會是那隨弋的對手?”
“壞人還是有人磨的,隨弋就是來整治他的人”
村里人議論紛紛,猴子等人湊上去笑呵呵得套問那個墓地的傳說
青年瞇著眼睛看著那輛車離開,偶然,還看到一輛車跟它相對開來
進入了村頭。
有人下車了。
那人一下車,就愣了愣,皺眉,“風殺,你怎么在這里”
風殺也很詫異,這個人是那個人的屬下,怎么會忽然來這里
兩人交談了一會之后,那下車的男子才撥動了手機。
“先生,抱歉,我沒接到人她已經走了~~”
“怎么這會還有其他人開車來你們村?”阿看著這輛開過去的另外一輛越野車,笑問了一句。
隨弋沒留意這個,“不曉得,隨它吧”
此刻那老太太一臉倦怠,似乎對之前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已經習慣了,只是良久以后,她說了一句:“小弋,老讓你這樣擔心,這么多麻煩其實你可以”
“再差的情況,也不會比孤身一個人無牽無掛得活在這世上差有牽掛,我覺得這樣很好”
隨弋拍拍老太太的手掌,輕輕一笑,聲音有些低柔,“這些年,我過得很快樂,也很自在”
她素來不說謊,也沒人能讓她說謊。
老太太瞧著隨弋,好半響,才憐惜得握緊她的手。
有誰說親人是一定要血緣關系的?
她跟隨弋,也許是上輩子有緣,這輩子,在那個深厚的雪夜遇見了,第一眼,就覺得難以割舍了。
罷了,不多說了
也許她沒多少念頭了,只能多陪陪這個小丫頭。
她,似乎比自己還要孤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