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官場中人在哪里都是不一樣的存在。
呂浩白見狀,心底里對于官場人是不大歡喜的,但是也是一如平常,過去招待...
當然,隨弋的墨已經裝好了,他看隨弋正在專心看名墨,便也沒出聲打擾,只是直接走向白局長這邊。
那白局長此刻也是十分滿意自己一番話造成的效果,雖然,他對這些墨是丁點也不懂的...
陡然,白局長目光一頓,停頓在唯一一個背對他的人身上。
正好,那人微微側過身來,側面略微顯露。
白局長臉上馬上堆出笑容,舉起手一喊,“隨小姐”
嗯,第一聲,那白衣人沒回頭。
那啥,認錯了?
白局長快步上前,一邊喊了一句,“隨弋小姐”
隨弋?叫我么
隨弋轉過臉來,看到了白白胖胖的白雄,也就是南潯的教育局副局長
她還看到了一臉驚愕看著她的白靈霜。
嗯,這兩人是父女?
隨弋也沒多糾結,便是朝白雄略頷首,“你好,白先生”
從稱呼上,就可以看出隨弋并未多在意對方的副局長身份。
白雄也不在意這個,便是快步上前,笑著說:“哎呀,隨小姐,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你我就說怎么看背影這么像呢”
后面的其他家長很是奇怪。白雄怎么對這個女孩這么熱情,難道是
白夫人最緊張了,并且聽到白雄這熱情洋溢的話。便是心里膈應,你個老鬼,平常老娘走在你三米遠你都看不見,這一瞧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眼睛比鷹還厲!
雖然心里不滿,處于更年期的白夫人笑意滿滿得走上來,“誒,阿雄。這小姑娘誰呢~~~”
“隨弋,你也在這里呢”白雄還沒應。白靈霜跟幾個自己的同學就走上前來了。
因為看過這廝在籃球場上的恐怖球技,白靈霜覺得在武力上,自己跟人家委實不是一個段數的,還是曲線一下為好。
于是。她馬上跟自己媽媽還有其他家長介紹了隨弋的身份。
二高的學生。
諸多家長笑著打打招呼,不過心里更狐疑隨弋背后的身份。
白靈霜也是,她納悶自己這老爹怎么對隨弋這么熱情。
白雄也沒多解釋,便是對隨弋道:“隨姑娘這是來買墨的?可是看中了?”
“買了一塊古墨,只是長長見識而已”隨弋之前跟白雄聯系過轉學的事情,所以對這個人有幾分了解跟交流的必要,便是沒有表現得太冷淡,但是也不熱情。
她的性格如此。
這在其他家長看來是十分不討喜的,覺得這姑娘太清傲。不知道是什么來頭。
白雄并不想以此斷了這次聯系,畢竟他知道隨弋身后人脈很廣,對他的仕途很重要。所以
“靈霜,既然你們都是高三的,那你可得跟隨弋好好學學,她這次考得可好了!”
身為教育局局長,白雄自然對隨弋的成績十分了解。
白靈霜聞言,心里有些不滿。淡淡道:“爸,我這次考試是在聯校中第八名。隨弋在第十呢”
額這是打臉了,白雄十分尷尬,便是臉色一沉。
其他家族的表情額,這姑娘成績這么好?
要知道白靈霜的成績已經十分變態了,是二高第二名,那第一名蘇子易排名聯校第二,她也就比對方弱而已。
沒想到這個小姑娘也是排名前十的人。
雖然是第十。
隨弋掃了幾人一眼,眉宇淺淡,表情也沒變化,只輕輕道:“靈霜同學成績的確比我好白先生教導有方”
看隨弋給了一個臺階下,白雄對于隨弋的觀感越發好,認為可結交,便是笑著點頭,“過獎,過獎,誒,隨小姐之前提過的事情,我昨晚剛好聯系到了一點消息”
白雄此話一出,白夫人就知道為何了!
這姑娘,就是之前白雄老提起的有背景之人,頓時一個機靈,三言兩語帶著自己的女兒跟其他人去看墨
這邊,名墨區前面,隨弋在挑著墨看,白雄站在一旁說。
“省城那邊的普通學校好進,以隨小姐現在的成績,就是重點班也是輕易的,但是名校那邊,學軍還是黃巖,亦或者云楓,都是極為難進的,一來名額滿,二來現在你們現在是高三期間,對于轉校就更難了”
隨弋聽對方這么說,就知道白雄想抬高自己身價了。
畢竟,你幫人家辦事,說是小事,很輕松,人家就會覺得是小事。
說是大事,難辦,人家就會承情,感激
人情來往,還是有些門道的。
隨弋也不惱,不急,手里拿過一方名墨看,輕輕道:“那依白先生所見,可有解決的辦法”
“也巧了,我剛好認識云楓那邊的一人,有些手腕,他告訴我,近些日子,云楓因為一些事情,開除過幾個學生,應該也是有空缺的,只是盯上的人多,至少要成績過硬才行只要成績硬!云楓是很歡迎的”
“云楓?這學校很重視成績么?”
隨弋對于省城的學校并不了解,要求也不高,但是既然有好的學校,自然是去好一些的更省心,再且,也容易遇上燕清嫵吧。
對于這個同桌,隨弋心里還是有些遺憾的。
若是可以,她想試試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幫上對方。
“省城那邊,云楓是第一高中,也是省內跟國家重點級的高中,很是有名,比它差一些的,就是學軍還有黃巖,其實也沒差太多,只是云楓背后更有背景,對于保送大學這方面,甚至能達到國外那邊的名校,因此更為出名,在管理上,也是比較貼近外國那種教育方式,各方面的教育都比較好”
素質教育么?還有海外背景?
隨弋心里有些詫異,暗想,白雄說難進,也許真不是浮夸。
而以燕清嫵的背景跟成績,還有那唐寒煙的性格,想來不會選擇第二。
“嗯,我知道了,云楓那邊,還請白先生多費心,若是成了,自然最好,若是不成,也是天意”
隨弋說完,看向眼前的架子,手掌一劃,取了兩盒墨,忽然,她的手指一頓,看向剛剛取下一盒墨的旁邊框子,那是一個垂放的圓餅墨,
墨圓形,墨柄邊沿均突起邊框,沉黑帶白色,內部有云水間,云飄,平行水流,間有一條細身螭龍盤旋其中。
下面備注:中國名墨,江正玄玉墨,明嘉靖,直徑,厚,價格70000。
一看,隨弋就挑了眉,對那呂浩白輕微一笑:“呂先生,可容我問一問,這塊墨,可是名家仿品?”
江正玄玉墨是中國名墨,出自明嘉靖時期,怎么也不能擺在這里販賣,還標價七萬,所以隨弋才有這樣一問。
想來,呂浩白也是不怕別人看穿這是仿品的、
“仿品?那不是假的?怎么假的還標注七萬!這不是坑人么!”白夫人這些人對這方面不理解,一聽就咋咋呼呼了。
呂浩白聞言也不怒,因為太多人對此有認識誤區了,便是小道:“諸位,這仿品可不是什么劣質品江正玄玉墨,的確是我們中國名墨,也是傳自明嘉靖,不過葉公好龍,自然就有人化龍,那真品咱們是得不到了,便是有諸多造墨大師以此模樣造了仿品,你們瞧這墨色跟墨香,都是跟真正的江正玄玉墨一個材料出來的,極為不俗”
“仿品,有假冒的,也有另外一種,是用同樣的材料另外制作,不求以假亂真,只求個樣式一樣,也是俗稱的包裝!你們看我這價格,就知道我沒打算坑人”
呂浩白這么一說,有些人懂了,學生們卻是咋舌。“七萬還不坑啊?什么墨這么值錢,不都是現代工藝做的?”
“這塊可不是現代工藝品”白浩白撇撇嘴,指著隨弋手里的墨,道:“這塊是清后晚期的江南制墨名家韓公坊所造,傳聞他們家在很久以前還得手過真正的江正玄玉墨,細心觀摩揣摩才造出這么一塊,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不過為了區分真假,他們也留了一手,就是真品墨背題陽文篆書“玄玉”,墨側題“嘉靖庚子晴川江正制”,在仿品上面,便是改成了韓公坊”
隨弋將墨餅反過來看,果然看到了上面的韓公坊字眼。
眾人見狀,頓時唏噓。
“當然,同一時期,他們家也造了很多塊這樣的江正玄玉墨,后來真的那塊,在當年動亂那會跟著韓公坊市一起被燒毀了,后人便是留著一些仿品傳到現在。”
聞言,眾人懂了,嗯,不是現代工藝的啊,是晚清時期姑且還是有些歷史價值的。
還是絕版的!
也難怪這么貴了。
不過此刻,隨弋聽著呂浩白的話,眼中卻是淡淡含笑。
仿制品?
那么為何她現在把磁感往內一探看,在不薄不厚的一層黑色碳物后面,卻是發現了一層天藍色的磁感呢
論年代,該死明朝那會的吧
所以,這塊是真品。
當年韓公訪,還是留了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