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這里的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一群不相干的螻蟻,包括隨弋這些人,既然有心爭奪,就得付出死的代價。
從這點上看,她如此符合幕后之人的形象。
幾乎所有人都怒了!
娜塔莎瞥了他一眼,他馬上噤聲了。
她沒說什么,伸出手,握住了黃泉劍。
攻擊!
他是導火線!
蘭蒂斯動了!
冰藍殘影,飛射上去的時候那冰氣在粉塵小山中形成一片薄薄的白色冰霜!
轟轟!
鐘朗跟蘭蒂斯都出手了!
嚇!鐘朗竟然是a級!
蘭蒂斯也是!
這兩個土賊!
高飛將狙擊槍對準娜塔莎的頭,碰!
子彈爆射而出!
其余高手也齊齊出手!
律司,老伯爵,卡索,穆恩瑪莎費德里四人是沒有武力的,便是躲在了旁邊。
西羅有武力,可他不動。
律司好整以暇,他身后的人不動,卡索是個大明星,也沒動。
動的多是他們的下屬。
一群人每一個拉出去都能擋當高手的人集體圍攻一個女人。
這顯然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行為,可現在不重要了。
那把黃泉劍…
“她竟然沒動”穆恩瑪莎費德里十分錯愕。
因為隨弋跟葉子戌還有伊都沒動。
直到…
轟!蘭蒂斯跟鐘朗都被火焰擊潰下來。
呼啦啦!
掌心焚燒恐怖火焰的娜塔莎凝眸瞧著他們笑。
“兩個a級就想對付我?真是天真!我要的,還從沒有拿不到的…”
所以她稍稍一用力!
黃泉劍從粉末中脫離一些…
整個古堡都震動了一下!
一樓大廳中,墻壁扭曲,那些鐵甲雕像動了!
所有人嚇了一跳。齊齊起身,將老弱婦孺包圍其中,護衛者在外圍。
看著這個扭曲震動的古堡。
壁畫,天花板,突出一個個浮雕。
那是人的影子。
“焦尸…我感覺他們要出來了”曹翎深吸一口氣,擋在曹綺君前頭,“小姑。等下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以照顧自己跟恰克為唯一目標。這是曹家對你唯一的要求”
洛薩跟曹禺都沉默。
其實這是廢話。
他們都做不到。
噶擦!
墻壁被撕裂了!
孩子們全部驚醒。看到這些尸體,哭了!
哭聲仿佛傳遞到了頂樓。
廝殺起!
轟轟轟!
素手一拂,那霸道無雙的火焰將所有人逼退!
近不得三米內!
黃泉劍拔出了一半!
隨弋動了!
風衍刀法第四刀:抽刀斷水!
奔來的火焰被撕裂!
她沖進撕裂的縫隙!
妖闕在地面上劃出鋒利的梟聲!
第五刀:覆雨翻云!
嘩啦!
大片的劍氣以弧形劍光朝娜塔莎切去!
娜塔莎揚眉,還不到a級啊
手掌一壓。
火焰凝了一只手。悍然抓住這片劍光。
直接碾碎!
隨弋已經到了!
到了又如何!
娜塔莎對于她的興趣僅在于她的某些手段跟特異的氣質,當然。還有那聰明冷靜,可從武力上來講,她從未將隨弋放在眼里。
所以她現在手腕一揮,指尖凝了兩條火焰鎖鏈。一條朝蘭蒂斯,一條朝鐘朗!
那火焰鎖鏈很是纖細,卻是凝聚壓縮成了血色。能量強度氣息讓人驚駭。
不好!
鐘朗的武器被直接抽彎了!人抽飛出去,騰空吐血!
而蘭蒂斯雙臂一闔。手背上凝聚一層冰雪護甲。
鏗鏘!
護甲龜裂,他的身體往后飛去。
他踩在了墻壁上,手掌抓著墻壁,冰霜凝聚,穩穩牢固在墻壁上,抬頭朝前方看去。
隨弋剛好…右手的妖闕,換到了左手上,從娜塔莎后面躍起!
第六刀:破軍斬劍!
那左手上乳白的光,妖闕上黑色的光!
戰力直彪a級!
甚至超過了蘭蒂斯跟鐘朗!
娜塔莎沒察覺?
她沒回頭。
任由這一件斬下。
火焰盾鋪平,成了一個三菱形火焰盾牌。
妖闕斬在了火焰盾牌上。
盾不碎!
隨弋從對面那落地窗的玻璃上看到娜塔莎背對著她的冷冷一笑。
嘩啦!
恐怖的火焰頃刻將隨弋覆蓋!
完了!
高飛嚇了一跳,瞳孔縮小成了一點點。
老板!
那一瞬,伊跟葉子戌是沉默且凝固的。
但是下一秒。
嘩啦,一只手伸出火焰,那手上白色的布很明顯,而這只手無比突兀得…按住了娜塔莎抓著黃泉劍的手背。
娜塔莎眉頭一皺,另一只手從她身后出現,抓住了她的肩膀。
嘩啦!
娜塔莎被隨弋直接拽了出去!
離開黃泉劍!
好機會!
蘭蒂斯跟鐘朗同時動了!
蘭蒂斯要抓黃泉劍,然而鐘朗阻止他!
激斗中!內力跟冰力劇烈抨擊!
雖然這個人的某些行事作風十分官方話,讓人不喜歡。可隨弋知道他的本質是好的。
譬如鐘不離,再跟她不對付,也不會影響她的原則。
鐘朗也有原則。
黃泉劍,不能動的時候,就絕對不能動!
一個冰霜彎刀朝鐘朗胸口狠狠一削撕拉。衣衫直接冰凍粉碎。露出的上半身,胸口一條冰藍的傷口,上面有大片的冰霜凝聚。血色凝固。
鐘朗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反擊了一道內勁!
兩人同時后退,帶去大片的粉塵、
粉塵飛舞
娜塔莎一個翻身將隨弋朝墻壁撞去!
墻壁龜裂開大片,火焰焚燒!
隨弋的肩膀被她反按住。掌心火焰,掌下炙烤!
“真是找死”她說。
卻沒從隨弋眼力看到丁點疼痛跟恐懼。不由驚訝。
不過她陡然偏頭。
葉子戌的匕首從她脖頸邊上削過…一根手指夾住它,娜塔莎一個眼神過去,匕首上蔓延過火蛇,朝葉子戌的臉撲去!
然而隨弋的左手動了!
按在她的手臂上。
“娜塔莎。停下”
左手之下,乳白的光泛濫,有玄妙的紋路附著她的手臂、
娜塔莎的表情一變。
火蛇在葉子戌的眼珠子前面停下。
咫尺距離!
頃刻。鐘朗跟蘭蒂斯的廝殺也在格擋的關口、。
安靜中,所有人都不動。
那粉末如煙霧。
“我來猜猜。你到底是什么人,才有這么純正的巫力”
“難道中國的巫也看上了代表中國道家力量的黃泉奈何?”
隨弋是巫師,其實很多人早已這么猜測過。
可他們仔細觀察又覺得不像,除卻某些特殊手段之外,她的戰斗方式都很正統,內力,劍,再無其他。
而且作風也不像。
有這么清風綺月的巫師?
沒有吧!
隨弋知道娜塔莎在懷疑什么,可她委實給不了什么答案,便是輕聲說:“黃泉劍不能動,你知道”
娜塔莎笑了。
“可我不動,不代表別人不會動”
有人握住了黃泉劍。
律司。
這個俊美斯文內在野心勃勃的家主,其實也是個a級呢。
所以他的速度那么快,在鐘朗跟蘭蒂斯猛然發覺的時候,就已經握住了黃泉劍的劍柄。
“權,我所欲也,力,我亦有所欲”他微微笑著,看向娜塔莎跟隨弋,“多謝兩位成全”
字正腔潤的漢語,被他說出了幾分倜儻。
卡索三人表情各異。
就在律司要動手的時……
嘶嘶嘶,一條很纖細很小的蛇,紫紅色,從他大衣帽子里爬出,落在他肩膀,輕輕吞吐著蛇信。
那么小的蛇,律司卻是臉色一頓。
門外,腳步聲緩緩得來。
“莫森特先生,你最好別動哦”
“紫靈的毒素可是可以將一個將軍級的a級給毒死的,而且它的速度絕對可以快到在你出手之前,就咬中你的脖子”
高飛等人錯愕了。
倒是隨弋跟娜塔莎這幾人都不驚訝。
這個人…
“如此動聽的聲音,我想是莫洛姑娘來了”律司果然不動,只是笑得溫柔。
莫洛走進門,身后跟著那個老者。
“是我”莫洛依舊是那樣纖柔憂郁的樣子,看了看眼前的局勢,說:“出乎我預料得和諧”
“但你們別這樣看我,我也不是不請自來,畢竟算起來…第四原罪,嫉妒,應該包括兩個人。被嫉妒,卡索先生,嫉妒,便是我了吧”
莫洛蔚然嘆息,“我無比嫉妒我的一個姐姐”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卻讓人無端感覺到她對那個姐姐的殺機跟厭惡。
“那么你來,只是為了恰逢其會?”律司問。
“不。我也是專門為它而來”她指著黃泉劍。
“莫森特先生。可將它給我?”
律司呵呵笑了下,瞥眼自己肩膀上的紫靈蛇,“我有別的選擇么?”
顯然沒有。
然而他還沒用力。就聽到隨弋說了一句:“拔劍的人,會承擔最可怕的咒怨”
什么?
律司不動了。
看向隨弋。
“你這話什么意思?”
“黃泉奈何鎮咒怨,知道歷史的人都該知道它們輕易動不得,一動。封印松動,而這里牽涉其中的人無非分三種。一,不顧一切想動它們的,二,想合理動它們的。還有最后一種,是想阻止別人動它們的。”
無論是鐘朗還是曹翎他們,跟她一樣都屬于第二種。合理得動在不造成什么可怕后果的前提下。
這是隨弋一開始就不拒絕跟他們接觸的根本。
而非是官方委托或者私人交情。
“不顧一切想動它們的人需要殺死耶魯,造成混亂。迷亂人,將我們驅趕到這里,最后。”
隨弋環顧眼前,“最后,讓我們找到黃泉劍,再拔出它”
“為什么要讓別人拔出黃泉劍,他自己不拔,一,是因為封印禁錮,對他有極強的毀滅力,二,封印破滅后會造成十分嚴重的后果,以黃泉奈何大陣的反彈力,形成一股因果力,形成黃泉奈何咒,拔劍者承擔最后的詛咒”
“除非確定封印已經完全消弭了地獄火的怨力,否則…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她的話輕輕的,讓律司一動也不動了,其他人都默不吭聲。
須臾。
蘭蒂斯夾著冰冷的聲音,“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把黃泉劍我們都動不得?”
“也包括你?”
蘭蒂斯從始至終都對隨弋有隱隱的戒備跟敵意。
這是歷史遺留問題。
他們本就不是朋友。
“你肯定也是為黃泉奈何而來,現在又說它們動不得,那你來這里做什么?旅游?”
蘭蒂斯一字字都充滿了懷疑跟不信任。
隨弋沒說話。
在蘭蒂斯看來便是有胡說八道故意騙他們放棄黃泉劍的嫌疑。
那么,選擇權在律司這里。
娜塔莎冷眼旁觀。
律司松開了手。
“我相信你的判斷,隨小姐”,頓了下,他看向娜塔莎,“還有娜塔莎閣下,你才是最傲慢的那個人,事實上,你不是幕后之人,不是么”
卻是從來都懶得解釋。
太傲慢了。
娜塔莎嘴角一扯,笑了笑,朝眼前的隨弋說:“我總覺得,你才是那個最需要黃泉劍的人,可你一直在克制,就為了下面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好可怕的洞察力!
隨弋看了她一眼:“這是我的事情”
“未必吧”娜塔莎一句。
隨弋忽然眉頭一動,她聽到了后面突然爆發的攻擊聲!
那攻擊氣息她很熟悉,只是遠比她想象的要強大很多!
隨弋轉頭就看到了伊以遠超過蘭蒂斯跟鐘朗,乃至律司這些人的力量,強行擊退律司,一手握住黃泉劍。
“隨弋,這十幾年帶給我們最大的變化就是,你依舊是從前那個隨弋,不喜歡因為自己而連累他人,而我不是”
“這些人的性命,我不在乎”
她悍然拔出了黃泉劍。
嘎嘎嘎!
整個粉末山堆都震動了起來,粉末凝聚!重聚成一具具焦黑的尸體,有的趴伏地面,有的從粉末中爬出,有的已經沖向在場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