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逍遙王府,書房。
“怎么樣了,有消息了沒有?”杜方遙沉聲問道。
崔健臉色略顯尷尬,“回王爺,清風府處處透著詭異,我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無一例外都被悄無聲息的打暈扔了出來。”
“什么?怎么會這樣?難道清風府是龍潭虎穴不成?”杜方遙眼中精光一爆。
要知道王府派出去的探子都是接受過系統的專門訓練的,對追蹤反追蹤,隱藏和等手段非常的精通,不可能輕易被發現,更不用說被悄無聲息的打暈扔出來了。
如果是區區一個清風公子殷風澈,根本就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能量。
崔健見他如此,一聲苦笑,“王爺,此事屬下也覺得蹊蹺,總覺得清風府應該暗藏了一股勢力。”
“你的意思是?”杜方遙問道。
“或許,該動用我們暗中的勢力了。”崔健建議道。
杜方遙低頭想了想,擺手道,“不必,一個清風府還不足以讓我暴露出自己的實力,管它有什么古怪,你多派幾批人去,我就不信清風府里的人都是三頭六臂,能應付的過來。”
“是。”崔健很快就領悟了杜方遙的意思,用聲東擊西的人海戰術,即便清風府真的是銅墻鐵壁,也會露出破綻來的。
他急急的離開,按照杜方遙的部署安排去了。
而此時,清風府,葉染正滿心的疑惑,就見到那個中年管家殷尋走了過來。
附身在殷風澈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殷風澈神情微微一凜,回頭說了兩句。
殷尋抬起頭,好奇的看葉染一眼,終究什么都沒說,大步離開。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聲音壓的很低,葉染是一絲都沒有聽到,不過最后殷尋看她一眼,卻是讓她覺得,這件事有點棘手,并且和她有關。
“發生什么事了?”她問道。
“沒事,不過就是幾個跳梁小丑而已,成不了大氣候的。”殷風澈不以為意的道。
這一刻,葉染有一種恍惚,感覺殷風澈化身梟雄,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輕易的掌控著一切。
可是等她瞪大眼睛要將殷風澈看清楚的時候,殷風澈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和煦,氣質風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的鋒芒。
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看錯了還是沒錯。
殷風澈見她如此模樣,關切的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先回房去休息。”
葉染雖然一心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的,但是料想殷風澈應該不會和她說,也就點了點頭,跟隨前來領路的侍女,往廂房方向而去。
她沒有看到的是,殷風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兩天日子過的平靜沒有波瀾,殷風澈對她的關照入微,凡事都安排的極為妥帖。
不過即便如此,葉染還是感覺有事情要發生了。
整個清風府陷入一種沉悶的壓抑氣息之中,侍女們一個個神情冷峻,就連走路都似乎比平時慢了就幾個節奏。
而且,葉染發現房屋外面多了幾個守衛,那些守衛腳步矯健,一看就知身手不凡。
不過此時葉染也沒心思去想為什么區區一個清風府會有這么多的高手,她只知道她擔憂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終于,在殷尋略帶緊張的告訴殷風澈說有人潛入清風府殺死兩個侍衛逃離之后,葉染藏身于清風府的消息,終于敗露了。
而逍遙王府靜心等待三天的杜方遙,也終究是消耗完了耐心,按耐不住的帶著人馬,浩浩蕩蕩的奔赴清風府。
清風府內得知這個消息的人一時人心惶惶,他們都心里清楚,以杜方遙的暴躁脾氣,一個不好將清風府拆了的可能都有。
唯一心平氣和的只有殷風澈,他喝完一杯茶,起身離開,什么話都沒說。
杜方遙帶著人馬來的好快,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清風府的門口。
守門的侍衛看到杜方遙殺氣騰騰的模樣,不禁嚇的雙腿直打顫,不等杜方遙說話,就大步跑進去傳報。
杜方遙一聲嗤笑,心說清風府也不過如此。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帶著人馬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刻鐘,傳話的人還沒出來,大門緊閉著,散發出一種抗拒和冷漠的氣息。
一個瞬間,杜方遙馬上知道自己被騙了,剛才那兩個侍衛并不是害怕他,而是趁機逃了進去,將他給晾在一邊。
真是好生的一個下馬威啊。
杜方遙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一招手,下令撞門。
侍衛們得令,很快尋來一根大木樁,二十余人抬著,一齊朝大門撞去。
“轟”的一聲巨響聲傳出,大門只是輕微震動了一下,沒開。
杜方遙薄唇緊抿,示意再撞,一直到撞開為止。
而就在這個時候,街道旁,跑出兩匹馬來。
馬上的青年劍眉星目,穿著一身紫衣,看上去華貴雍容,不可方物。
紫衣青年一看到杜方遙,馬上就策馬跑了過來,笑道,“二哥這是怎么了,誰惹你生這么大的氣了。”
來人正是七皇子杜方瀾,他嬉皮笑臉般的笑著,看上去有幾分輕浮,只是眼角余光太過陰鷲,看上去不是太舒服。
“是這扇門惹我生氣了。”杜方遙伸手指了指,大喝道,“再撞,一定要給本王撞開。”
杜方瀾輕聲一笑,“二哥還真是有趣的緊,這扇門怎么就得罪你了呢,我想,一定是這房子的主人吧。”
杜方遙打量他兩眼,淡淡的道,“你倒是個聰明人。”
杜方瀾馬上接嘴道,“在二哥面前怎敢自稱聰明。”頓了頓,話語一轉,笑道,“不過我和清風公子薄有交情,他今日叫我前來喝酒,哪里知道剛好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只是不知道殷風澈是怎么得罪二哥了,要不一起進去喝一杯,如若是他的不是,小弟一定讓他給二哥道歉才是。”
“剛剛還夸你聰明,怎么一下子就大蛇隨棍上了,殷風澈算個什么東西,他有什么資格和本王平起平坐喝酒?”杜方遙不悅的道。
杜方瀾臉色微微一變,自是知道他自己和殷風澈平輩之交,杜方遙這話也是將他給罵進去了,暗指他多管閑事。
這杜方遙的閑事,自然是不好管的,但是既然殷風澈許諾給他那么多的好處,就算是再不好管,也得管管了。
他陪著笑了兩聲,道,“二哥所言極是,這天下間,除了皇兄能有資格和二哥平起平坐之外,別人的確都沒那資格。只是今日二哥被拒之門外,這事情傳出去終究是不太好聽。小弟不才,愿意充當一回和事佬,還望二哥給點面子,手下留情,不要鬧的太難看了。”
杜方遙眉頭微皺,自然知道杜方瀾此時出現在這里太過湊巧,或者說就是奔著他而來的。
剛才他騎馬過來的時候,馬兒還低喘的吐著氣息,顯然一路跑的很急。
只是不知道那殷風澈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或者是許諾了什么好處,才能讓杜方瀾如此?
雖然杜方瀾在開天城風評極差,成天流連于青樓酒肆不務正業,過著一個落魄皇子得過且過自暴自棄的生活。
但是有一點杜方遙心知肚明的人,這皇室里的皇子,從小在特定的環境下耳濡目染,對權勢永遠都有著一種追逐和掌控的欲望。
這一點,他不例外,杜方瀾自然也不例外。
不管杜方瀾流連于青樓酒肆是為了麻痹自己還是麻痹別人,能夠做到不在乎別人的眼光而我行我素,單這一點,杜方遙就知道自己沒理由小看他。
他淡淡一笑,問道,“充當和事佬,你可知道殷風澈是因為什么事情得罪我了嗎?”
杜方瀾搖了搖頭,“不知。”
“那好,我就給你這個面子。”杜方遙忽然道。
杜方瀾一聽這話,臉上馬上露出歡欣的笑,“多謝二哥。”
杜方遙一擺手,示意正在撞門的侍衛后退,讓出一條路來,杜方瀾策馬過去,很快,門被拉開一條縫,探出一個腦袋來。
那人看到是杜方瀾,謙恭的笑了笑,隨即看到身后不遠的杜方遙,馬上就縮了縮脖子。
杜方瀾彎下身和那侍衛說了兩句話,那侍衛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最后,還是迅速的將門給拉開了。
看到這一幕,杜方遙心里冷冷一笑,要說之前沒有預謀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只是這種情緒,他一絲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杜方瀾回過頭來,微微一笑,“二哥,可以進去了。”
杜方遙喝令崔健掌管好人馬,策馬向前,一直進入清風府。
他這一舉動,讓已經下馬步行前行的杜方瀾微微一愣,而清風府的侍衛,則是第一時間拔出了手里的刀劍,攔在了馬前。
“讓開!”杜方遙臉色冷峻的道。
“請下馬。”一個侍衛回了一句。
一道白光閃過,幾乎沒人看到杜方遙是怎么拔劍的,那個說話的侍衛的一只耳朵已經被斬了下來。
血花四濺,讓攔在馬前的侍衛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杜方遙輕蔑的看他們一眼,“還有誰不服?盡管上來?”
這一瞬,他氣勢凌厲而鼎盛,宛如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