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皇妃

第八十三章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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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樓這股勢力,誰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但是鳳舞樓的殺手,每接下的一個大單子,都足以在一國或者多國之內造成轟動性的效果。

有傳聞說,只要客人出的起銀子,就算是要當朝皇帝的腦袋,鳳舞樓都有辦法幫你弄來,當然,截至目前為止,也沒誰有膽子敢要皇帝的腦袋的,所以這一傳聞的真實性還有待考證。

但是毋庸置疑,鳳舞樓的殺手,冷血殘忍,有如地獄修羅,這么多年來,所接下的主顧的單子,無一不在外人看來是難以完成的,可是鳳舞樓都完成了,并且都是以極其完美的方式完成。

就是這么一群人,屢屢出動尋找目標,卻是多年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老窩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們的統領是誰,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拿著巨額的賞金,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卻從來不會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出現。

可是剛才,無論是殷風澈還是杜方瀾,都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那十幾個黑衣人領口翻飛著的鳳舞的標志很是顯眼。

很明顯,那十幾個黑衣人都是鳳舞樓的人,可是,他們竟然會出現在這里,而且,竟然還和杜方遙扯上了關系,這里面的意思,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殷風澈和杜方瀾互望一眼,一個不好的想法在腦海里浮現,那就是鳳舞樓,本身就是屬于杜方遙的。

杜方遙早年征戰沙場,無往不利,更是能于千軍萬馬之中斬敵首于馬下,其真正的勢力,自然不止暴露出來的那么多。

事實上,這么多年來,很多人都在探究杜方遙的底細,可是他實在是隱藏的太好了,誰也沒辦法查明他身后的勢力有多大。

所以此般聯想起來,鳳舞樓是杜方遙的產業,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這個問題只能藏在心里而不能問出來,就算是他們問,杜方遙也必然不會回答的。

十幾個黑衣人散去,杜方遙煩躁的內心,稍稍平復一些。他端起一杯茶,自顧自淺淺的喝了幾口,眼瞼微垂,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此刻,殷風澈卻隱隱感覺大事不妙,鳳舞樓的殺手出動,就算是將整個清風府翻了個遍,估計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偏偏杜方遙早不派來晚不派來,而是在這個時候當著他的面讓鳳舞樓的殺手去搜查,就有著很大的示威的成分了。

而他現在在這里陪著杜方遙,自然是不能亂走的,不然會更加引起杜方遙的懷疑。

想到這里,他的頭微微疼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清風府的管家殷尋一路走了進來,低頭附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殷風澈一聽之后眼睛登時一亮,示意殷尋下去。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道,“殷某自來就對王爺敬佩的很,卻不知道王爺竟然暗中培養了這么一股勢力,看樣子就算今日清風府的隱私被窺探了個遍,殷某也是無話可說了。”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杜方遙冷哼一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但是他的這個態度,對杜方瀾來說,無疑是震撼的。

一直以來,杜方瀾都認為杜方遙是運氣好點,在戰場上打了幾個勝仗,僥幸不死而已。但是現在,鳳舞樓的勢力出現,他陡然發現,他低估了杜方遙,遠遠的低估了,或者說,從一開始,杜方遙的實力只是露出冰山一角而已,他真正的實力究竟怎么樣,估計誰也不知道。

或許,在杜方遙的背后,除了鳳舞樓之外,還有別的勢力也不一定。

想到這里,杜方瀾的后背,不由驚出一背的冷汗。

他抬起頭來,和杜方遙對望一眼,迅速的收回視線。

他知道杜方遙可能是知道他的野心了,即便他的野心向來藏的很深,但是這世上之事,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墻。

所以此刻,他心知肚明,他已經沒有后路了,必須拼搏一把。

要知道當前杜方塵中了阿堵蠱,生死懸于一線,這對他來說,乃是一個極大的機會。

成功了,他就是千古一帝,留名青史。不成功的話,他就退隱山林,他自然早就留有后手,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來的。

假若一直這么渾渾噩噩的過著庸庸碌碌的生活的話,對于他來說,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所以此刻鳳舞樓勢力的突現,一方面在他讓驚顫的同時,另外一方面,則是讓他知道,他必須提前發動自己的計劃了,一定要搶在杜方遙安排和部署好一切之前,來一個出其不意的顛覆,一舉掌控全局。只有那樣子,他才有贏的機會。

這一刻,不止是殷風澈和杜方瀾心情復雜,杜方遙的心思,也是起伏不定的。

他清楚的知道,不利用朝廷的人馬而是出動鳳舞樓的勢力,不管他是承認還是否認,都會讓人生出疑心。

所以此刻,他也是在賭,賭杜方瀾和殷風澈的野心。

如若杜方瀾或者是殷風澈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的話,下場定然就是一個死字,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當然,如若杜方瀾和殷風澈還能做到隱而不發的話,他也是找到了葉染,盡管暴露了一部分勢力,但是多年來的一團解開,也不算是太吃虧的事情。

總之,他現在心里滿滿的想著的都是關于母妃白貴妃的事情,這件事情一天不水落石出,他就一天寢食不安,內心難以得到安寧。

他自然不會承認,在他出動鳳舞樓勢力的時候,葉染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經悄然到了某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因為杜方遙沒有說話的緣故,大廳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殷風澈忽然一拍掌,笑著道,“二位難得來清風府,殷某招待不周,剛好前幾日尋得一位舞姬,左右無事,不如一同欣賞可好。”

杜方瀾急需一些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不然他真的被會壓抑的氣氛給弄的瘋掉,笑著點了點頭,“再好不過了,這就請出來吧。”

殷風澈隨即望向杜方遙,杜方遙眉頭微微一掀,沒有拒絕。

杜方遙再度拍掌,“進來吧。”

很快,一個穿著西域胡服的舞姬款款走了進來,她面上蒙著一層薄紗,只露出一雙眼睛。

與中原地區寬大博帶式的漢族漢服不同,胡服短且貼身,露出舞姬修長的蠻腰和肚臍,長褲和革靴包裹著雙腿,看上去有種英姿颯爽的氣息。

那舞姬走到大廳中央,緩緩舞動起來,一舉手一頭足極為隨意,可是偏偏有一股惑人的氣息在流淌。

杜方瀾看了兩眼,眼睛都要直了。他手里拿著酒壺在倒酒,酒水溢出酒杯都沒有發覺。

杜方遙性格冷硬,和杜方瀾的喜歡女色不一樣,他對這種東西,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排斥感,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上一眼,而是低頭把玩著手里的茶杯,似乎在等待搜查的消息。

殷風澈看到杜方瀾那模樣,眉頭微微一皺,可是再一思及杜方遙也在,眉頭,就漸漸舒展開來。

他微微一笑,對杜方瀾道,“不知道七皇子感覺如何?”

“好,非常好。”杜方瀾哈哈笑道,剛才被鳳舞樓所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七皇子如若喜歡,清風府的大門日后定當常為七皇子大開著。”殷風澈笑道。

“怎么,難道這么一個小小的舞姬,清風公子都舍不得送給本皇子不成?”一旦看上眼,就開口要人,這和他平素表現出來的紈绔氣息倒是極為相符。

殷風澈微微一怔,“原來七皇子是這個意思?倒是殷某會錯意了。”

而杜方遙則是一聲嗤笑,這杜方瀾是在做什么?故意暴露自己的短處給他看的嗎?難道這么容易就能迷惑他不成?他這手段,未免太拙劣了點。

就在他嗤之以鼻的時候,就聽到杜方瀾一聲大笑,“本皇子閱女無數,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等風情的女子,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外啊。”話語中,隱約流露出幾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這一絲迫不及待,完全是真情流露出來的,杜方遙微微一愣,抬頭看去,剛好那舞姬轉身,他只看到了一個側影。

只是雖然只看到了側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是讓他心里微微一震。

他甚少流連于煙花之地,所接觸的女人那是少之又少,加之記憶力出眾,一旦見過的話,就絕對沒有忘記的道理。

所以此刻,他感覺自己和這個舞姬應該是相識的。

不由凝神,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兩眼,越看她的身段和情態,越覺得在哪里見過。

可是那個舞姬一直都沒有轉過頭來,他知道他看不到她的樣子,但是,他想看看她的眼睛。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很快,一曲舞畢,那舞姬對著殷風澈盈盈一鞠身,緩緩退了下去。

杜方遙心頭的疑惑越來越重,眼見那舞姬就要離開,一擺手,沉聲道,“慢著。”

那舞姬回過頭來,眼神惶恐的看著他,怯生生的道,“不知道王爺叫住奴婢可有什么事?”

杜方遙看他她的眼睛一眼,知道自己看錯了,那個人膽大包天的很,是絕對不會在他的面前流露出這種神色的。

他失望的搖了搖頭,“沒事,你先去吧。”

“是,王爺。”那舞姬朝他欠了欠身,飛快的轉身離開。

而誰也沒有看到的是,在舞姬轉身的那一刻,殷風澈微微吁出了一口緊張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