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夫君怎么樣了?”
扶云殿內,柳氏十分著急,方才在前廳,宋文征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沒事,只是氣急攻心,加上肝氣郁結所至,好好調理就行了。”大夫寫完方子,柳氏趕緊讓人去抓藥。
宋文征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老太太和柳氏都在床前,宋文征趕緊起來,“母親怎么來了?”
老太太讓他不用起來,然后說到,“我要不來,都不知道這邊亂成一鍋粥了!你且好生修養,這事交給我吧!”
宋文征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看到柳氏不斷搖頭,只好說到,“既然如此,那邊麻煩母親了,切不要為那個不孝的女兒惹得母親煩心。”
老太太深吸了口氣說到,“事情我都知道了,這黛兒雖說該打,但此事必須好好處置,不然傳出去了,將來家里幾個沒出閣的都沒法做人,就連你只怕也要受牽連。”
宋文征慢慢坐起來靠著枕頭說到,“我何嘗不知。只是這許府,分明沒有娶她之心啊!”
柳氏趕緊說到,“許家公子已經回去了,說必定請雙親前來下聘。”
老太太擺了擺手說到,“許家這公子是個癡情的,但他做不了主。那許家世代文官,到他父親這,好不容易升到了從五品,一進京就開始不斷請朝中主人去他家做客,只怕是個心高氣傲的,指不定算計著哪家的小姐呢!事情發生到現在,他許府要是愿意,早就請人來說了!”
宋文征也嘆了一口氣,“母親說的極是。這許盛年和我同朝為官,他的脾氣的確如此。雖說如今只是個從五品,但此人心機深沉,只怕黛兒,根本不在他的算計之內,等著我們前去求他呢。”
“休想!就算是把清黛打死了,我宋府也決不求他!”老太太十分生氣,脫口而出。
柳氏只好開口安慰兩人,“這許家公子倒也癡心,只看他的本事吧。”
后院之內,大夫看過了宋文征,也順帶著去看了清黛,人如今已經醒來了,只是仍舊有些魂不守舍。
“母親呢?”
清黛失魂落魄看向旁邊的丫鬟,丫鬟猶豫了一下說到,“夫人為保護小姐,被老爺打了二十板子,挪去了寒山寺了。”
“什么?!”清黛這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立即抓著丫鬟問到,“許哥哥呢?許府來人了嗎?”
丫鬟看了一眼清黛,小聲說到,“許家公子來了,不過聽說……”
“聽說什么?清黛十分著急,抓著丫鬟的手不肯松開。丫鬟趕緊說到,“許家公子剛來沒多大會兒,就聽說老爺病倒了。”
清黛難以置信,松開了丫鬟的手,過了片刻又突然問她,“許府只來了許公子一人?”
丫鬟小心翼翼點了點頭。
清黛突然自嘲一笑,想起了當日母親身邊劉媽媽說過的話,“你就是要嫁入許府,也得讓們八抬大轎迎你入門,而不是這樣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冒此風險啊!”
清黛忍不住流下一行淚,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抓住丫鬟的水說到,“你替我給許府傳個信!”
丫鬟立即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說到,“小姐饒了我吧,如今我們根本就出不去,要是被人發現了,我會被人活活打死的!”
清黛看著她,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把頭上的釵子取了下來,“你只要幫我送個信,這釵子就是你的了,只要送個信就成。”清黛幾乎歇斯底里,整個人像瘋了一樣。
京城許家,許立杰跪在前廳,不肯起來。
堂上坐著的是許府的老爺許盛年和他的夫人。許盛年年紀雖長但氣勢還在,頭上黑發中夾雜著不少的白發,面容也染上的歲月的痕跡,但能瞧出來,和許立杰十分相似。
這會兒許盛年坐在堂上,一臉怒氣,“我最多允許她過來當一個妾,至于正室你就別想了!”
許立杰跪在地上沒有說話,卻始終不肯起來。許夫人是許盛年原配夫人,穿著雖然簡樸,但眉目間的氣息依舊能看出來,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人。許夫人見到夫君和兒子賭氣,看了一眼許盛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又趕緊走過去要扶起許立杰,“你就聽你爹的吧,快起來。”
許立杰抬頭看了一眼許夫人,“母親,我和黛兒是真心相愛,你們這是逼她去死啊!”
許夫人十分難為情的看了一眼許盛年,許盛年氣的摔了個茶盞,“區區一個宋府,日后不過是我許府腳下之物,你竟如此沒有出息!”
許立杰被一個茶盞摔的不敢吭聲,正在這時,許立杰身邊一個叫飛魚的下人走了過來,趴在許立杰耳朵邊小聲說了一句話,許立杰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朝門外沖出去。
“你給我站住!”身后許盛年大喊,許立杰卻似乎沒有聽到。
許府門口,清黛身邊的丫頭等的十分著急,正在這時看到許立杰出來,立即走過去說到,“我家小姐說,她同公子心心相印,如今東窗事發,她在家中無法出去,只有公子去下聘才能救她。若是公子毀諾,不肯娶她,她就只能一死了之了,還望公子顧念舊情。”
許立杰聽到后立即抓住丫鬟問到,“黛兒怎么了?你可千萬拉住她,不要讓她做傻事啊!”
丫鬟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四周無人,趕緊說到,“小姐被老爺打了二十板子扔進了后院”,說完這話,丫鬟立即就跑了,生怕晚一會兒被人發現。
許立杰聽到這消息,臉色十分蒼白,嚇得退了一步差點沒站穩,還好飛魚立即扶住了他,“公子,眼下怎么辦啊?”
許立杰當場就沒了主意,喃喃自語,“這可怎么辦啊?”
城外寒山寺,秦氏被扔在了廂房之中,無人照看,正不斷叫喊,“來人啊!”
門口兩個姑子聽到這聲音十分不耐煩,“她都叫了半個鐘頭了,還以為自己是夫人呢!”
正在這時,門外來了一個姑子,姑子一走過來就沖著門口兩個姑子說到,“前院香客太多,靜慈師太讓兩位去前院照看,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聽到有人愿意接班,這兩個姑子對視了一眼,立即就走了。
這兩個姑子一走,這后來的姑子見四周無人,立即進了廂房。
“夫人!”這姑子一進門就看到了秦氏,立即走過去給秦氏倒了一杯水,原來這姑子竟然是秦氏身邊的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