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學校里面也是一直有事情,奚懷恩總算找了一個時間來陽城.他要找女兒和她談一些事情.
離上一次來陽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對奚南他心里是有愧疚的,上次被楊玉如一個電話叫回去,這剛剛修復起來的父愛他不想就此折斷。何況,這一次來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奚南,并且越快讓她知道越好。
奚南對于父愛已經不再奢求,她不是一個心胸狹窄這人,也許,遺忘的父愛,缺失的父愛對她而言可有可無,而對于奚勝南而言卻很重要。
奚懷恩來之前通知了奚南,出租車直接到了奚南指定的地址。
“奚南,你現在在智易教育培訓機構,能否經常見到智易的老總?”奚懷恩直奔主題而去.
奚南疑惑不解的看著他,“爸爸,您指的是誰?”
“就是智易的易鳴啊!你不知道?”奚懷恩很詫異.
“嗯,您說易校長啊,他今年剛調到我們校區,不能算經常見到,您怎么想起來問這個,您認識他啊?”奚南不明白父親今日來此的目的,又怎么會關心起這個問題。
“嗯,我認識!”奚懷恩肯定地回答,然后看著奚南又說了句“如果你沒有失憶的話,應當也是認識的。”
“我認識他?”奚南驚訝不已,定定地看著父親。
“你認識他!”奚懷恩非常篤定的語氣。
“......“
“易鳴是我們青溪一中出來,是我的學生,也是你的同班同學,而且他還是你表舅家的兒子。我一直不知道智易培訓機構是他成立的,直到幾天前,他去青溪鎮找我,我才知道,你在智易培訓機構。”奚懷恩目光悠遠,語調深沉,并不理會奚南的驚訝,似乎在陳述一個久遠的故事。
“他去找您,為什么?”奚南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父親今天來找她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話題會扯到易鳴身上,他是霽月清風,他是高山流水,而她并非知音,他的知音是慕淑媛.
“奚南,你雖然失憶了,但我仍然希望你能快樂的生活,有些事情既然遺忘就不要去追究過去。我不希望你的生活被打擾,我希望你能離開智易去別的地方發展,你之前不是學習設計的嗎?你和寧澤軒的南軒廣告公司現在怎么樣?”奚懷恩溫暖的話語中是濃濃的父愛關懷。
只是這些話聽在奚南的耳朵里卻非常的突兀。父親為什么讓自己離開智易教育,當初是她選擇的智易,爾后才有的易鳴來陽城,他們兩人之間難道是仇人,為什么該走的是她?
父親提到了寧澤軒,看來自己有必要把目前的狀況告訴他一下,省得他不明白,亂指揮。
“我和寧澤軒已經分手了,廣告公司是他的,我并不喜歡廣告公司的氛圍,教師是我喜歡的一份工作,簡單安寧,又激勵成長。”
奚南說的很平靜。
奚懷恩很惋惜地說:“你們倆當時感情那么好怎么能分手呢?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的。”
“感情的事情,分分合合很正常的,不要擔心我。”
“你說的打擾,是指易鳴嗎?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打擾我呢?完全的犯不著啊!要說打擾,他一定會在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打擾了啊,何況等到他去找您,等著您來苦口相勸。”
“我只是覺得……”
奚南像是突然明白了似的:“這就是他去找你的原因,那么是他讓你找我的,是他讓我自動出走的。”
奚南并非故意打斷父親的說話,她真的沒有看出易鳴會是自己的同班同學,會和自己是親戚關系,她怕從父親口中聽到更難聽的話語,僅此而已!
她又想起那天趙主任非常明顯的點明,她和易校長是同鄉的關系,沒有想到他們的關系遠遠不止!
“唉!”奚懷恩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別問那么多了,爸爸一定是最愛你的,雖然我做錯過很多的事情,但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易鳴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出身卑微的孩子,他是一個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厲害角色。”
奚南從父親濃重的嘆息聲中體會到久違的深深地關愛,心下一軟,語調柔和許多:
“爸爸,不用擔心,他和我即是同學又是親戚的,應當關照我才對啊,但我和他見面他從來也沒有提那一層關系,也沒有額外照顧我啊,所以他對我也就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我就是他公司里一名最普通的員工,因為我失憶了,更不會對他構成任何威脅.。”
“要是你們真能這樣和平相處就好了,你的記憶恢復無望了嗎?”奚懷恩一雙渾濁的眼眸凝視著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