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暈倒的是因為腦中風暈倒的嗎”雖然萬分震驚,但易鳴還是穩住情緒,問出關鍵的話題。
“醫生說是腦中風復發,正在醫院進行手術。”慕夫人的語氣平緩了許多。這孩子一向能使人心定。
“慕媽媽,您別著急,慕伯伯一定不會有事的,您放心,我盡快趕回來,您那邊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淑媛有時候考慮到我在工作,怕誤我的事,無礙的,您一定要告訴我。”易鳴盡量用心平氣和的語氣說話,好讓慕夫人真正的寬慰。有誰知道,他的內心早于翻滾成江河。
上一次慕伯伯生病他不在身邊,這一次他又不在身邊,他雖然不甚懂得醫學,但經歷過上一次的病痛,他對腦中風的危害已深感恐懼。上次醫生說幸好送來的及時,卻也是險象環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這一次能否像一次那樣幸運呢?!誰敢保證?!
慕夫人還在電話里說著什么,那邊上課的時間已經到了,易鳴只得掛斷電話。
奚南注意到走進來的易鳴,他只不過出去接了一個電話,他的神色凄然,眉頭緊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難道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主講老師已經站在臺上開始授課,上課一向專注的奚南盡然受到了易鳴情緒的影響,沒有聽進去課。奚南的腦海在思忖一個問題,這是她認識易鳴以來他的臉色最難看的一次。過了很久她才收回紛亂的思緒,開始聽課。
易鳴人坐在會議室上課,心卻分分鐘是一種煎熬。上次慕伯伯生病住院期間,他專門研究個這個疾病,也同主治醫生有過深入的交流,知道這一病情的危害性,也知道復發的可怕性。
好容易熬到下課。易鳴收拾上課的物品,急匆匆地走出會議室,準備回賓館。這種狀態很是令奚南擔憂,他一向泰山崩以前而不變色,如今這是遇到什么過不去的檻?
奚南趕緊地收拾好自己的學習用品,匆忙地追了出去。他的步子大,腳步又比她快,一會兒的功夫,他就進了電梯,奚南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跨進了電梯。
易鳴看到追上來氣喘兮兮的奚南,一臉關切擔憂的神色,心頭盡然五味雜陳,他和奚南的關系剛剛好轉,他卻有種要再次失去她的無力感。
電梯里有其他人,奚南忍住心頭的疑問。亦步亦趨地跟著易鳴下電梯,來到易鳴的房間。
這才來問:“一鳴,你遇到了什么事情?神色如此難看。”
易鳴避開奚南的目光,心里難受,他又一次的將要失去她。一個人撐了那么久,為什么之前脆弱的把自己的身世告訴她呢,讓她擔憂了。
“沒事。”他用冷漠的語氣平淡的回復著奚南。
奚南并不介意他的冷淡,仿佛知曉他的心事一般,“一鳴,我對你不是同情,是真的出于同學朋友的關心,即使我失去了記憶,我也是有感知的,能看出你的真心。”
易鳴怔了怔,“我要回陽城去。你一個人在這邊好好學,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你要回陽城?為什么?那邊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嗎?”奚南吃驚地問。
易鳴本不想告訴她,但轉念一想,省得她猜疑,“慕淑媛的父親腦中風復發住進了醫院,正在手術,我要回去一趟。”
奚南心下明了,她和他已經成為過去,只是朋友關系,而慕淑媛在他心中是家人一般的感情,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兩人,慕家家主生病,他怎么不回去呢?
她又介意什么呢?
“你去吧,需要我做什么盡管吩咐。”
易鳴看了奚南一眼,她的態度是真誠的。
“我這就訂票回去了,你一個人在這邊自己安頓好自己,有事情的話可以給我電話。”
易鳴趕回來的時候.慕盛海已經做完手術出來,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出血點止住,但目前卻昏迷沒有蘇醒,住在重癥監護室.慕淑媛對于易鳴從深圳趕回來很是吃驚,亦很感動.
“淑媛,今后有什么事情,不要一個人扛著,一定要告訴我.”
慕淑媛點了點頭,“易鳴,我是怕你擔心,也怕影響你工作。”
易鳴回來后,慕淑媛心頭壓力小了許多,公司那邊學區房退房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在這個關頭,她也頭疼。安排劉一恒去文體局那邊也沒有打探到什么消息,給的回復都是很官方的:
“學區劃分的事情還沒有最后定奪,一切見最后的公告,學區劃分的原則是就近,誤信謠言,誤傳謠言!”
父親的再次病倒給了慕淑媛莫大的打擊,加上患得患失的愛情,再加上公司的事情.本以為公司的事情安排手下去做就行了,誰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她把劉一恒狠狠批評了一頓,“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難道要我自己去打聽嗎?如果工作都是我去做,那么你們都可以走人了。”
劉一恒見慕總發脾氣,嚇得沒敢吱聲,他也知道這次學區的事情鬧的比較兇,不給一個合理的說法肯定是不行的.這幾天每天都有不同的消息出來,自媒體的人也來湊熱鬧,這樣的結果就是小事越鬧越大,何況,學區房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是一個家庭的頭等大事。
醫生雖然說手術很成功,但慕盛海卻一直昏迷未醒,這令易鳴憂心如焚.
易鳴主動去了梁思遠的科室,找他問一問實際情況.
梁思遠也不隱瞞,“腦中風手術后昏迷不醒,這種情況很正常,也許很快就會醒過來,也許會一直昏迷不醒,我沒敢和淑媛和慕伯母說,怕她們傷心難過,就在這里和你說一下,你做好心理準備.”
本來是抱著一絲希望來的,結果卻是一盆冷水撲來,令本來就一籌莫展的心更加憂心忡忡.
老天待他看似不薄,但又苛刻的令人難以承受.
慕家對于他的意義是多么重大,而慕家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娶了慕淑媛,做慕家的女婿,而慕盛海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親耳聽到易鳴喊他一聲爸爸.
一想到此,易鳴就心如刀割.他后悔自己的固執,也后悔自己的優柔寡斷.有些事情他總是不敢去面對,而任由它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