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步南行

第193章:劫后重生

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奚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室內明亮的光線刺得眼睛睜不開.

剛才的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惡夢!

夢中她看到了什么?

“南南,你怎么啦?”

奚南看到了周夢凡擔憂的臉,還有一張是秦浩文的,他怎么會在這里?不會也是夢境吧

周夢凡明白奚南眼中的含義,解釋道:

“你當時頭疼得厲害,我又不能走開,就打電話給了秦浩文讓他過來給你送止痛藥,留他沒走。”

“你的頭還疼嗎?要不要去醫院?”秦浩文身子朝前傾了傾,目光中充滿了心疼和關切。

“就是頭疼,沒啥大事,不用去醫院,現在好多了。”奚南的聲音疲憊而虛弱.

“你真沒事了”

“真沒事了。”奚南弱弱地道.

慕盛海果然在24小時后清醒了過來。

這24小時內,易鳴衣不解帶的侍候床前.晚上,他讓媽媽和淑媛回家去住,他留下來陪床。

慕盛海第二天清晨清醒過來的時候,易鳴已經起床了,他探身上前,雙膝跪在父親的床前,飽滿深情地喊了一聲,“爸爸!”

慕盛海緩緩動了動干裂的嘴唇,“爸……爸……你是……在喊……我……嗎”他簡直難以置信,這一病,到底是禍還是福還是禍福相依

“是的,爸爸,我回家了,再也不離開你了!”

慕盛海的眼淚順著眼眶流了出來,劫后重生.盼了這么多年,明知兒子就在身邊,他卻不愿意回家,他希望能用淑媛將他捆綁回家,他也是不情不愿.

雖然血脈相連,但畢竟自己曾經將他給丟失了。他流落在外,受了那么多苦,而易家給了他第二次生命。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從道義上來說,養父母對于他的養育之恩是重如泰山的,他并不想兒子被人指責,是一個沒有良心的白眼狼.

“好……孩子!”他從心里吶喊出這么一句話,情緒仍然是起伏的。

“爸,你最近昏迷的日子里,我在心里默默地喊了無數遍爸爸,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聲嗎”易鳴替父親拭干眼淚.

慕盛海點了點頭.他心頭有好多的疑惑,只是身體虛弱的無法一一問出口,他相信兒子可以處理好一切,包括感情.

“爸,您別動,您的嘴唇好干,我給您喂點水.”

易鳴站起來,走到另一端將病床搖了起來,他端來水,小心翼翼地用湯勺一口一口的喂下去.

自打慕盛海醒來,他的目光就不離易鳴左右,雖然認識了近十年,但那十年的時光都不及此刻的溫馨和幸福。

意義不一樣了,知道是和就是,是不一樣的,過去他只能放在心里,不能對外人道也,現在他要時刻將兒子看在眼里,可以驕傲地對別人說,“看,這是我兒子!”

他心里明白一旦易鳴回家,和淑媛的婚約就要解除,畢竟他們是名譽上的兄妹,何況易鳴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當慕淑媛和林鳳枝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幕,父子二人其樂融融,一家人皆大歡喜。

梁思遠上午也過來了一趟,交代他們,慕伯伯剛剛清醒過來,不要太過讓他太過勞累、激動、興奮,要讓他多多休息,平心靜氣的,大悲大喜都不利于身體的康復。

三人謹記他的醫囑。中午時分,林鳳枝心疼兒子,讓易鳴回去休息,她和淑媛留下,晚上易鳴再過來。

易鳴沒有回去休息,而是直接去校區。

他到校區的時候,特意給奚南打了電話.

周夢凡上班去了,家里就奚南一個人,她昨天一晚上被頭疼折騰的,今天還是非常虛弱,周夢凡要求她必須請假休息,她的工作都交給她完成,順帶幫她去向趙主任請假.

奚南看到電話是易鳴的,接通,她雖然平穩了呼吸,但聲音還是有病后的虛弱,

“一鳴。什么事情?”

“南南,我想見你,現在,馬上,我到樓下的咖啡館等你。”易鳴的聲音里滿是急切的情緒。

“我今天沒去校區,我請假了,現在不方便。”奚南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有事?”易鳴問,“不對,你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你生病了嗎?”

果然還是讓他猜中了,奚南道,“我沒事,就是昨天晚上頭疼沒有休息好,周夢凡非讓我在家休息。”

“那你別動,我來你家。”易鳴沒有任何的遲疑。

奚南環顧自己未梳妝打扮的模樣和虛弱的病體,還有時斷時續的頭疼,道,“別,別,別,我都沒有起來。”

“沒關系,我不介意,你小時候滿臉灰塵我都見過。”易鳴說完,不等奚南回復就掛斷電話。

奚南倒是愣住了,這人今天是怎么啦。他們兩人有好幾天沒有怎么聯系了,他想通了,還是其他的事情要和她說,還非要見面說。

奚南愣了一分鐘后,才反應過來。易鳴要過來,自己還葛優躺在床上。這形象,趕緊地起床,洗漱,簡單涂抹了一點護膚品,對著鏡子照了照,臉色依然很蒼白,她平時也不喜歡化妝,考慮到易鳴可能要擔憂啥的,這形象確實有點凄慘慘的。

他走過來至少十分鐘,化一個淡妝還是來及的。

于是拿出化妝包,坐在窗臺前,頭發披著更顯氣色差,于是扎了一個清爽的馬尾辮,露出一張秀麗的瓜子臉。打開化妝包,描眉、上粉、眼影,腮紅,一樣一樣著上臉。再對著鏡子照一照,涂了腮紅和眼影的臉色好看多了,她并不愛化妝,只是不想自己一副蒼白的鬼樣見易鳴。

對著鏡中的自己,她的腦際中躍過《木蘭詩》中的兩句詩,“當窗理云鬢,對鏡貼花黃。”

奚南沖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彎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臉部僵硬的表情慢慢松弛,湛湛的笑意自然蕩漾開來。

聽到門鈴聲,奚南剛好收好了化妝用品,她走過去,將門打開。

門外是易鳴矯健的身軀,他的目光首先掃過奚南的臉,剛剛不是還說沒起來的嗎?她竟然化妝了?!

他的內心躍過一絲驚喜,是為他而化的嗎?

站在門內的奚南,被易鳴毫不掩飾的目光看得有點莫名心慌。今天是怎么啦,主動約見自己,又用這種眼神一瞬不瞬的端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