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步南行

第230章:不離不棄

奚懷恩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他的南南眉目如畫,他的南南聰明伶俐,他的南南秀外慧中,他的南南精明強干,氣質出眾.

如今一場遭難,毀掉的何止是她的前程,而是整個人生.

奚懷恩驚愕失語,他上前一步,一雙手抖動的厲害,他粗糲寬大的手掌,握住奚南蒼白骨瘦的手掌。

那一刻,心如刀絞,卻只能忍聲吞淚,心里再痛苦,他也不能再次嚇著孩子了,明顯的,他的南南被嚇著了!

上天待她不公平,這個孩子命運太苦了,從小被人販賣顛簸流離,后

進入福利院過了一段安生太平的日子,最終被妻子董蕙嵐看中帶回家中撫養,奚懷恩一直視同己出,呵護備至.

誰知,一向疼愛呵護女兒的妻子,在女兒十六歲那年,生病去世,對女兒又造成人生路程上的第二次傷害.

那一年成績還不錯的女兒盡然沒有考上大學,不是她笨,而是因為妻子去世當天,女兒剛好在高考,沉重的打擊造成她考試當天缺考一門課.

第三次傷害就是和易鳴的分手事件.這兩個孩子都是被人販子販賣而流落到安寧縣,最終被他和易家收養.

本來妻子和易良才是表兄妹關系,這兩個孩子在分別被收養后,還能得于經常見面玩耍,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加上高中又幸運的成為同班同學,這多重的關系,加深了兩個人的感情.

兩人分別進入大學后,開始正式戀愛,易鳴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也很稱他的心.

誰知在大學即將畢業之際,奚南卻告訴他,已經和易鳴分手了,并且老死不相往來,希望他今后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他.

那一段時間,她回了一趟家,一臉的郁郁寡歡,眉心似乎鎖著萬千哀愁.明顯的是失戀所致,既然如此黯然神傷,那又為什么要分手呢

奚懷恩關心的問她到底怎么啦,有心事一定要和家人敞開心扉說出來,大家也可以幫她一起解決.

她卻擺出一副,你打死我也不說的模樣.感情上的事情,女兒畢竟大了,作為父親,他也不好再深問.

回來的幾天她都是將自己關在書房里,即使出來吃飯也是眉頭深鎖,悶悶不樂.

他是過來人,懂得情傷對一個人的傷害是多么的大,它可以摧毀掉一個人的意志和對生活的希望.

那幾天,他非常擔心,連學校的工作都盡量請假了,專門在家里面陪著她,怕她有啥想不開的舉動.

奚南有天從書房出來,看到他一個人在外面抽煙喝悶酒,就問他:“爸爸,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他掐掉煙頭,放下酒杯,看著女兒,“南南,你長大了,坐下陪爸爸說會話。”

那時妻子董蕙嵐已經去世好幾年了,經別人介紹的楊玉如給他,目前,還沒有結婚。

奚南本來滿腹心事無人訴說,但看到父親如此惆悵煩悶的模樣,她知道她的狀態,讓父親擔心了,她一貫是個懂事的孩子,很少讓父母操心,如今長大了卻讓孤苦的父親替她擔憂.

她乖乖地坐下來,聽父親敘說.

奚懷恩說了妻子離開的這幾年,自己的不容易,雖然不容易,但他并沒有覺得苦,因為奚南是他的希望.

如今,奚南頹廢的狀態令他很茫然,也感覺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道怎么才能幫助她走出困境。

父親的一席話,觸動了奚南柔軟的內心。

奚南就此敞開心扉,說了自己和易鳴分手的一些事情.易鳴的性格總是優柔寡斷,而且他愛慕上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孩,那個女孩是他上大學期間輔導的一個女學生.奚南以分手相威脅,希望他能夠和那個女孩劃清界限,可惜的是,易鳴并沒有因為她的威脅而妥協就范,而是繼續我行我素,甚至經常留宿在那個女孩家.這令奚南非常惱火,幾次三番的吵架爭取機會,易鳴依然不改.

最終奚南提出徹底分手,永不相見……

經歷過這幾天閉門深思,奚南表示要重新振作起來,一切從頭開始.

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三次傷害。

奚懷恩以為跨過這三道檻,她的人生將一路坦途,誰知,這才工作了兩年的時光.

前段時間還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她受到了公司的重視,很有可能被提升為設計主管。

如今,一切成為泡影,年輕的生命受到重創。如同嬌艷的鮮花受到冰雹的襲擊,慘不忍睹!

“南南,我的南南,你看看我,我是爸爸。”奚懷恩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悲愴,老淚縱橫而出,其情凄意切,悲不自勝……

這一情景,令一旁的寧澤軒無不為之動容而哭泣,但眼前的這一幕竟然絲毫觸動不了奚南.

奚懷恩的情緒好久沒有這樣崩潰過了,一發而不可收拾,撕心裂肺,涕淚橫流,但他忘記了他有心臟病,這一番悲痛欲絕的哭天搶地,直接導致他心臟病突犯.整個人一度陷入昏迷.

幸好是在醫院,寧澤軒真是嚇死了,立即喊來醫生搶救.

他本來以為喊來奚南的家人,自己負擔減輕一點,誰知道,奚南的父親既然有心臟病,也因為年紀大了承受不了這么大的打擊,一病不起.

奚懷恩自身難保,當時他已經和妻子楊玉如結婚,并孕有一子,楊玉如正一個人帶著一個不足兩周歲的嬰兒,自顧不暇,再加上奚懷恩心臟病需要手術的事情,哪里還顧得上奚南,何況她和奚南沒有任何感情基礎.

奚南的事情等于又交給寧澤軒一個人.

他恍然覺得這就是命運,注定要將兩個人栓在一起.

從此,不離不棄地照顧左右.

車子經過出事地點,路面已經被拓寬了,寧澤軒和奚南下車短暫停留了一會,然后直接驅車去了D市.

接待他們的是聞警官.

聞警官告訴他們,那個事故是他經手的,他當年還年輕,沒有什么經驗,也提出疑問,但苦于沒有證據.

最近調查的一個案子,有人交代了當年的一些事情,有人授意他們對一輛大巴車做了手腳,而且從對面開來的車也是人為故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