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凝剛收拾完王承志隔壁的房間,就聽到隔壁傳來彭的一聲巨響,她趕忙跑過去打開門,就看見王承志摔倒在床下,急忙跑過去扶起他:“怎么樣了,有沒有傷到哪里啊?”
王承志握著顏汐凝的胳膊,不確定地說道:“顏汐凝?”
“是啊,不是我還能是誰。”顏汐凝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我還以為你走了。”王承志說完笑了起來,他一覺醒來喊顏汐凝沒人答應,一慌之下才從床上滾下來的。
“別笑了,本來臉就夠嚇人的,這一笑更滲人了。”顏汐凝看著那張滿臉疙瘩的臉上扭曲的笑容,實在是很想一巴掌扇過去。
王承志聽汐凝這樣說,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想著自己原本是洛陽城的翩翩佳公子,如今卻落到這個田地,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餓了。”王承志悶悶地說道,早上的飯菜他一怒之下全摔地上了。
聽他說自己餓了,顏汐凝才突然想起她自己今日忙活了一整天都還沒有吃東西,肚子早餓得前胸貼后背,只是因為一直忙碌著,也沒想到這事。
“你家里一般什么時辰給你送飯過來啊?”顏汐凝問王承志。
“辰時一次,午時一次,酉時一次。”王承志答道。
顏汐凝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快酉時了,對王承志說:“我去拿飯,你等著。”
她到了大門口,果然見籃子里已經放好了食盒和她吩咐的藥材,拿出食盒來打開,里面的飯菜葷素搭配有致,色香味俱全,還冒著熱氣,果然是有錢人啊,顏汐凝腹誹道,蓋上蓋子提著籃子找王承志吃飯去了。
因為王承志看不見,顏汐凝只好一口一口喂他吃飯,一頓飯吃完,感覺比自己做飯還累,她暗下決定一定要盡快讓王承志復明。
晚上熬了藥喂王承志喝下,因為藥材里加了催眠的藥材,沒多久王承志就睡著了。
顏汐凝的第一天私人大夫生活終于結束,她吐了口氣,躺在紅木大床上滾來滾去,這么軟的床她有多少年沒睡過了,真是想念啊,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加油吧,她對自己說。
經過幾天的治療后,顏汐凝取下了王承志的眼罩,讓他試著慢慢睜開眼睛。
王承志緩緩睜開眼睛,終于又見到了久違的光線,等適應光線后,一個容貌清秀姑娘出現在他眼前,穿著鵝黃色的襦裙,頭發隨便地綁了個馬尾,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顏汐凝看他的目光從興奮到失落,擔心地問道:“怎么了,眼睛還是看不見?”
“不是,怎么和我想象中的長得不一樣。”王承志答道。
顏汐凝一開始沒懂他的意思,等想明白了,咬牙切齒地道:“你是嫌棄我長得丑嗎?”
“丑倒不丑,沒想的那么漂亮罷了。”王承志順嘴說道,一看汐凝的表情更難看了,趕忙接著說道:“我怎么又感覺餓了。”
顏汐凝見他這樣生硬得轉移話題,哼了一聲,拿出準備好的紙筆說道:“既然公子眼睛可以看見了,給你爹娘報個好消息吧。”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王承志發現了,如果汐凝還叫他公子的話,那就是還沒發火,如果是王承志王承志的叫了,就代表她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顏汐凝平時還是個挺溫柔的姑娘的,只是一發火就成了兩個人了,想想他洛陽太守的兒子,如今被一個女人管得一點脾氣不敢發,真是憋屈,不過也沒辦法,誰讓這里他只有她可以依靠呢。
就這樣,王承志在汐凝的“挾持”下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封家書,到了午時汐凝去取東西的時候,把她想好的各種要求和王承志報平安的家書一起放進了籃子里。
福伯將今天從別院的消息帶回來交給老爺夫人看了以后,就聽到了他們自公子生病就再沒出現的笑聲。王夫人激動萬分得說道:“老爺,這是承志親筆寫的信啊,他真能看見了,他還說病情控制得很好,顏姑娘把他照顧得很好,讓我們不要擔心。”
“是啊。”王珂摸著胡子,一掃之前的晦氣,雖然之前顏汐凝一直有傳消息說一切順利,可是畢竟沒有其他人證實,他們一直是將信將疑的,續魂蠱又一直尋不到,提心吊膽了好些天,如今見到兒子的親筆信,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看來顏姑娘沒說假話,她是真能治天黯啊,而且她和承志呆這么多天居然一點事也沒有,我兒一定能在她手上痊愈的。”王夫人說著說著又要哭出來了。
“夫人,這是好事,怎么又哭了。”王珂無奈道。
“老爺,我們擔心了這么久,我這是喜極而泣,老天保佑,承志福大命大能挺過去了。”王夫人抹著眼淚回答道,突然想到什么,繼續說道:“對了,這另外一封信是顏姑娘寫的,夫君也看看吧。”
王珂接過來看了看,上面字體雖難看,不過還勉強能夠辨認,實際上顏汐凝認字已經讓他有些驚詫了,那信上寫著報酬白銀萬兩,汗血寶馬一匹,另外還添加了之后治病需要的藥材和不可或缺的事物:寄放在高家的老黃牛和衛川。
王珂在看了這奇怪的報酬之后對這顏汐凝更覺古怪,白銀萬兩他很好理解,畢竟銀子對誰都是最重要的物事,至于汗血寶馬,這一個姑娘家要這種東西做什么?他有些迷惑,不過也沒多想,這些報酬對王家來說并不算大事,跟兒子性命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他說道:“福伯你給顏姑娘回個信,說她說的這些王家都答應了,讓她只管安心給承志治病。”
福伯答應了一聲,便下去準備汐凝信上說的東西了,如今公子的病有救了,整個王家終于可以從戰戰兢兢中解脫出來。
翌日一早,顏汐凝來到別院大門,就看見衛川牽著宋家那頭病怏怏的老黃牛,抱著一大堆藥材在那里愁眉不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