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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跟隨著趙門豐學習,王軻可謂是受益匪淺,雖然他現在還沒有眼力能夠簡單的便辨認出古玩、法器的真偽,但通過學到的知識,他還是能夠有點模糊的概念,而手里拿著的這件銅佛像,王軻覺得這不應該是一件假的法器,就算是假的法器,但應該也有極大的可能是真古玩。
前幾天趙門豐給他講解古玩知識的時候,把自性居里面不少的古玩,還有幾件法器,拿給他辨認鑒定,而這件銅佛像很像當初趙門豐給他講解時候的一件法器。
它的雕刻工藝,雖然看上去并不是很精湛,但粗重有細,外表的粗糙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就像是一個人粗狂彪悍的外貌下,隱藏著一顆七竅玲瓏心一般。
在李輝和程仁杰迷惑的眼神下,王軻從沙發上站起,大步來到房門外,透過光線,他發現陽光的折射色澤雖然鮮亮,但鮮亮中,卻有那么一塊呈現出暗淡光澤。
難道是舊物件翻新?
王軻心中一動,他曾經見到過不是貨的人把一件真品法器經過加工,雖然看起來更像是真品,但很多內行人卻會判斷錯誤,是真品,但就是因為加工后更有假的表象。
這件銅佛像到底是真品?還是假的?
王軻有些捉摸不定。猶豫片刻后,他決定動用異能眼觀看一下,看看這銅佛像是不是法器。
慢慢調動真氣匯聚到雙眼上,因為多次的使用異能眼,所以在每次使用異能眼前的那種刺痛,如今已經消失很多,只是感覺像是被螞蟻撕咬了兩口似的,微痛過后,清涼的舒爽感覺便從雙眼上傳來。
沒有白色氣體?
不是法器?
王軻快速切斷真氣,雙眼恢復成本來的狀況后,他才苦笑著暗暗搖頭。
“王大哥,你看出什么門道沒有?很多大師都說是假的,難道還能有錯嗎?”程仁杰好奇的打量著王軻,開口問道。
李輝露出一絲期盼,如果是那些大師鑒定錯了,那他投入的錢可就能回本了,現在他不夢想著能賺多少錢,只要能回本,他就心滿意足了啊!
王軻搖頭說道:“這是假的法器。”
李輝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苦澀一笑,默默搖了搖頭。
王軻沒有注意到李輝臉上的神色,繼續說道:“雖然這不是法器,但是我覺得,這應該是一件古董,只不過,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敢肯定。”
李輝失落的神色微微一變,王軻的話讓他心底的希翼再次浮現,就算不是法器,如果是古董的話,那也行啊!價格雖然不如法器高,但也不是一文不值的破爛貨啊!
“王軻老弟,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可能是古董?”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眼神中的希翼之色比之前更加強盛了幾分。
王軻沒有立即回答李輝的問話,而是心里快速思索著,眼睛死死鎖定手中的銅佛像,再次仔仔細細把整個銅佛像掃視了幾遍,他才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轉頭看向李輝,開口問道:“李大哥,你當時購買這件銅佛像的時候,花了多少錢?”
李輝毫不猶豫的說道:“四萬八。”
王軻沉吟片刻,說道:“李大哥,我給你四萬八,這銅佛像你賣給我怎么樣?說句實在話,我現在真的弄不清楚,這件銅佛像到底是不是古董,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不是法器。”
李輝眼睛里爆射出一團精光,臉上的神情也浮現出一絲驚喜。可是王軻的話,讓他的那顆心又沉了下來,猶豫好一會后,他才搖了搖頭,苦笑道:“王軻老弟,如果這句話是別人給我說的,我會毫不猶豫的賣掉。畢竟,能夠收回本錢,我就已經謝天謝地燒高香了。可是這個人是你,而你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我不能讓你冒風險。我的這條命都是你救得,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送給你,一分錢都不要。”
王軻心中暗暗苦笑,他之所以決定購買這銅佛像,并不是百分之百就認定這是古董,一旦出錯,那他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他最終的決定,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幫李輝一把!他的家庭情況,王軻已經很清楚,先不說所有的積蓄都被騙個干干凈凈,單單是李輝的妻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需要錢做手術,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他不是大善人,更不是覺得錢多的燙手的人,早在十天半個月前,他還是窮困潦倒的小青年,可是,他知道貧窮的滋味,更了解窮人的感受,尤其是這種需要錢辦急事的時候。
這年頭,什么都拖得起,就是治病拖不起。
李輝的話,讓王軻更加堅定了購買這銅佛像的決心。
如果李輝立即欣喜的同意,王軻會覺得就算這件銅佛像是假的,錢財賠了就賠了。可是,李輝這句話,那是充滿了情感,這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所以,就算是賠了,他也心甘情愿了。
“李大哥,你就別拒絕了!我相信自己的本事,所以我有很大的信心,這是一件真的古董,當然,如果它是真的,說不定我還能賺上一筆。我救了你,你對我感激,這個我心領了,所以我也同意跟你回來吃頓飯,怕你心里過不去那道坎,可是親兄弟明算賬,我不能白白占你的便宜,要不然我心里也不會舒坦。”王軻堅定的說道。
“這……”
李輝怔怔看著王軻,他的心里可謂是百感交集。
四萬八千塊,對他來說那可是一筆龐大的數目,如果說他不心動,那絕對是假的,畢竟四萬八千塊里面,除了還給朋友的五千塊,還有他們夫妻二人這些年所有的積蓄。
可是,眼前這位好心腸的救命恩人,在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時候,就要用原價買過去,這讓即使滿心激動的他,也有些遲疑。
王軻能夠看得出李輝內心的掙扎,也知道這筆錢對于李輝的重要性。
為了不讓李輝再堅持,王軻說道:“李大哥,即使你覺得我是好人,那我就徹徹底底的做一次好人,既然你對我感激,那我就讓你更感激一些。不怕告訴你,其實我購買這個銅佛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試探下你是什么性格的人,如果剛剛你痛快的答應,或許我還有可能不買了呢!可你的那番話,讓我真的很感動。我不知道嫂子有什么病,我也幫不上多大的忙,你要是個大老爺們,就別扭扭捏捏的。四萬八,我買了,如果你要是不賣,我現在立馬把銅佛像還給你,轉頭走人。咱們也就當作從來沒有見過,以后就算是見面,誰也不認識誰。”
李輝看著王軻堅持的面色,那大眼睛里浮現出一絲淚跡,他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心口窩里那股暖暖的熱流,讓他鼻尖都酸酸的。
咬了咬牙,李輝重重點頭說道:“既然王軻老弟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李輝銘記于心,我是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但我不是見錢眼開的人,真的是你嫂子需要在近期做手術。我不推辭了,東西賣給你。”
王軻滿意點頭,笑道:“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銀行吧!我取錢給你。”
李輝搖頭說道:“不急,說好了今天要請王老弟和程老弟吃飯,取錢的事情等吃飽喝足再說。”
站在王軻和李輝兩人身旁的程仁杰,眼神怪異的看著王軻,那份怪異深處,是隱晦的尊敬。
在他的心里,王軻跳下河救了他,他感激王軻,對于王軻救人的事跡,他覺得王軻人品好,是一個大大的好人,他感激王軻,也敬佩他。但如果用尊敬來形容,那就有些不夠格,畢竟救人舉動,他也做到了,哪怕是他沒有那個實力。
可是現在,用尊敬來形容他的心思,絕對一點都不過分。
此刻王軻在他心中,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善人,是一個有著慈悲心腸的人。
隨后,王軻的注意力沒有再停留在銅佛像上面,而是和程仁杰、李輝兩人閑聊起來。在聊天的時候,王軻敏銳的觀察到,再三人剛剛回到屋子里不足三分鐘后,李輝借口去隔壁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悄悄的塞給他兒子一張百元大鈔,并且在他兒子耳朵便嘀咕了幾句。王軻雖然聽不到李輝說的是什么,但也能猜得到,恐怕他是讓兒子去找他的妻子,讓她再多買點好酒好菜。
午飯時間,王軻和程仁杰都沒有喝酒,因為王軻下午需要回去,繼續做他保鏢的工作,而程仁杰晚會還要工作,滿身酒氣的工作畢竟不是那么一回事。
李輝沒有強求兩人,他理解兩人,即使滿心的感激,也只能壓在心里,不斷的勸兩人多吃些。
吃飽喝足的王軻,帶領著李輝來到附近的銀行,把四萬八千塊轉到李輝的賬戶里,才拿著銅佛像告辭,坐上返回李若溪別墅的公交車。
他沒有立即到古玩交易市場去找趙門豐看一看這銅佛像到底是不是真品古董。雖然他內心中很想早點知道這銅佛像到底是不是真品古董,但上午剛剛在自性居跟著趙門豐學習了一上午,也不急于一時,明天上去再去學習,到時候再問也不遲,正好回去后也能查點關于銅佛像的資料。
王軻不知道,在他離開后,古玩交易市場里關于他救人的消息,便已經傳的紛紛揚揚,很多人對于他能夠在水流湍急的河里連救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英雄,大本事的名號,也都安在了他的頭上。
身在自性居的趙門豐,正在喝著香茶,愜意的看著手中關于風水學的書籍,兩名拿著古玩的中年人,一邊議論著剛剛王軻救人的事情,一邊走進了自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