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成首富了

93、戰后

打掃戰場的工作,落到了還能站著的拓荒者們身上。

皇族戰神小隊的三個人,雖然人人掛彩,但行動力尚在,自然也在被征召的范圍內。

一百多位拓荒者,沉默地聽從喇叭上的指揮,把東區廣場內外的三種尸骸,分別堆碼在三個不同的位置。

尸體最多的,當然是本土生物。

秦惜月搬動這些尸體的時候,大致數了一下,至少有好幾萬只。

而且,這種生物生命力極強,大概是應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句話,只要沒被斬下頭顱,它們都還能在被攔腰斬斷很久后,暴起傷人。

因此,負責收尸的拓荒者,同時還肩負著補刀的工作。

秦惜月自然也不能幸免,她至少親手斬斷了十幾只本土生物的頭顱,那些金色眼睛里的恨意,宛如潮水般越來越洶涌澎湃,幾乎要將她掩埋。

清理完本土生物的尸骸后,眾人開始整理拓荒者的軀體。

拓荒者的軀體是可以扔進保養艙里修復的,但是如果壞得太厲害,比如腦袋被敲碎了什么的,那就只能重鑄了。

還算完整的軀體很快便被運走了一批,第一時間開始修復,損毀嚴重的也登記了編號,開始進行新軀體的融合。

很快,東區廣場上拓荒者的軀體便被清理一空了。

剩下的,就是萬界物資集團員工的尸體。

這些員工,生前肯定也是修煉過聯邦煉體決的,而且拓荒者們能換到的各種藥劑,他們肯定也服用過,個體實力并不弱,但雙拳難敵四手,本土生物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又悍不畏死,這才造成了這么大的傷亡。

地上擺著二十多具殘缺的尸體,這些尸體的數量比拓荒者的軀體要少得多,但也慘烈得多。

拓荒者的軀體沒有血肉,即使碎得再厲害,也只是像被熊孩子剪碎了的玩具,雖然也很慘,但是看起來并不血腥。

但這些員工卻是有血有肉的人,那些殘肢斷臂看起來血肉模糊,而且,大部分傷口都是撕咬傷,傷口切面零零碎碎,看起來猙獰可怖!

秦惜月只看了一眼,便開始心理性干嘔起來。

她也知道自己的軀體沒有胃,理論上是不應該出現這種反應的,但她就是忍不住。

德魯魯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平時超會說話的他,這會兒也說不出什么能寬慰人心的話來,委實是,他心里也很難受,也需要人安慰呢。

還好,裝殮這些尸體的活兒沒有再讓拓荒者們參與,而是由幸存的幾十名員工親自操作。

但實際上,讓那些幸存員工來干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說,未免太過殘酷了一些。

昨天還一起說說笑笑的同事,今天就變成了一堆碎肉,而他們還不得不近距離直面同事們的慘狀!這簡直比酷刑還酷刑。

這個安排,也的確帶著懲罰性質。

當不少幸存員工守著那些尸體痛哭嘔吐時,高音喇叭里傳來喝罵聲:“哭?哭有什么用?你們哭,這些人就能活過來嗎?這就是對敵人仁慈的下場!如果你們再心慈手軟,陽奉陰違!他們的今日,就是你們的明日!”

秦惜月三人面面相覷:怎么聽著這喊話,好像有隱情似的?

但沒等他們多想,喇叭里那個聲音就命令所有拓荒者回到保養艙下線,待軀體修復完畢后再登錄。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而且秦惜月自己也不想再呆在這個充斥著血腥味和斷肢殘腿的地方了,于是拖著沉重的軀體,躺回保養艙,下線。

三人幾乎同時下線,來到系統的聊天頻道。

群里,大家知道彼此都在,但是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許久后,還是德魯魯打破了沉寂:“小月,你好點兒沒?”

秦惜月:“我沒事,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有些不適應,雖然我的母星也時常爆發戰爭,但那些戰爭離我很遠,我這還是第一次親密接觸戰爭和尸體。”

德魯魯:“難怪你反應那么大,我第一次接觸這些的時候,跟你反應差不多,不過我經歷的不是戰爭,而是綁架和刺殺,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保鏢和犯罪分子們,總會傷亡慘重,那場面也跟今天差不多了。”

秦惜月不由咋舌:看來富二代也不好當啊。

索倫:“一樣,我也是在刺殺和綁架中長大的,我父親有四十二個兒子,已經有九個死于刺殺了,兩年前我異母的哥哥才被炸彈送進了天國,他的母親想安葬他,都只能建個衣冠冢。”

秦惜月:……你們這是在比慘嗎?

德魯魯:“你們那兒這么生猛的嗎?那你可要多當心啊,我不想失去你這位朋友。”

索倫:“放心吧朋友,我現在都不出官邸的,等我哥哥當了新統帥后,我就安全了。”

秦惜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哥哥還有多久能當新統帥?”

索倫:“應該快了吧,我父親今年75歲,頂多還能在位20年左右。”

二十年,這叫快了???

而且……“你哥哥確定能繼任新統帥?”秦惜月問。

索倫:“我母親是父親的正妻,我哥哥當然能繼任,他從一出生就是法定繼承人,而且他很安全,從出生就被送出了官邸,除了母親,沒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所以才有人想綁架我,逼我母親說出我哥哥的下落。”

德魯魯:“既然如此,那你其他兄長為什么還會遇刺?”

索倫:“其他兄長成年后都去了封地,大概是吃相太難看或是搜刮得太狠,激起民憤了吧,反正我是不用去封地的,我又不差錢。”

秦惜月不由失笑道:“這么說起來,你母星的老百姓脾氣可不大好啊,動不動就搞暗殺行刺那一套。你父親怎么不管管你那些兄長?”

索倫:“我父親這么多兒子,怎么管得過來?再說,沒有兄長們的橫征暴斂、驕奢跋扈,怎么能顯得我父親和哥哥勤政愛民、宅心仁厚呢?”

秦惜月:“聽起來倒是很有道理,可總覺得哪里不對。”

德魯魯:“沒什么不對的,兒子多了感情自然就淡了,恐怕索倫的父親連而兒子們的名字都記不全吧?”

索倫:“還真是這樣,每次父親在議會上說起那些兄長時,都是生活大臣在一邊提醒他,那位兄長叫什么名字,排行第幾。”

秦惜月:“好吧,我現在心情好很多了,難為你們自曝家事來安慰我,非常感謝。”

德魯魯:“……被你發現了!”

索倫:“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