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海棘島附近海面。
一只水藍色的巨掌凌空拍落,將三根尖銳的巨大冰錐拍得粉碎,然后狠狠地拍在了海面上,從側面看,就像是一掌將海面壓出來一個大坑似的。
“啊~”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一道遁光驀然從海底激射而出,旋即間便飛出去了百余米,十分的狼狽。
“該死的!只要還在海上,你就不會有機會偷襲成功,更跑不掉!”
雁千惠站在銀線飛舟的甲板上,心中怒意滔天……她從浮羅城出來后,就準備返回宗門上交任務,然后回貝葉島認真修煉。在距離浮羅島約有兩、三萬里的海面上,便遇到了眼前這名中年修士,對方是以打聽消息為名攔下了她,然后突施殺手。
雁千惠想不到,中年修士更想不道,萬無一矢的攻擊除了將雁千惠身上的道袍撕了一塊之外,根本沒造成其它傷害——在擊中的瞬間,道袍上的防御禁制瞬間破碎,但也是與此同時,雁千惠身上驀然騰起金光,皮膚更是猶如琉璃一般閃閃發光,那道攻擊根本連油皮都沒給她蹭下一塊。
中年修士嚇了一跳,當即就逃,可他逃得再快,哪里比得上銀線飛舟快?
尤其是在大海上,在雁千惠的海洋視野搜索下,連海里的一條魚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更不要說那么大的一個人了。
兩天以來,雁千惠和中年修士已經交手數次,每一次都是中年修士被雁千惠打得丟盔卸甲——倒不是他的境界不成,而是他的手段不行,就像是修煉了一身內力,既不會六脈神劍,也不會如來神掌,頂多掄著拳頭擂人,那能有多大威力?如果不是他有一件古怪的法寶能夠瞬間加速,恐怕早就落雁千惠手里了。
當然,雁千惠也是有意放水。
一者,她對那件法寶較感興趣;二者,她想知道這個人有沒有同伙;三者,還是實戰檢驗戰斗力啊!
中年修士其實不弱,但他的攻擊對于雁千惠的金剛琉璃身真的沒有什么威脅,反過來雁千惠的攻擊,絕對是劍劍見血,拳拳到肉。
對于打自己主意的人,雁千惠絕對是不肯放過的,她已經確認對方沒有同伙,否則早就現身了。不過,有幾次中年修士明顯的想往浮羅島方向逃跑,但都被她仗著銀線飛舟的速度優勢將其攔截了下來。反正她也需要游歷試煉,這有現成的對手倒也不錯。
兩天來,她有意地不施展空間技能和孔雀大明神光,技能能夠與那名筑基修士打得旗鼓相當……還能略勝一籌,這信心也是十足的。
幾個呼吸之后,銀線飛舟再次追上了中年修士,一聲清叱,抬手就是一個雷殛訣。
轟隆隆……
十余道紫黑色的雷光驀然下落,中年修士頓時亡魂大冒,狼狽不堪地催動法寶逃出了雷光籠罩的攻擊范圍。
經過前兩天的戰斗,中年修士可是知道了這些雷光的恐怖——之前他小看了眼前的這個煉氣期女修,結果兩件防御靈器先后毀在了這一雷術神通之下,把他心疼得心、肝、肺都要碎了,最要命的是,他只被一道雷光掃了一下,就感覺著神魂都被傷到了,灼通不已。所以,這一神通絕對接不得,一旦被劈中了,他估計自己下場會很慘。
“雁千惠,你不要太過分了!”中年修士狼狽不堪地轉過身,怒視著雁千惠。
“我過分?”
雁千惠差點兒被氣樂了:“我在趕路,你把我騙停還要殺人奪寶,咱倆誰過分?”
“雁道友,之前是我弄錯了,我可以解釋……”中年修士也是悔之不及,早知道對方如此難纏,他絕對不會貿然行動的。但是,他現在又不太想亮出青門世家的招牌……一旦這件事情傳出去,只怕會給青門世家帶來不小的麻煩,說不定他會被家族推出來背鍋。
現在,中年修士已經是后悔不已,他是旁支,還不如青門豪這個庶子呢,結果那個家伙連下手目標是什么實力都搞不清楚就讓自己做事,結果一頭撞在了鐵板上,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你想怎么樣?”中年修士強自鎮定地問道。
“我想~”
雁千惠嘴角微微一彎:“我覺得在這一點上咱倆有共識。”
“啥?”中年修士頓時一片茫然……為啥雁千惠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非常清楚,連在一起他就聽不明白了?
“我想你……死啊!”
雁千惠臉色一冷,抬手射出一道洞金劍氣。
中年修士狼狽不堪地躲過,但后來幾道劍氣就沒那么容易了,他的后背驀然出現一對隱約可見的能量翅膀,微微一振,身形驀然一個轉向激射,驀然遁出去百余米,駕起飛劍狂遁,同時怒喝道:“雁千惠,你一個煉氣修士縱然仗著幾門神通法術,又能支撐多久!”
“呵呵,這句話應該我說才是,你駕劍遁,我駕飛舟,咱們倒是看一看誰先被耗干。”雁千惠冷笑,她灌了一口桃花露,默默地恢復真氣。
中年修士的臉色頓時一苦……他也在利用靈石恢復真氣,但肯定不如雁千惠恢復得快,而且她坐在飛舟上以逸待勞,中年修士的攻擊除了消耗真氣外,根本傷不到她,這種絕望的感覺,讓中年修士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一天之后,在一片海灘上,雁千惠依然是站在銀線飛舟上,目光看向那片蛤蜊堆,唇角掠過一抹冷笑:“堂堂一名筑基期修士,竟然躲在這種地方,你丟不丟人?”
如果那家伙躲在其它地方,她或許不太好發現,但躲在海邊這種水元素充沛的地方……呵呵,海洋視野,不是她眼力有多強,而是這一神通本來就是通過水元素來感知目標的。
“不可能!”
在一大堆蛤蜊殼后面,傳出來中年修士的無比絕望的聲音:“你一個區區煉氣期的修士,縱然學了幾門神通,又怎么可能有這么強的感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