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太守府不久,我和靜香一起拜入師門,成為一名修行者。這一次路過昌江,也是因為出師門試煉,偶然經過這里,沒想到竟然能夠碰到你。”
雁千惠沒有說明自己是蓬萊仙宗弟子的身份,畢竟這里不是蓬萊仙宗的勢力范圍,貿然報出師門,萬一引起其它勢力的關注就不好了——且不說六宗之中蓬萊仙宗的敵對勢力至少要占一半,便是那兩個所謂的‘盟友’,如果有插刀子的機會,恐怕也不會錯過。
所幸梁教頭也沒問。
知道雁千惠是修行者,他也是十分感慨,年輕的時候梁教頭也曾經尋師訪友的,想要踏入修行一道,只是天賦和運氣所限,始終未得機遇,蹉跎到了現在。
“梁兄,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里見面。”三樓的樓梯口出現一名青年男子,身后還跟著一個十八、九歲的丫環……在她的懷里,抱著一口鯊魚皮鞘的長劍,看上去……實在是有些裝13。
梁教頭聞聲,瞥了對方一眼,臉色微微一變,干巴巴地道:“我道是誰,原來靖岳宗的荊武青公子。”
靖岳宗?
雁千惠微微瞇了一下眼睛,打量了這名年青人一眼——靖岳宗是本地的一個修行勢力,但一般來說,很少入世,這個青年應該是他們的俗家弟子,實力也頗為不弱了。
“梁兄,我可以坐下來嗎?”荊武青近前問道。
“這個……在下有客人,恐怕不太方便。”梁教頭的臉色變得有些勉強。
“有客豈不是更好?梁兄何不替我引見一下這位姑娘?”荊武青眼中露出異樣的神彩。
雁千惠眼中閃過一抹慍色,向梁教頭笑道:“梁教頭,我就先走一步了。”
梁教頭知道她不愿與荊武青打交道,笑道:“荊公子要我替你引見呢,既然你要走,一同走吧。荊公子,少陪了。”
“兩位就要走?”
“哈哈!當然要走,你要留客不成?”雁千惠臉上露出淡淡的怒容。
“留又怎樣?”
“你可以試試。”
“真的?我會考慮的。不過,姑娘的貴姓芳名,能否見告?”
雁千惠笑了笑說道:“靖岳宗遐爾聞名,我這無名散修在道友面前不值一提,不通姓名或可保全顏面……呵呵!再見。”
荊武青虛虛一伸手,微笑道:“姑娘,請留步!在下唐突,還請留下芳名……”
雁千惠在他一抬手的時候,就感到到一股陰柔的奇異能量涌到面前,她微微蹙眉,心中便有幾分不喜——如果是普通武者挨上這一下,恐怕不死也會重傷。雖然對方肯定是確認了自己的修行者身份才出手相似,但這種手段顯得太不友好了。
她心中慍怒,微微抬手,纖掌在袖中輕輕一撥,暗勁山涌,迫散了涌來的陰柔異勁,淡淡一笑道:“靖岳宗名震一方,區區之名有污公子之耳,免了。”
荊武青臉色一變,身體不由自主的連退三步,道:“姑娘客氣了,我認為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區區草莽出身,不敢高攀。”雁千惠泰然說道。
“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外……”
“生性如此,公子休怪。梁教頭,走吧。”
荊武青只好讓路,笑道:“本公子一定會查出姑娘的底細……”
雁千惠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掃了他一眼:“你費那個jing神干什么?查我的底細,咱們有利益沖突嗎?有利益沖突的都讓讓我弄死了。”
“呃……”
荊武青被噎了一下,頓時感到自己仿佛在瞬間被一股深深的惡意包圍著……不過他旋即又反應過來,這事兒,不能露怯:“本公子生性好奇,因此,如不查個水落石出,甚不放心。”
“不放心我會妨礙你的事嗎?”雁千惠反問。
“對,本公子在昌江有事,姑娘不期而至,可能與本公子的事有關,不然何以懷有敵意?”
梁教頭皺起了眉頭:“荊公子,我們只是偶然路過昌江而已,你為這點兒事情……有必要嗎?”
荊武青面色一肅,冷冷地說道:“有必要。這里是我靖岳宗勢力所以,最近這段時間有不少散修入境,像梁兄這樣的武者,自然沒什么問題,但你帶來的這位深藏不露的修行者在這個時候蒞臨昌江,豈不令人生疑?”
“你在昌江所辦的事,見不得人嗎?”雁千惠冷冷地問道,語氣頗帶輕撩味。
“本公子的事,決不容許任何人干預。”荊武青沉下臉說道。
雁千惠不想連累梁教頭,壓下胸中的火氣,沉聲說道:“荊公子的事情,我與梁教頭毫無所知,你如對我的解釋仍不滿意,那你說吧,該怎么辦?”
“你們必須在日落之前離開昌江。”荊武青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雁千惠頓時怒火上沖,杏眼圓睜,道:“無知者無畏,你說得可夠狂妄的!不過我這次前來是游山玩水的,日落之前肯定是不會離開,荊公子瞧著辦好了。不過,我奉勸你一聲,行事太霸道會招禍的。人外有人,天上有天,不要認為自己了不起而小看了天下人。梁教頭,咱們走,回客店一敘。”
梁教頭搖頭道:“這一次真是掃興之至,走吧。”
荊武青哼了一聲說:“兩位,別忘了本公子的警告。”
雁千惠冷笑道:“很好,我等你劃下道來。”
兩人乘興而來,敗興而返,信步往回走。梁教頭苦笑道:“荊武青為人不壞,壞的是行為不檢、任性狂妄。”
“梁教頭,你是怎么和他相識的?”雁千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