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不易當

153、想證明她是假的

“證明?她們想要證明什么?”楚月琳不太明白,偏著頭追問,楚月瑛也是一臉的疑惑。

寧香蓮瞇著眼冷笑:“她們懷疑我是冒牌貨。”

“什么?“楚月琳驚愕地跳了起來,頭猛的撞到了車頂上,“哎喲”了一聲,就抱頭跌回了坐位上:“好痛啊……”

“你啊,撞著哪里了?”寧香蓮將她抱進懷里,拍開她亂揉的手,仔細的去看頭上的傷處。車外,聽到動靜的寧修之也輕敲著車廂問:“王妃,怎么了?”

楚月瑛撩開車簾,讓他看到些車內的狀況:“是小妹撞了頭。”

“啊?”楚逸之下意識地看向地面,平坦得連塊碎石頭也沒有,疑惑極了:“怎么就撞著頭了?”

楚月琳那一下撞得不輕,紅腫了一大塊,寧香蓮怕她們再激動又傷了自己,也不再說那些事兒了,替楚月琳散了頭發,拿了些藥油仔細的替她輕抹在傷口。

回到王府后,心里一直揣著這件事的楚月瑛姐妹不愿意回自己的院子,還把寧修之他們給叫住了,非要一塊兒陪寧香蓮回玉梧院去商量大事。寧香蓮拿她們沒法子,只得將她們帶回了院子里。

進屋后,她三言兩語把自己的懷疑說給她們聽。

還沒聽完,楚月琳就嚷了起來:“什么?她們懷疑您是冒名頂替的?”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都不知道該說蘇家人什么好了,最后才恨恨的罵道:“虧他們想得出來,難不成他們認為這樣的手段,就可以害到母妃了?真是異想開天!”

“有什么想不出來的。”楚月瑛想敲她的頭,看到她披頭散發,還因為晃頭得太厲害扯到了腫塊,疼得呲牙咧嘴,舉起的手縮了回來,改在她額前戳了一下:“不,不叫異想開天,而是欲加之罪。”

“可是,也不是由他們說了算,就行的!”楚月琳眨巴著眼睛,追問。

“是,沒錯。”寧修之的臉上也浮起了薄怒,有條有理地給大家分析:“王妃的嫡母是蘇家女,王妃進京來投親也是眾所周知的。但是在這之前,京都里并沒有人見過王妃。若是她們現在改口,說在這之前沒見過王妃,所以并不知道王妃的長相。而真正的寧姑娘在半路中被王妃所害,王妃的冒名頂替也就成立了。”

他幽暗的眼神藏著些不被人查覺的冷冽,一閃之后飛快地掩去,“他們只要找幾個所謂的寧家舊友,再在買通幾個姑蘇的老仆來做證人,然后一切就可以由他們說了。”

楚月琳急了:“若他們真打這樣的壞主意,那要怎么辦?”她撲到寧香蓮的懷里:“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不能讓任何人污蔑母妃,我也不要母妃離開我。”

“傻瓜。”寧香蓮小心的避開了她頭上的腫包,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著:“你真當世上的事兒是由他們說了算的?”

別說她現在的身體是真正的小寧姑娘的,半分也沒做假;就憑楚長錚知道她是誰,而且也接受她的回來,那旁人拿出來的證據再多,又能如何。

見他們一個個的都擔心不已,她笑道:“好好好,我現在就讓人去把你們父王請回來,告訴他們蘇家人打這個主意,讓他解決,你們就不必擔心了。”

“可是……父王他……”楚月琳還是很擔心,楚月瑛和寧修之也心有戚戚。

楚適之低垂下的眼簾里,下定了一個決心。

劉嫂親自跑了趟金桐院,寧香蓮剛換了套家居的衣裙,就聽到院子里下人們向楚長錚行禮,隨后,楚月琳跑過去嘰嘰喳喳的跟他告狀,末了還道:“父王,你得要給母妃做主。”

“那是當然。”楚長錚應道。

寧香蓮撩起簾子出來,“王爺來了。”

楚長錚的眼神在她身上繞了一個圈,“你們今天又被人算計了?”

“是。”楚月琳搶著應道:“我跟姐姐不僅把沖撞我們的人給打了,還扒出她后面的人可能就是大皇子。只是蘇家人想要算計母妃的這筆帳還沒完回去。”

楚長錚伸手在她頭上拍了一下:“這事就……“

“哎喲!”楚月琳抱著腦袋,大叫著逃離他的身邊。寧香蓮拽過她,替她檢查了下頭上的腫包,確定傷勢沒有加重,才橫了眼楚長錚:“她剛撞了頭,你還碰她傷口?若是拍傻了,那如何是好?”

楚長錚看著自己的手掌,道:“大不了,養她一輩子!”見寧香蓮冷眉橫對,他馬上聲音小了一大截:“我只是輕輕碰了一下,怎么會傻呢。”

寧香蓮冷哼,不搭理他。

楚長錚訕訕地道:“王妃放心,這兩件事都交由我去處理,你們就不必擔心了。他們大皇子也好,蘇家也罷,不作妖而則,若真想無事生非,我會讓他們悔不當初的。”

寧香蓮白了他一眼:“您本來就是王府的頂梁柱,我們的當家人,這樣的大事自然該由你來處理的。”她抿嘴笑了下,眼神里帶著一份不懷好意:“那王爺慢走,我就不送您了。”

楚長錚:“!!!”

他說了他要走了嗎?

就算那些事包在他身上,也不用他親自出馬去解決啊!

有了兒女,就不要他了,想得美。

楚長錚認真的喝茶,坐著根本就不動,屋里的氣氛因他在,冷了十來度,末了,還是寧修之他們受不了他的冷氣溫,一個個逃一般的離開了。

出門前,楚適之回頭看了眼楚長錚,瞧著他的視線盡數落在寧香蓮的身上,他遲疑了一下,堅定了某個想法。

大皇子那邊的事,楚長錚解決的辦法簡單粗暴,他當天就讓人遞了折子進宮,直接把這件事向正順帝挑明,說他無疑讓姑娘成為他人奪嫡的籌碼。他甚至還在折子里寫得一清二楚,誰若敢打主意讓他家姑娘做側妃,那他寧愿讓自家姑娘守望門寡。

正順帝接到他的折子哭笑不得,心頭倒是一松;隨后一道旨意召讓大皇子在朝陽殿門口跪了三個時辰。

次日,就給大皇子指一門親事,對方是武安伯的嫡次女。

據說大皇子聽到旨意后,臉色蒼白得跟白衣有得一拼,誰不知道,武安伯名頭好聽,實際上跟振威侯府一樣,就只剩個空殼子了!

他接到旨意后就去了太后宮里,太后拿著圣旨去尋皇上,也不知道她和皇上說了些什么,這門親事最終還是定了下來。

據說,宋妙琪得知消息后,一雙眼睛都哭腫了。

楚月琳恨恨的罵道:“活該!”

楚月瑛卻笑不出來,她若有所思:“日后,只怕太后要更恨我們了。”

寧香蓮不以為然:“從你退親起,我們就已經把太后和承恩侯府給得罪了,現在不過是得罪得更徹底一些而已。”

砍頭一次跟砍頭十次,有區別嗎?

可另一頭,寧香蓮原本以為蘇家都敢在辰華長公主算計她,必定很快就會有新動作的。還特意讓楚長錚派人去保護秋嬤嬤和豆兒,并且讓人留意了蘇家的動作。

可是一連等了小半個月,她所擔心的事一直沒有發生,而蘇家也格外的安靜,一點小動作也沒有,甚至楚長錚派出去的人,也沒打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來。

寧香蓮不由得疑惑了,是她想得太多;還是蘇家發現這條路行不通,放棄了?

隨著每日都有提親的人上門,從寧修之到楚逸之、楚適之;楚月瑛到楚月琳,都有人上門來提親,她看媒人送過來的各家資料,以及對比狼五他們查回來的各家準況,弄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很快就蘇家的事給拋到腦后去了。

誰知,一個月后不聲不響的,大理寺突然就來了人。

“你說,有人在大理寺告了我?”寧香蓮正拿了幾張新送過來的畫像給楚月瑛姐妹看,聽到丫頭稟報,疑惑地挑起了眉。

楚月瑛立即就炸了:“是誰告的王妃,告王妃什么?”她瞪了眼紅玉:“還楞著做什么,快跑一趟前院通知大哥和哥哥小弟,帶上人直接去揍!”

寧香蓮腦門兒有些疼:“坐下坐下,我都不急,你怎么急了。”

楚月瑛道:“父王說過的,有尋事的,不用顧忌,直接揍,揍完了有他呢。”

楚月琳也乖巧的在旁邊幫腔:“對對,父王是這么說的。”

寧香蓮磨著牙,那個混蛋楚長錚,以前他是兩手一攤什么也不管;現在他倒好,這是想把兩個姑娘教成母夜剎,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坐下,聽完再說。”她一手拽著一個,硬生生讓她們坐定,至于偷溜出去的紅玉,她當成沒看見。

丫頭爽利地道:“據說是一個寧家老仆在大理寺告王妃,說王妃并非是寧家女,而是山賊之女,截殺了寧姑娘后,自己就冒充寧姑娘上京都來認親。”

寧香蓮:“……”

這手法怎么跟她猜的一模一樣,連一點點的改變也沒有。

不過,蘇家終于忍不住出手了,還真好,她真愁著沒機會尋蘇家麻煩呢。誣告親王妃,哪怕他們說自己是長輩,只要楚長錚不依不饒,這個罪名他們怕是承受不住,到時候,她也能借機從蘇家拿回寧大人的文稿了。

“果然,還是出手了……”楚月瑛冷笑。

楚月琳咬著唇,一臉的擔心:“他們拖了這么久才動手,是不是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安排?”

寧香蓮揉了下她的頭,笑:“他們有百般手段又如何,我們有你父王呢。”

她現在可是有誥命的超親王妃,圣旨還供在祠堂里,大理寺哪怕是證據確鑿,在沒抹去她的誥命之前,根本就動不得她。

今天這登門,不過是向楚長錚遞話而已,有楚長錚在前頭撐著,她又何必自己去尋麻煩呢。

果不然,很快又有丫頭過來傳楚長錚的話,說是一切有他處理。

目前一切如她所料,那……后面的也會不會跟她想的一樣?

寧香蓮輕點著桌面,露出了狐貍般的微笑來:“好戲就要開場了。”

果不然,大理寺沒敢公開審這樁案子,但風聲還是傳了出去,次日朝堂上就有人奏了寧香蓮是山賊女冒名頂替之事。甚至蘇大老爺還激動萬分的上前請罪,說自己以前并沒有見過小寧氏這個便宜外甥女,只是見她身上帶著親妹的托孤遺書,帶有親妹的陪嫁下人,所以才認為她就是真的。

正順帝冷漠的垂詢:“你們一個個都沒正事做了,眼睛都盯著長錚的后院?”

他才不管那小寧氏是寧家女還是山賊之女,只要那女子能扛得住長錚的煞氣,能借福運給長錚,他就保她做武定王妃!

對于正順帝的心思,朝臣們也都是明白,一個個也知道如何對癥下藥。

顏大人道:“皇上,武定王一世英明,怎么能讓山賊之女給玷污了?而且一個山賊之女,又怎么會是福貴雙全之人?怕眼前是煞沖煞,遇強則強,隨后很快就會有禍端將至。”

正順帝聽他說得有些在理,不由得眉頭緊皺,態度也松動了起來。

不過,他依舊不愿意把楚長錚的家事放到朝堂之上來議論,直接把今天奏本的人,連同蘇大老爺,顏大人等一干有遷連的人都打了二十板子,然后官降一品待用。

退朝后,正順帝回了朝陽殿,剛派人去召楚長錚進宮,就聽到楚玉容在殿外求見。楚玉容進殿后,直接就跪下請他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打的借口若不知道小寧氏真實的身份,誰又能知道她留在楚長錚身邊安的是什么心。

還說道,最難防的就是枕邊人。

正順帝原本就有些松動的心,這下子真的動了心思,隨后,一道懿旨到了武定王府,說是皇后召寧香蓮進宮。

寧香蓮接到旨意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該來的,終于來了。”

怪不得蘇家能按兵不動這么久,原來,蘇家搭上了楚玉容這條船,只等著好時機發作而已。

只是他們認為,他們聯了手,就可以再次制自己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