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本正錦

第五十九章 緊急時分誰救命

第五十九章緊急時分誰救命

“四嬸娘也希望七妹妹不是花癡病吧,為什么不讓我看看呢!”季箬說道。

四夫人心里又恨又氣,叫人把季箬主仆二人趕了出去。

人走了之后,她掀開床幔,就對上一張傻笑流涎水的臉。

她的毓姐兒,自始自終都醒著。

四夫人崩潰的索回手來,她轉身就紅了眼眶,她的奶娘上前安撫她。

她像兒時一樣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奶娘的胸口,失聲痛哭起來,哭著哭著,開口道:“奶娘,奶娘,您說我爹娘是不是恨我?她們要不是恨我,也不會哥哥的前程把我送進高門大戶來。他們只覺得我嫁得好,哪里管我過的什么日子?

娘家勢微,婆婆妯娌看不起我也就罷了,現在連小一輩的小娘子,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該怎么辦?我的毓姐兒該怎么辦?”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等老爺回來就好了。”奶娘安慰她。

“好不了了!”四夫人搖頭,“老爺心里要是有毓姐兒,就不會在毓姐兒還發燒時去衙門,也不會在我送口信這么久了還沒回來。他那就是一個閑職,有誰像他一樣日日準時去當值?”

“夫人,老爺心里有七小姐的,他可能是有事情耽擱了!”奶娘怕四夫人再說出什么話傳到四老爺耳里去了影響夫妻感情,趕緊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四夫人卻沒有把奶娘這話聽進耳里去,她抬起頭來,眼睛紅腫的看著奶娘,咬牙切齒道:“你去安排馬車,立刻,馬上,派人到書院去,把三少爺接回來!”

“三少爺不是準備參加今年的秋闈?”奶娘提醒了三少爺一句。

七小姐不過是病了,三少爺又不是大夫,回來有什么用?總不能因為一個娘子耽擱了少爺的前程!

四夫人一臉的堅定:“三少爺還年輕,今年的秋闈不中,還有三年后。他要是不愿意回來,你就直接跟他說,耽擱的這三年,就當是提前丁憂了。”

奶娘急了,大聲道:“夫人,你這個時候可不能意氣用事犯糊涂啊!”

“奶娘,你才是糊涂了!”四夫人哀戚的看著奶娘,道,“老爺心里但凡有毓姐兒,這個時候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都會趕回家來的。他沒回來,若是不趕緊將三少爺接回來,我的毓姐兒,怕是要沒了性命了!”

“大夫說沒有性命之憂……”奶娘有些不解。

四夫人道:“你剛剛沒有看到六娘子眼里的恨意。毓姐兒得了這病,大房和三房豈能容她連累她們的女兒?二老夫人豈能容忍毓姐兒壞了季府的名聲?毓姐兒犯病到現在才大半日時間,趁著外面消息還沒有散開,二老夫人多半要……”

她哽咽了一下,后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四老爺若是在家,還能護季毓一護,可是四老爺不在家,她這個做娘的能拖延多久呢?

高門大戶的后宅是最可怕的地方,你當京中貴眷那些太太娘子自梳、出家、重病身亡就真的是因為她們看破紅塵或者是病入膏肓嗎?

奶娘明白過來,滿臉驚駭。

她吶吶的開口:“怎么會……老太太那么喜歡毓姐兒……”

“她也喜歡二娘子、六娘子和九娘子!”四夫人說,“奶娘,你快去,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就見她身邊的丫鬟走了進來,稟報道:“夫人,常壽院的云喜姐姐來了。”

“讓她進來。”四夫人低垂了眼眸,開口說道。

奶娘身子晃了晃,跟四夫人福了一禮,轉身堅定的出了門。

四夫人聽云喜說完二老夫人讓她去常壽院的話,爽快的點了點頭,然后吩咐所有人離開了屋子,當著云喜的面,拿出極重的鐵鎖,將季毓的閨房都鎖了起來。

云喜驚愕的看著四夫人:“四夫人這又是何必?”

外面這么大的動靜到底是驚動了本來就醒著的季毓,她光著腳下了床,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

云喜透過縫隙看著皺起了眉頭:“七小姐生了病,身邊怎么能沒有人照顧?四夫人把她鎖起來,老太太怕是會生氣。”

四夫人將鑰匙揣進自己兜里,隔著衣服死死的捏著:“老太太那里,我自會解釋。”

云喜不過是丫鬟,見狀,也不能多說什么了,只好帶著人前往常壽院。

季箬雖然是被四夫人趕出去的,她神色卻沒有半點兒懊惱,帶著錦桃在院子外面轉了一圈,然后又回來了,站在墻角后面看著院子的大門。

對于她的舉動,錦桃很是不解,卻聰明的一句話也沒有多問。

先是看到常壽院的丫鬟進去,再看到四夫人的奶娘出門,季箬都半點兒不動。等云喜帶著四夫人出來了,季箬才活動了一下腳,等人走遠了,抬腳就往院子口走去。

“小姐要進去?”錦桃吃了一驚,她們剛剛可是被趕出來的!

季箬嗯了一聲,她說:“我們去看看七妹妹。”

錦桃無語極了:“四夫人肯定不會再讓我們見到七小姐了。”

“她又不在。”季箬撇撇嘴,“我手受傷了,等下可全靠你了。”

“靠我什么?”錦桃心里咯噔一跳,隱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季箬一臉的輕松自在:“自然是靠你把那些攔著我的人擋住啊!”

錦桃愕然……七小姐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們這般胡鬧,到時候不能收場怎么辦?

她又想起季箬會醫術的事情來……忍不住問道:“小姐這般堅持要看七小姐,是因為小姐能治好七小姐的病,還是想見識一下花癡病?”

如果是能治好七小姐的病,現在行事再囂張,只要治好了人,四房就不敢不把她家小姐當恩人看,如果只是為了看一眼花癡病到底是什么樣子,這般莽撞實在是有點得不償失。

季箬腳步不停,冷笑道:“你要是怕了,就換錦杏來吧。”

她說的是錦杏,而不是瑤柳或者索漪!

錦桃背后的冷汗沁了出來。

她這才覺察到自己的失言,她只是一個丫鬟,什么時候該勸主,什么時候該聽話,她應該把握分寸的。

這個時候,都已經進了季毓的院子,顯然不再是一個勸阻季箬的好時機。

季箬說那話,是要徹底換下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