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攻城之計借黃昏
作者:蘇鏡回分類:
“這有何懼,到時候我們囚了慕容闌、慕容泓和慕容殷,還怕勤王兵嗎?”盧行舟不甚在乎的說道。
“慕容皇室,可不是只剩下慕容闌、慕容泓和慕容殷。”丁長翼提醒他,“想當皇帝的也不止慕容闌、慕容泓和慕容殷!”
對于皇室藩王來說,他們說不定巴不得慕容闌、慕容泓和慕容殷死在筇都遺客的手里。九五至尊是個好位置,沒有人不想坐一坐它。
丁長翼說道:“如果瑞昌公主真的能想出不費一兵一卒攻破城門的辦法,這對我們今后來說,利大于弊。”
“可……夜長夢多。”盧行舟有些猶豫。
丁長翼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勤王兵要攻破平越府尚需要時日,更何況還有厘河阻擋。若是瑞昌公主能夠盡快想出破城之法來,我們定然能夠趕在勤王兵的前面,坐上皇位,昭告天下。”
昭告天下,告訴百姓,這慕容的江山,又重新姓夏了。勤王兵搖身一變,成了反賊。
“好,我再去跟瑞昌公主商議。”盧行舟說道。
他心里明白,丁長翼這是嘗到了甜頭,嘗到了瑞昌公主獻渡河計的甜頭。
盧行舟轉身離開,前往季箬所在餓營帳。
捫心自問,他自己也是嘗到了甜頭,所以才會這么快就被丁長翼說服。
季箬對盧行舟這么快就返回感到有些意外。
但她還是面色不變的跟盧行舟商議,甚至因為擔心盧行舟不肯等自己的計謀,主動對盧行舟作出保證。
“給我三天時間,若是三天我沒有想出周全的計謀來,你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攻城。”
對于這個時間期限,盧行舟滿意得不得來。
時間緊迫,但是區區三天,他盧行舟還是等得起的。
季箬又想到自己營帳周圍的守備,冉殷就算是來了,也不一定能在不打擾盧行舟的情況下見到自己。
于是她又說道:“盧使者,明日我要親自去城門口看一看。”
“只有親自去看了,我才能想出具體的應對之法。”季箬一臉誠懇的對盧行舟說道,“盧使者若是擔心我的安危,可以同去。”
聽到最后一句話,本來要駁回季箬要求的盧行舟,立馬遲疑了一瞬。
他之所以將季箬看這么嚴,是害怕她跟人接觸,如果自己隨行,有自己監視她,或許問題不大。
不過,他終究還是很謹慎的。
沉吟半晌,盧行舟開口對季箬說道:“公主殿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從頭至尾,你必須待在馬車上,不能有任何不當的舉動。”
“這是自然,我僅是看看而已。”季箬說道。
兩人這便算是談妥了。
等到第二日早上醒來,季箬出了營帳,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子栗米粥的味道。
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難道是自己估錯了?
等低頭看到地上不起眼的桐花,季箬才松了口氣。
她出營帳之前已經用了早膳,看到已經等著自己的盧行舟和丁長翼,季箬主動上了馬車。
華麗的車輿到城門口來回走動,被盧行舟丁長翼帶著心腹圍得嚴嚴實實的。
城樓上的大安將士驚疑不定,立馬將這件事報給了荀大將軍。
荀錯親自來城樓察看,果然遠遠的看到護城河外有一輛華宇徘徊不休。
他一時拿不準敵人的用意,立馬將自己的心腹和守將們召集起來。同來的還有慕容殷。
有人說筇都遺客是在誘他們主動出城攻擊,有人說筇都遺客是在布置什么陣法,有人說筇都遺客是要施展巫術了……什么奇怪的猜測都有。
“殿下,你怎么看?”荀錯問慕容殷。
慕容殷心里有個猜測,他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荀錯開口說道:“殿下,護城河一破,京都可就失守了。圣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臨安王已然收拾好細軟,如今京都,全靠殿下了。”
慕容殷聽了這話,終于開口,說道:“他們約莫是在勘察地形,欲以奇計攻城。”
“這還能有什么奇計?”一個年輕的將領忍不住說道,“我若是他們,定然選擇強攻,遲則生變,這個時候誰還會浪費時間琢磨什么奇計不奇計的。”
他這話一出來,立馬有幾個將領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可強攻會損兵折將,就算攻下守軍,占領了京城,隨之而來的還有千千萬萬的勤王兵。”慕容殷看了那人一眼,冷聲說道。
眾人聞言,立馬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有人開口說道:“那怎么辦?我們現在趁著他們沒想出什么好計策來,先攻出去?”
這話說出來,不說別人,他自己就先搖了搖頭。
之前為了搶渡厘河,他們折損了不少兄弟,更何況,京都的守軍本來就不十分壯大。
此時此刻主動出攻,到時候折損了兵力,只怕京都更難守住了。
“先等等看。”慕容殷沉聲說道。
他隱隱覺得自己之前的指揮犯了錯,他不應該讓人去搶渡的。
可她心如比干,自己若是不搶渡,誰知道她會不會有其他的后手,讓他們折損更多的兄弟?
慕容殷頭疼起來。
那輛馬車在護城河外徘徊了兩個時辰,然后才調頭,浩浩蕩蕩的回了筇都遺客的營地。
季箬回了營地便言說要整理一下腦中思路,只和茹玥回了營帳。盧行舟不疑有他,吩咐人將午膳送去營帳。
午膳之后,季箬卻讓茹玥將盧行舟請了來。
“有思路了?”盧行舟有些激動。
“怎么可能這么快,本公主又不是諸葛孔明。”季箬冷著臉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肅然道:“你準備一下,晚些時候,我還要去一趟護城河附近。”
“晚些時候是什么時候?”盧行舟皺了皺眉。
“黃昏之時。”季箬開口說道,“盧使者,你當知曉,孔明破曹須得借東風或者白霧,本公主的奇計,說不定也得借一借黃昏之色。”
“我不下馬車,也不往外探頭,一切就如上午時一般無二。”季箬看著盧行舟,語氣充滿了嘲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