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馬車之中第140章馬車之中←→:
窈娘與黃辛大一前一后出了醉月樓,才聽黃辛大道:“小孟夫人莫怕,老朽自當全須全尾送你回府。”
醉月樓的后門在一條暗巷里,與燈火如晝,紙醉金迷的樓中相比,實在是天壤之別。
夜風呼呼吹來,將脂粉之味散去,窈娘這才心安了些。
只是窈娘人還未上黃辛大的馬車,就見青松從黑暗之中走來,作揖道:“黃大人,我家大人說了不敢耽擱黃大人進宮,特意讓小的來接孟小娘。”
如今這時候弘德或已入眠,黃辛大進宮去也無人敢使喚他做事,只是沈謙這般安排省了他的事,遂笑道:“次輔大人安排的周全,那我就先告辭了。”
黃辛大的馬車噠噠駛去,青松才道:“大人就在前面,孟小娘請。”
窈娘借著月光與不算明亮的燭火看了一眼青松,就像被人知道那些不能見光的情感,心中到底有些害怕。
她總不好問青松旁的話,頭皮實在發麻,點了點頭就跟在青松身后往前走去。
出了暗香就見沈謙的馬車上掛著琉璃燈籠,而馬車旁站著的人影面容沉靜看著她緩緩而志,不是他又能是誰。
沈謙上前幾步走到窈娘面前,青松識趣地先行上了馬車。
夜里風大,見窈娘并未穿上斗篷,臉色暗了暗:“與他一起出門竟如此著急忙慌?”
“下午時倒不算冷,索性沒帶。”窈娘低語道。
聽得她對自己解釋,沈謙的神情這才緩了幾分,將身上的大氅脫下,利落的搭在窈娘身上:“莫要著涼了。”
總歸是沉默著不說話,任由沈謙牽著她的手上了馬車,兩人這般模樣倒是讓青松心里又是將各路神佛拜了個遍,只求別被世人發現這事,否則真不敢細想。
馬車行的緩慢,青松只當自己是個聾子,一門心思只看著前路,不敢聽簾子后面的動靜。
沈謙拉著窈娘與他同坐,任憑窈娘如何也掙脫不得,只得無奈坐在他身旁去。
“聽說,昨夜大郎歇在你屋?”沈謙替她攏了攏衣領,好似不經意隨口一問。
窈娘的身子在溫暖之中散去了寒涼,手腳這才感受到了知覺,見沈謙這般問,頷首道:“是,大少爺夜里睡我屋里。”
“他睡哪里,你又睡哪里?”沈謙纖長的手指輕輕扯著她腰間的絳絲,明明是穩重的人,可如今卻饒有興致地把玩,讓人心里害怕。
窈娘不自然地理了理耳邊的碎發,過了許久才答:“自然是睡榻上。”
“可是你我曾睡過的?”沈謙啞著聲音在她耳邊低語,這屬于二人之間獨有的秘密。
縱使是青松也只當是沈謙一人覬覦窈娘,表面上尚且看不出什么郎情妾意來,畢竟那些夢醒后的不清白,他也只當是沈謙一人的幻想。
清風斷斷續續吹著沈謙的問話,他只聽得里頭在問大少爺夜里睡何處,蒼天老爺,這樣的話豈是隔房三叔能問的,要不是手上牽著馬韁,他恨不得雙手將耳朵捂住才好。
這話如羽毛撩撥著她的心,逼得她輕淺呼吸飄蕩在空氣里的佛手香味,實在是醉人心弦,擾人心智。
窈娘低垂著頭,不可察覺地微微點了點頭,只消的是這般就讓沈謙眼中不可道明的意味,更濃厚了些。
沈謙這話只是淺嘗輒止,只是手上卻因吃醋不可放過身邊的人。馬車不算搖晃,卻在一半路途時突然輕蕩剎那,而窈娘早已被沈謙束縛著雙手,被沈謙側身而下。
這突如其來的晃蕩嚇得青松放緩了些,如此就聽到了里頭傳來那句。
“大郎可碰過你這里?”
“那......這里呢?”
“看來這里是被他碰過了。”沈謙聲音發冷,可手上卻沒有停下動作,將沈循在窈娘腰間挨過的地方重新拂過一遍,如同指尖碰觸琴弦,時而輕柔時而急促。
只是在外面的青松到底是不知道里頭究竟如何,只消聽得這樣的問話,就差點嘖嘖惋嘆,自家大人到底是中毒太深了些,人家大少爺是孟小娘的郎君,碰哪里都是應當的。
過了許久里面才傳來幾聲低泣來,可這聲音聽起來委屈惱恨,又帶著些讓人酥麻的嬌嗲來。
幸得馬車寬敞,可畢竟不是在床榻或其他平緩柔軟的地方,窈娘渾身酸麻再無力氣抵擋過去,心神終究被沈謙褪去,衣襟微敞,跌坐在沈謙腿間。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腰間搭來了沈謙一只手將她扶了起來,暗笑道:“怎得,如此心急?”
這話讓窈娘紅透了臉,她實在是委屈極了,明明是他快要娶妻,她也不敢肖想與他再有什么現實里的交集,可如今卻這副模樣與他癡纏一起,她覺得自己如同方才那些女子般輕浮。
偏偏沈謙愛極了看她這樣嬌嗔他,往日只能在夢里看到,今夜趁著這琉璃燈足夠亮,將他的心也照透了去。
而后,窈娘就見沈謙的大手將自己托起,帶著些力氣,將她的脖頸抬起,與他緊緊靠在一起,佛手香如此近如此猛烈地往她心里散去,遍布她的全身。
馬車忽然顛簸,青松眉頭緊蹙,手心全身汗膩,這樣冷的天氣,他卻渾然不覺周遭的冷,滿頭的大汗。
車內,窈娘這才明白他為何將這件大氅披在了自己身上,手上緊緊抓著上面的狐貍毛不肯松開,臉上半是惱半是羞盯著沈謙,帶著哭腔道:“別......別在這里。”
沈謙哪里肯這般委屈了她,忙止住了身上的動作,故意逗她道:“既然如此,就去我屋里如何?”
馬車里一片寂靜,只聽到彼此說不清道不明的呼吸聲,看著沈謙喉結微微滑動,分明眼中帶著炙熱情欲。
窈娘慌忙低下頭不敢再看,趕緊搖頭道:“三老爺莫要再開玩笑了。”
青松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氣總算是松掉了,看來果然是自家大人一廂情愿的人,孟小娘還算是知道分寸,否則這事可就不好看了。
誰知下一瞬,就聽里面傳來沈謙的聲音。
“誰說我是玩笑。”
馬車猛然顛簸,這次是青松一時不察差點將馬韁滑落的緣故。←→相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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