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志鑫自知理虧,答應了。
吳歡這時候也露出了本來面目,她趁機上位,以要韓志鑫負責為理由,逼迫韓志鑫娶她。
后者本來就是吃軟性子,經不起吳歡的鬧騰,同意了。
原本,他和吳茜夕的夫妻關系本就貌離神合,早就沒了感情。
所以沒多顧及吳茜夕,迅速和吳歡領了證。
韓鳶知道后,氣憤將吳歡不管不顧摁在地上打了一頓,被她反手送進警局。
后面還是吳茜夕那邊找人將她帶了出來。
在局子那待了兩天出來,韓鳶才知道吳茜夕自殺了。
割腕。
最樸素的自殺方式。
韓鳶沒見到她最后一面,吳茜夕在遺書中提到了,不許她見到自己狼狽一面,所以……吳家人真的沒讓韓鳶見吳茜夕。
自此以后,韓鳶變得不再叛逆,她收斂了性子,發了狠的讀書。
高三那年,韓鳶徹底搬離韓家,韓志鑫理虧,沒阻攔。
走的那一天,天氣很好,韓鳶記得陽光刺激得她睜不開眼,可她卻覺得滿心荒涼。
自己拖著一個行李箱站在路邊,周邊無一個行人,來往車輛一一經過身邊,只留下漫天灰塵……
她瞇著眼,攔車時,手被人拉住。
韓鳶回頭看,是江栩。
他高韓鳶半個頭,直直看著她,此刻的他不像和她剛見面時的局促,江栩神色自若,“能不離開嗎?”
如果不是韓鳶看清了他的表情,她還以為他說這話時是真心的。
韓鳶只覺得惡心,松開了自己的手,只說了一個字,“滾。”
江栩想要去抱住她,韓鳶迅速躲開,他垂眸,“我不知道的,姐姐。”
韓鳶笑出聲,“江栩,你不知道?”她覺得好笑極了,“你和你媽從一開始目的就不純,別以為我不知道。”
江栩絕不無辜,他那么聰明,肯定知道吳歡的野心。
可他沒表現出來,甚至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
可能本質上他和他媽的想法是一樣的。
江栩居高臨下看她,注視著她雙眸,“不錯,”他坦然承認,“可我后面后悔了,我不想姐姐受到傷害。”
韓鳶身姿筆直,抬手攔了一輛車,司機把她行李放進后備箱后,她轉頭用命令的語氣對江栩說:“低頭。”
江栩絲毫沒猶豫低下頭,韓鳶眼里有著同齡女生少見的桀驁,這也是吳茜夕去世后第一次露出這神情,她抬手用盡全身力氣,扇了他一巴掌。
紅唇微張,落下兩個字,“蠢貨。”
隨后,打開車門上車了。
江栩被打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半分鐘后緩緩抬頭,朝韓鳶離開的方向看了半晌,才往反方向離去。
這一離開,韓鳶再沒回去過。
她也沒去吳家。
沒人在意她的死活,她自己一個人生活。
幾年過去了,韓鳶成熟了,江栩似乎比她印象中還要瘋一點。
早就不見當年那個面對她時,不敢看她臉的小少年了。
韓鳶只當他說的話是放屁,四人隨意找了個飯店吃飯。
一坐下,傅彥時趕緊把菜單遞給韓鳶,“韓鳶姐,你看你喜歡吃什么?”
韓鳶還沒接過菜單,菜單被人拿了去。
江栩笑著說:“要不我來給姐姐點,我還記得姐姐喜歡的菜,你以前喜歡辣的。”
韓鳶淡淡掃他一眼,周瑾南拿走他手里的菜單,“都說是以前了,人是會變的,她現在不喜吃辣。”
江栩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臉上,周瑾南點了幾樣,還詢問一遍韓鳶,后者點頭他才把菜單給傅彥時。
傅彥時把菜單給江栩,“點不點?”
江栩輕看他一眼,傅彥時明白了,自己點了兩個菜。
這一頓飯吃得尷尬,至少傅彥時是這樣想的,兩個男生全程向韓鳶獻殷勤去了,傅彥時明里暗里都能感覺到殺氣,他悶頭干飯。
以為沒自己的事情,最后韓鳶卻反過來給他夾菜,導致其他兩人視線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他刨了一半的飯都從嘴里掉落下來,欲哭無淚。
所以,吃完飯后,傅彥時不想和他們一塊待了,找了個借口就跑了。
只剩下三人。
韓鳶瞥了眼江栩后,對周瑾南說:“我們走吧。”
江栩站在原地,在他們走了幾步后,追上。
“你還在恨我?”
韓鳶點頭,“對,所以滾出我的生活。”
江栩可能覺得委屈,他壓低了嗓音,“可我什么都沒做錯,那是吳歡的錯不是嗎,我是無辜的。”
韓鳶沉靜的眼眸望向他,不想和他狡辯。
周瑾南看出她心中所想,正要打車,韓鳶拉住他的手,上了公交車。
韓鳶腦子有些亂,她付了錢后,找了個最后面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前面傳來司機的驚呼聲,“小伙子,你怎么投一百塊啊?”
周瑾南有點疑惑,乖巧問,“坐公交多少錢?”
司機看他一眼,“兩塊。”
周瑾南:“……”
他沒坐過公交,不知道這么便宜。
韓鳶聽到動靜才想起來自己把周瑾南落在后面了,她趕緊走到最前面,掃了碼之后,拉著他走了。
周瑾南跟在她身后,神色有些無辜。
韓鳶拉著他坐下,“不好意思啊,把你拉上車,忘記給你付錢了。”
周瑾南搖頭,“我只是沒想到公交如此便宜。”
韓鳶偏頭看他,突然覺得他好乖,她彎了下嘴角,“現在知道了吧。”
周瑾南點頭,“現在知道了。”
韓鳶快憋不住笑出聲了,“真乖。”
周瑾南側目去看她,視線往下,停留在兩人的手上,“姐姐的手真溫暖。”
韓鳶:“……”
她也看去,見兩人的手還沒放開,她松開,輕咳一聲,禮貌性也回他一句,“你的也溫暖。”
周瑾南低低的笑著,剛才江栩帶來的不愉快一掃而光,他嘴角上揚著。
韓鳶同樣亦是。
或許不知不覺間,身旁這個總是溫暖著她的少年漸漸地走近了她的心。
他出現以后,她不再像往常那般對任何事情都無動于衷,也不再每晚做噩夢……
他好像是上天特意派來溫暖她的。
她神奇地不抗拒他,對他放松警惕,還一步一步地放縱自己陷進去。
韓鳶身心一陣輕松,她看向窗外移動的夜景,一雙美目含著隱隱的笑意。
周瑾南好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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