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時律就站在門外。
他戴了一副銀色質地的眼鏡,鏡片下的深情眼今兒個看起來有點寡淡。
在傅明薇給他開門的時候,他很輕地牽了下唇。
“開會,耽誤了一下。”
“沒事沒事。”傅明薇從玄關讓開位置,打算等他進來以后,接他的西裝外套。
“我也才到家沒一會兒。”
蔣時律進門,傅明薇去幫他脫西裝外套。
被他抬手阻止。
傅明薇的手停在半空,“怎么了?”
“今天沒那么熱,不脫了。”
“這樣。”傅明薇也沒多想,屋里的空調溫度確實挺低的,“那好吧,你去洗個手,我最后再做個西紅柿蛋湯,馬上好。”
“嗯。”
瞧著她忙碌地身影再次進了廚房。
蔣時律取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腦海盤踞的,是她脖子右側那個并不怎么顯眼的深色草莓。
幾乎不用腳指頭想,他也能猜到,她是從哪里帶回來的。
因為最近的一段時間,他都沒有碰過她。
蔣時律坐在餐廳等她。
廚房的門是玻璃的,能清楚地看見她忙碌的身影。
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現在。
那或許是他夢寐以求的幸福。
拿出手機,蔣時律在傅明薇沒注意到的時候,偷拍了一張她的照片。
點擊了隱藏。
如果傅明薇查他的手機就會發現。
在這個手機相冊里,隱藏的那一頁,是傅明薇從小大的的許多樣子。
一些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傅明薇準備好的三菜一湯拿了出來。
都是蔣時律愛吃的。
她自己愛吃的,一樣都沒做。
蔣時律注意到了,在她拿著碗筷遞給他的時候,他問,“為什么沒有你愛吃的蝦?”
“你不是蝦過敏嗎?”傅明薇一臉并不在意自己愛吃什么的樣子,道,“上次我不知道,還給你喂了,結果嚇一跳。我要知道你蝦過敏,怎么都不會給你做的。”
當時她喂,蔣時律也沒拒絕,就吃了。
結果當天晚上就起了很癢的疹子,去傅湛那開了點藥才好轉了一些。
嚇得傅明薇再也不敢做蝦了。
她愛吃不要緊,她可以自己私下吃,和蔣時律一起的話,她還是不碰那個了。
蔣時律聽著她漫不經心的回答,內心不是滋味。
她記得他很多事情。
這算不算,其實在她心里,也有他的位置呢?
可是,他蔣時律要的不是一席之地。
她要是她的全部。
她的全身心。
上次東非事件之后,他原以為,就是這樣的,她的心里應該裝的都是他。
直到蔣連承回來。
他才回來了不到一天,他就輸了。
輸的很徹底。
“你發什么呆呢?”傅明薇朝他招招手,奇怪了。
今兒個的小叔,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小叔?”傅明薇關心地問了句。
蔣時律:“沒有,可能是有點累了。”
“這樣。”傅明薇在他對面坐下,“待會洗完澡,我幫你捏捏,小叔辛苦了!”
“好。”
一頓飯,蔣時律罕見吃了兩碗。
以前,他基本只吃一碗。
傅明薇受寵若驚,“是今天的菜做的比較好吃嗎?小叔,你竟然很捧場地吃了兩碗。”
“嗯,怕自己以后吃不到這么好吃的了。”
“怎么會。”傅明薇壓根沒聽出來他話里別的意思,還以為他就是在開玩笑。
“小叔喜歡吃的話,我以后常常給你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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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吃過飯,蔣時律一如既往地主動洗碗。
傅明薇本來想幫他的,但是她做完飯身上都是油煙味,她受不了。
于是,她去洗澡。
蔣時律在廚房慢慢洗。
在浴室照鏡子的時候,傅明薇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怎么多了個模糊的印記。
估計是哪只蚊子咬的。
可是看起來,真的很像草莓啊。
怕待會小叔看見麻煩,又多此一舉的,引起不必要的爭吵。
傅明薇拿了一點遮瑕膏,把脖子上的痕跡遮住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實蔣時律早就注意到了。
在她之前。
她這么做的話,只是更加應證了蔣時律心里想的:做賊心虛。
傅明薇換上了一條真絲睡裙。
是蔣時律最愛的那一款深紅色的。
大V領子整個都敞開著,若隱若現的白色,惹人無限遐思。
她想好了,今晚上要給他一個很快樂,很難忘的夜晚。
她要在合適的時間,把她今天拿回來的戰利品禮物送給他。
傅明薇穿著深紅色的睡裙搖曳生姿地走出來。
她甚至還噴了一點斬男香水。
蔣時律坐在客廳,正在接電話。
他對傅明薇做了個手勢,意思大概是他在工作,待會。
傅明薇乖巧地點點頭,在他邊上坐下。
沒一會兒。
他就結束了工作。
曲指朝她招了招手,傅明薇立馬像只粘人的小狐貍一樣,貼了過去。
“是工作上的電話嗎?”
“嗯。”
“大忙人,小叔管理這么一大家公司,很辛苦吧?”
“還行。”
蔣時律抱著她,修長的骨節在她光滑細膩的胳膊上來回摩挲。
動作輕柔又撩人。
傅明薇被他撩的不行。
溫度都節節攀高。
可是,他就一直只是這么隔著布料,跟撓癢癢似的,就是不繼續往下。
高挺的鼻梁架著眼鏡,看起來斯文又敗類。
傅明薇被他撩的不行,干脆湊上去親他。
卻被他不著痕跡地避開。
她的唇親在了他的脖頸上。
傅明薇嬌嗔了句,“小叔,你怎么不讓親啊……”
“沒有。”
蔣時律沒什么表情,眼底深不可測。
傅明薇哼唧,“明明就有……”
她怪他。
蔣時律才主動貼了貼她的臉。
兩人呼吸交纏。
傅明薇太喜歡和他親親了。
可是,以往的蔣時律,才是最著急的那個。
今兒個也不知道怎么了,反常的很。
不僅不著急,連手也很規矩。
有種克制的冷淡。
到這一步了,傅明薇要是還沒感覺到他的異常,她就是傻子了。
“到底怎么了?”
她坐正了身子,從他懷里撤離。
這一刻,她看見了蔣時律眼底一閃而過的痛色。
快的瞬間消失不見。
“我的包里有個東西,你去給我拿來。”
傅明薇頓了頓,心道,該不會是禮物吧?
小叔故意這么弄,是搞神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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