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差緣錯第一百六十四章情況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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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暖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沒有發現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在她看來穿越是壞事不是好事,來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想法和思維都與別人不一樣,尤其還是從現代社會穿到古代社會,只會痛苦壓抑無力……最后她索性不想了,反正一時也想不出來,還不如去打探一下北疆大祭司有什么異動呢!
塔娜是沙利可汗的嫡女,從小就受寵愛,要拿到她的八字很容易,所以清暖第二天找上了洛祈涵。
“在我看來,這個八字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清暖微微蹙眉,自然知道如果八字沒問題,線索就又斷了一條,“你見多識廣,能不能看出什么問題?”
洛祈涵沉默了一會兒,顯然在心算著什么,最后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很平常的八字,跟任何特殊的時間和事件都對不上號。”
聽見他這樣說,清暖也就信了七八分,她非但沒覺得輕松,反而覺得心頭壓了一塊大石。
“你還要跟他們去狩獵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清暖叮囑洛祈涵,“他們那些人喝起酒來就不知道節制,你可不能為了撐場面硬是要跟他們一道喝,太傷身了。”
“我也不想,但他們硬是要灌我,說什么不喝就是不給面子,我雖然以身體不好為由推了很多,但還有一些沒辦法推。”洛祈涵無奈地說。
清暖聞言便有些詫異:“你沒用我給你的……”
“我當然用了,僅僅將一滴混入水中,就能模仿出酒的氣味和色澤,這種好東西我怎么可能不用?”洛祈涵怕清暖不高興,立刻說,然后又露出有幾分無奈的笑容,“但水喝多了,也不怎么好……”
清暖微微一笑:“所以說,怎么少喝一點要看你的本事了。”
待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后,清暖只留下心腹的侍女,然后取出一張信紙,將塔娜的生辰八字寫了上去,她倒不是不相信洛祈涵,只是她覺得自家的典籍比較多,很多都是孤本,洛祈涵絕對沒有看過,或許那里面有線索,還是勞煩大哥查查吧!
做完了這件事情,清暖想了想,又將事情的經過全部寫下來,附上塔娜的生辰八字和大祭司的奇怪態度,命人將此信送到豐登城,如果陌安璉回來了,交給他過目。
這種事情還是要找專業人士的好,在這方面,只有陌安璉才是權威。
送出兩封信之后,她也輕松了一些,然后繼續無聊的生活——日日召集貴婦聊天,聽她們家長里短,分析各個部落之間的局勢,順便不著痕跡地挑撥離間。
塔娜頗有想挑釁清暖的意思,所以想清暖和賽馬,清暖不欲出這種風頭,畢竟她如果要賽馬,必定要驚動很多軍士來保護她,興師動眾不說,而且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自己的安全得不到保障,還會連累士兵們,所以她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寧愿不體驗那種縱馬馳騁的感覺,也不做這種事情。
正因為如此,清暖托言自己前段時間生過病,一時還經不起風吹,把塔娜的挑釁四兩撥千斤地擋去,塔娜無話可說,只好自己將悶氣吞下。
賽百大會無非就是狩獵、比試、宴會等,清暖出席了幾次重大的就沒怎么走動了,無非是在空閑的時候和眾位重量級的人物探討現在的局勢。她很有分寸,只在洛祈涵問她的時候她才說話,在他們討論的熱烈的時候,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從來不插話,以免讓他們造成她喜歡指手畫腳的錯覺。
她明白,這些將領都是看在她和洛祈涵的身份上,才勉強決定讓她一同議事,畢竟這個社會對女子還是不公平的,世人要求女子只能操持家務,不許插手外務,更不要說眼下這么重大的事情。她能夠一展才華已經近乎不可思議,也只有洛祈涵這等性子才能包容理解她,她自然不能夠喪失分寸。
越是分析北疆形式,他們就越不開心。
對他們來說,現在的北疆非常正常,阿史那部在內斗,五部之間也在斗爭,完全就和他們想象的一樣,自顧不暇,但如果真的這么正常,前段時間的軍事異動是怎么回事?
你們好歹也表現一點異常出來把?你們現在這么正常反而是最大的不正常了,這導致我們要天天提心吊膽,一刻都不敢怠懈,就是怕你們有什么不好的舉動,你們這樣讓我們情何以堪啊!
結束了照常的會議,清暖剛走回營帳,留守的入畫就將一封信函交到清暖手上。
陌安璉的回信。
清暖走到帳中,找了個由頭讓其他人退下,然后取出信細細觀察。
陌安璉養父乃是一代文學宗師,無論是在書畫還是在音律方面都造詣極為不凡,陌安璉自小跟著他長大,一手字寫的極好,自有風骨,幾乎可以開宗立派,但現在他給清暖回信的字卻有些歪斜,也沒有了從前的美觀,看得出他要么是右手受傷了,要么本人都受了很重的傷。
只見陌安璉在回信中詳細地說明了塔娜的情況,他說北疆有幾種邪門的陣法是不需要特殊的生辰八字的,還有幾種是只需要血統和身體素質的,他現在不能一一寫明,但他會盡快趕到延陵關,只有他親眼見到塔娜,才能夠確定到底是什么情況。
清暖本來一直盼望陌安璉來解惑,但想到陌安璉的傷勢,她便回信,讓陌安璉慢慢養傷,畢竟賽百大會也只需要舉行四十九天,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十天,等陌安璉趕到估計也沒什么事了,他現在受了傷,還是要以他的健康為主,再說了,以陌安璉的能力都受了傷,可見他去的地方的艱險,若是他此行成功了,必定還要有個消化時間,清暖可不好意思麻煩陌安璉帶傷過來就是為了解決她的問題,畢竟別人沒有義務為你做什么。
再說了,清暖也有感覺,這次的賽百大會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她看北疆做出的樣子,覺得他們是在養精蓄銳,所以才故意不透露任何東西,否則若是真有異動,他們不可能半點東西都打聽不到。
只不過,大概下一次的戰爭會很麻煩啊……
想到這里,清暖又想嘆氣。
這一切亂七八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不能來奪嫡正常流程么?有必要弄成這樣么?
很顯然,今天清暖受到的驚嚇還不算完。
京城急件。
素皇后來信,太子遇刺。
“這封信怎么會交給我,而且還是文昌侯府的家書?”清暖有些不相信,但素皇后的措辭和口氣都不可能有錯,標明表明這封信是她寫的,幸好最后蕭晉初還加了一頁。
他們害怕這個消息會被封鎖,所以知道第一手情況的素皇后立刻讓辛辰帶著信去了文昌侯府,以最隱蔽的方式傳遞了出去,現在全城已經戒嚴,如果用正常方式,所有信都會被扣下。
清暖只覺得心怦怦直跳。
太子遇刺,何等大事,全城戒嚴自然說得通,但素皇后為什么要特意說明此事,還以很肯定的口吻說他們得不到消息?這和洛祈涵有什么關系?還是說皇帝提防的不是洛祈涵,而是其他同行的將軍們?難道說,這件事是什么信號,比如說一得知這個消息就立刻動手……有內奸?
清暖知道事態非常嚴重,她反而冷靜下來,命侍女泡茶,然后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捧著一本書慢慢看,有點累了就自己跟自己下棋,過了一會兒,洛祈涵照常過來坐坐。
清暖見他來了,便微微一笑,請他坐下,然后取出書信,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祖父來信,我想你也應該看看,畢竟祖父在信里可說了,你若是對我不好,他定是不饒。”
見到她這樣說,在場的人便很識趣地離開,只以為是兩夫妻要說私房話,洛祈涵神色柔和了些:“是嗎?祖父還是不相信我啊!”然后順手取過信,慢慢閱讀,臉色沒有半分變化,只是眼神越來越暗沉。
清暖食指沾了沾茶水,在棋盤一邊慢慢地寫:“你怎么看?”
洛祈涵將看完整封信,右手去過棋子緩緩落下,清脆可聞,左手卻飛快地寫:“內奸。”
看到洛祈涵和她想到一塊去了,清暖便繼續寫:“有可能是阮、葉二人嗎?”
在護送的隊伍中,這兩人的兵力占據絕大多數,而且他們素來有威望,若是叛變,簡直不堪設想。
“非,應是延陵關將領。”洛祈涵對此很肯定,阮懷墨和葉嵐羽的根都在嘉臨皇朝,他們叛變根本沒有理由,而且洛祈涵相信自己的眼光,“封鎖消息,只為針對延陵關將領。”
談到這里,他們都有些氣悶。
外人的問題沒查出來,倒是自己的內部出了問題,延陵關銅墻鐵壁,若是將領叛變,他們被困在關外,那就必死無疑,這樣看來,洛明霄反倒是好心了?
不過他們也清楚,洛明霄絕對沒有救洛祈涵的意思,只不過蕭清暖、阮懷墨、葉嵐羽這三人牽連了各方勢力,太過重要,若是舍棄了他們三個,整個朝廷又要一陣動蕩,所以洛明霄才做出如此安排。
清暖落下一顆黑子,然后寫道:“我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