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差緣錯第一百六十六章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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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祈涵素來記仇,他沒有摻和奪嫡的事情,卻沒想到別人把他算計了不說,還鐵了心要他的命,他怎么可能不生氣?幕后黑手他查不出來,但喬整這個活靶子還是在的。
想到喬整這個只長年紀不長心眼的草包,洛祈涵就笑得特別燦爛,也特容易讓人發冷。
他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每次和北疆大戰完結,北疆都需要至少二十年來恢復元氣,在這二十年間,被打怕的北疆人根本不敢有什么動作,所以這個時候來駐守延陵關尤其是當副將,是最好混資歷的,只要在這兒熬幾年,然后去各省顛簸一下,也就是個中上的官了。錦鄉侯家世代軍旅,現在主管兵部的又是英郡王這個女婿,自然要給小舅子好待遇,讓兩家聯系的更加緊密,互為助力。
“既然你這樣做,自然要承擔這種苦果。”洛祈涵微微一笑,眼中卻只有殺意,“我倒要看看,如果果毅公和兩國長公主都有倒向太子一派的趨勢,你的好父皇還能不能坐得住?感謝我吧?我可保住了你的性命和一身榮華富貴。”
他們雖然在舉行賽百大會,但很多東西還是要進延陵關采買運輸,洛祈涵巧妙運作,讓葉嵐羽手底下的人發現延陵關最大的青樓和北疆人有接觸。
聽見這個消息,葉嵐羽坐不住了,他們現在舉行賽百大會,不在關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得了?幸好他手下都不愚笨,已經暗地里把那間青樓監視起來了,然后便發現這家青樓被喬副將保護著為什么?因為喬副將的紅顏知己曾經是這里的花魁啊!那花魁念舊,枕頭風吹一吹,區區一間青樓還保不下來嗎?然后他們再查,就查到了喬整所謂“絕密”的計劃,然后全部都驚悚了
葉嵐羽聽見手下的匯報,當場就嚇出一身冷汗,雖然這個計劃挫得不能再挫,甚至根本不能稱之為計劃,頂多只能算是隨機應變,但如果不知道此事的話,的確很有可能中招,那他們不是要冤死?葉嵐羽一邊在心里咒罵喬整,覺得此人腦子不正常到了極點,他也是極為聰明的人,自然明白這是奪嫡斗爭,沒想到居然蔓延到他身上來了,想也知道,他和北疆仇深似海,若是落到北疆人手里……葉嵐羽心里恨得牙癢癢,卻知道此事自己做不了主,便立刻將之匯報給洛祈涵,洛祈涵裝作剛知道的樣子,一臉不可置信:“喬整是錦鄉侯的嫡次子,他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清暖在一旁陪著洛祈涵做戲,“我們應該考慮如何制住他,而且要御史不能讓御史參我們才行。”
“喬整有問題,其他兩位將軍呢?”阮懷墨皺眉,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都發生了,他怎么再相信另外兩位守將呢?偏偏他們的性命就掌握在這三人的手里,若是發生什么事情,延陵關卻拖著不開門……他希望馬革裹尸而死,但絕對不希望這樣憋屈地戰死!
“御史?”洛祈涵勾起狂傲的笑容,“御史什么我才不管,但姓喬的,我絕對不能放過!”
聽見他這樣說,大家想到他有前科,臉色同時變白了。
喂喂喂,喬整雖然也是紈绔草包,但他好歹是武將,你不要又熱血上涌去,直接拿劍砍他啊!文官和武將差別很大的,小心你自己倒霉啊!
“無論如何,先制住他們,也把另兩人控制起來。”洛祈涵看見嚇到了他們,就恢復了正常,“我現在已經不能相信他們了,我們必須將此事上報。”
上報?
從延陵關到京城,再從京城到延陵關,還不算中途討論的時間,一來一去都要一個多月吧?還有八天,賽百大會就結束了,他們在這兒干等么?
洛祈涵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他微微挑眉:“你們忘了,凡是代替天子來參加賽百大會的人,都有這么一塊令牌么?”
那令牌是純金打造,花紋繁復,卻不會顯得太過庸俗,令牌上的四個字雖然只是平常大小,卻讓清暖、阮懷墨和葉嵐羽都跪下了。
如、朕、親、臨
他們這才想起來,嘉臨皇朝有一條規矩,因為賽百大會是在關外開的,十分兇險,所以主持者手持太祖的金牌,有殺伐決斷先斬后奏的權力,所以賽百大會必須要皇帝極為信任的皇族或宗室來主持,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怕金牌惹禍,只不過賽百大會已經很多年沒舉辦了,所以大家完全忘記有這回事。
洛祈涵早在知道自己要主持賽百大會之后便向洛明霄討要這塊金牌,為了讓洛祈涵從此不惹事,不接觸朝政,洛明霄捏著鼻子給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卻沒想到真的發揮了用場。
太祖傳下來的金牌,哪怕洛明霄見了也要行半禮,有了這個東西,阮懷墨和葉嵐羽總算有了信心,這時候洛祈涵卻說:“但此事要秘密的辦,切不可讓北疆人看出任何破綻,不打草驚蛇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卻是我嘉臨皇朝的面子。”他微微抬起下巴,神情高傲而冷冽,“雖然喬整是個腦子里長滿草的廢物,但他畢竟是我嘉臨皇朝的貴族,還是英郡王的小舅子,我們可不能讓北疆人打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平白讓這些蠻夷看了笑話!”
清暖看著阮懷墨和葉嵐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由在心中暗嘆。
陌冰彥,你洗腦工作做得真好,真的,在你已經死了八萬年,在你的歷史和功績或被抹殺或被抹黑得差不多之后,你留下來的制度還讓整個嘉臨皇朝的人民一直保持民族自豪感,保持著自己的尊嚴和骨氣,這樣真好!
賽百大會并不是天天要求洛祈涵出席,這天,洛祈涵托詞自己身子不舒服,然后讓文昌侯家的暗衛扮作自己,接待一波波探視的客人,而他卻帶著葉嵐羽殺到了延陵關,先將齊整扣起來,在他藏嬌的金屋中搜出了各種證據,他心里暗罵齊整是笨蛋,這種對自己只有害處沒有好處的東西居然不毀去……哼,這樣對他更有利不是么?
這么大動靜早驚動了另外兩位將軍,洛祈涵拿出太祖金牌,又將一堆證據放在這兩人面前,這兩位將軍被嚇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通敵叛國乃是頭等大罪,幾年前那幾個宗室中地位極高的王府叛國,還不是說抄家就抄家?他們就算什么都沒做,也少不得要落下個失察的罪名,這輩子算是被毀了一半,如果再查出什么東西,很可能自己都會牽連進去!
“兩位將軍可要諒解,這喬整可是想將我們關在延陵關外,全部送給北疆人當功勞,以討好佳人。”洛祈涵坐在主座上,對葉嵐羽部隊抄家舉動視而不見,反而對面前戰戰兢兢站著,不敢落座的兩位將軍和顏悅色,他慢慢地說,“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此事事關重大,必須徹查,你們說是不是?”
他態度溫和,語氣軟和,神色柔和,與他平日的高傲冷淡那是天壤之別,但越是這樣卻越讓他們害怕,畢竟反常即為妖,洛祈涵該不會是氣瘋了吧?
這兩位守將不敢回話,但不回答又不好,最后,還是主將章將軍回答:“王爺說的沒錯,此事事關重大,延陵關乃防御北疆的第一道關卡,豈能容北疆探子放肆?”
“既然你們如此深明大義,我也就做一次惡人。”洛祈涵聽見章將軍這樣表態,立刻露出溫和的笑容,卻讓兩位將軍身子不住哆嗦,只聽他慢慢地說,“齊整也在這兒呆了三四年,你們同為守將,怎么會防范他?說不定你們的手下就有被他收買的,既然抄了他的主宅,干脆將你們那兒也查一遍吧。若你們清白無瑕,自然再好不過,若是不情愿,本王爺不勉強。”
你都這樣說了,我們還能說不嗎?你說是說的好聽,但若是我們不讓,你的確不會讓士兵搜我們家,你只會在折子里“順便”提一提這件事情而已,那我們不是更悲慘嗎?
看見兩人應下,洛祈涵立刻喚人過來,讓葉嵐羽派人去搜查這位守將的家里,然后略帶歉意地說:“我這個人疑心病重,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賽百大會也只剩七天了,如果這七天出了什么亂子,我豈不是冤死了?”
聽見他這樣說話,兩位守將都不敢做聲,就等著他的下文。
果然,洛祈涵頓了頓,才說:“所以,我已經命人去請三衛的中郎將趕到,暫時接管這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希望二位不要見怪。”
這兩位可憐的守將只剩下苦笑了。
他們能說什么,他們的同僚齊整叛國,他們自身的嫌疑都沒有洗去,現在反駁洛祈涵豈不是嫌命長了?再說了,洛祈涵是堂堂正正的嫡皇子,受封親王,還擁有太祖金牌,就算殺了他們皇帝都不能說一個字,人家這樣和顏悅色,已經是對你客氣的不能再客氣了,你還能要求什么?
洛祈涵看見他們沮喪的神態,臉色恢復了平靜,心中卻在冷笑。
延陵關何等重要,他那些兄弟不會安插人?就算不會,他也要弄出一點證據來,將這潭水攪得更渾,他們斗得越兇,損失就越大,將來失敗了也會更慘,這僅僅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