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觀星城燈火通明,這是這個世上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不夜城。
每一個參與了這項工程的苗人,都感到無比的滿足與自豪。
這是他們親手為自己打造的家園,當然了,他們也明白,如果沒有白晨的參與,他們是不可能打造出這樣完美的家園的。
烏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華麗的都城,這座觀星城就如同一座星輝之城,即便是夜幕下,依然是如此的奪目,如此的耀眼,就像是一顆夜明珠一般,讓人過目不忘。
自己的東明城已經算是南疆的名城了,可是與觀星城相比,簡直就像是鄉下的野莊。
這是獨一無二的瑰寶,是無與倫比的藝術品。
在烏禹第一眼看到觀星城的時候,他就喜歡上這座新興的都城。
他的占有欲從未有如此的強烈,而且執著。
這座星輝之城應該是屬于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才有資格擁有這座星輝之城。
烏禹看了眼身邊的屬下,這些人也已經被觀星城的奪目耀眼所震撼。
作為尸神教的教主,烏禹很清楚為什么苗人的尸體長埋地下多年不腐,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南疆的瘴氣,常年浸染南疆的瘴氣,已經讓苗人的身體產生了一些改變,這種變化屬于人體的一種自然適應性。
許多漢唐人來南疆都出現了嚴重的水土不服,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南疆的特殊環境。
所以烏禹可以在南疆的任何一個地方,喚醒那些長眠地下先輩。
在這片土地上。永遠不缺尸骸。也為烏禹創造了一個完美的戰場。
烏禹和他屬下都在默念著秘法咒文。似是在進行著一場巨大的儀式。
漸漸的,在他們面前的土地下,開始出現一個個的隆起土堆。
一個個腐朽的軀體從地下鉆出,成千上萬的尸骸,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些尸骸比起普通的尸人,更加的恐怖,更加慘不忍睹。
它們的個體戰力可能連一只普通的狗都不如,可是就憑它們這樣恐怖的外形。就足以讓任何人都望而卻步。
這些尸骸并非真正的尸人,一個尸人的制成需要依靠依靠尸毒對尸體或者的侵蝕產生病變,可是這些尸骸則是靠著某種神秘的秘法力量喚醒。
許多的尸骸,已經是半具骷髏半具腐朽的軀體,用著踉蹌的步伐,向著光輝的城池前進著。
突然,一個遠光探照燈從遠處的頂樓照射掃來,緊接著整個觀星城響起了巨大的警報聲。
刺耳的聲響幾乎傳遍了觀星城內外,這個警報聲實在是太尖銳了。
以至于烏禹的心神一蕩,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
“教主,他們似乎發現了我們了。”
緊接著。城內突然響起一陣喧天的鼓鳴,咚,咚咚——
這鼓聲極其的響亮,同時又附帶著強烈的節奏感。
戰鼓擂動,卻又更像是在演奏著一篇樂章。
聽到的人每個人都是熱血沸騰,可是作為敵對,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警告,尸神教,你們已經入侵我教領地,限你們在一刻鐘之內退后,不然,本教將發動反擊……”
烏禹的臉上表情凝固了,有些錯愕的看著這座觀星城。
這座觀星城的每一處都透著詭異,每一處都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可是此刻他已經無路可退,烏禹一聲令下,所有的尸神教教眾,都開始施展秘術,每個人都召喚起少則數個,多則數十個的尸骸。
原本的佯攻也變成了全力的攻勢,數不盡的尸骸從地下站起來,如同浪潮一般,向著觀星城前進。
“時間到,尸神教的入侵者,既然你們執迷不悟,那么本教將予以反擊!”
當反擊的指令下達后,觀星城內突然多出十幾道遠光探照燈,直接將城外的每一個細節都暴露的一覽無遺。
緊接著,那些原本闌珊步履的尸骸,身上突然發出一陣青煙,嘴里發出一陣解脫或者痛苦的低嚎。
只要被遠光探照燈照射到的尸骸,這些尸骸本就是利用地下的陰穢之氣喚醒的。
而這些遠光探照燈都已經經過了白晨的特殊處理,采用的乃是太陽能。
陰穢之氣最怕的就是太陽陽氣,哪里受得了這種光線的照射。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或許只稍有溫熱的光線,可是對于這些行尸來說,就等同于死亡光線。
白晨坐在靠背椅上,敲著二郎腿,身邊放著一杯果汁,很是愜意的享受著戰場的氛圍。
他的身邊兩側數丈相隔的距離,各有一個遠光燈,每個遠光燈都有三個操作者。
其中一個是主燈手,他的手中拿著一本書籍。
“太陽能三號光!強度一級。”主燈手發號施令,另外兩個操控手則是負責調整角度、距離以及照射的強弱。
每一個遠光燈都配備了這樣一個三人小分隊,每一個遠光燈都擁有著幾十種不同的作用。
主燈手就主要是負責下達命令,主要是由頭腦清晰,同時也需要識文斷字的人來擔當。
對于這些行尸來說,這些遠光探照燈就像是橫掃戰場的終極武器。
面對這種怪異卻又殺傷力十足的武器,烏禹和一眾尸神教的人都驚呆了。
看著成片成片的行尸倒下,烏禹的表情已經徹底的凝固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烏禹從來不知道,強光可以消滅行尸。
雖說尸神教的秘術是不能在白天施展,可是這晚上的,誰有用強光來消滅行尸的。
“尸神教的入侵者,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請放下武器,走到城下等待處理,如若繼續負隅頑抗,那么我們將發動第二輪的攻勢。”
烏禹一聽到這話,想也不想,直接吭了聲:“撤!”
上千尸神教教眾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瞬便沒入密林之中。
尸神教最有利的武器就是無窮無盡的行尸,可是如今他們最有利的武器被人破了,撤退是最明智的選擇。
城墻上,阿古齊蘭大叫起來:“石頭,他們要跑,他們要跑了,快攔住他們。”
白晨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他們跑不了。”
“你在外面有埋伏?”
“在觀星城的外圍十里直徑的范圍,我設置了武陣,鬼打墻。”
在另外一個方向的密林之中,同樣在上演著一場好戲。
干布長老原本一直在等待著烏禹給他發送信號,可是等了許久,依然沒有收到烏禹的信號。
這讓他開始坐立不安起來,覺得這很可能是烏禹的伎倆。
干布長老不是個冒失的人,所以他打算暫時撤退。
正在這時候,他的人馬遭遇了行尸的襲擊。
這讓干布長老感覺自己受騙了,他毫不猶豫的認定,這是烏禹和他的尸神教的襲擊。
與此同時,干布長老看到在密林之中,有一支人馬在行尸的后方,向著他們這個方向移動。
“該死,我們被烏禹那個混蛋算計了。”干布長老大吼一聲,同時命令他的族人釋放伴生蟲,瓦戈部族的族人喜歡將蜈蚣養在身上,比如說干布長老。
在他下達命令的同時,他身上的孔洞里開始爬出一條條大大小小的蜈蚣,這些蜈蚣五彩斑斕,這些多足的小東西,攜帶著它們獨有的劇毒與獠牙,遍布在密林的每一個角落。
烏禹在一個屬下倒下的時候,驚呼一聲:“該死!干布老賊這是在暗算我!我早該猜到他沒安好心……”
烏禹與他的教眾再次喚醒密林中的行尸,這些蜈蚣厭惡死人,可是他們不怕活人,而這些尸人同樣對這些多足蟲子沒什么興趣,它們更喜歡攻擊活人。
尸神教的教眾身上爬滿了無數的蜈蚣,這些蜈蚣啃食著他們的血肉,鉆入他們的身體。
同時另一方面,數不清的行尸也已經與干布和他的瓦戈部族混雜在一起。
相較而言,行尸的殺傷力并不如蜈蚣,可是在這種密林之中,行動并不如平坦的地面那么容易發揮。
所以最終雙方的廝殺都非常的慘烈,雙方都在大規模的削減人員。
不論是行尸還是蜈蚣,數量都遠遠要高于雙方的人數。
哪怕是修為不俗的烏禹和干布,也只能保證自己的性命,對于整體局勢就顯得有心無力。
這就是苗人的戰爭方式,有些時候雙方還沒正式交手,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天色一直到朦朧亮起,這場戰斗才漸漸平息下來。
烏禹這次帶來的人,已經一個不剩,而烏禹也已經中毒倒下,奄奄一息的看著踉蹌走上前的干布。
此刻干布雖然撐到了最后一刻,可是他的臉上毫無喜色。
他帶來的人所剩無幾,全都是族內的高手,勉強撐到了天亮。
看著地上的烏禹,干布的臉龐猙獰無比:“烏禹,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偷襲我們?”
烏禹艱難的睜開眼睛:“明明是你們先偷襲我們的,居然還倒打一耙,干布老賊!我……咳咳……我不會放過你的……”
“放屁,明明是你先偷襲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