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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琴魔七殤

在常規兵器中,琴一直被所有人所忽略。

這天下間,或許也只有白晨會將琴當做霧氣。

當然了,還有得到白晨傳授的盈語。

白晨的琴聲響起之時,就在同一條街的七秀繡坊也行動了。

因為她們聽到了琴聲,聽到了這久違的樂章。

藍珊的心情非常的激動,這琴聲對她來說,可謂是刻骨銘心,她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在這之前,她幾乎以為,彈琴的這個人已經死了。

可是,在琴聲傳來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激動的跳起來。

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錯的!

是他,一定是他!

繡坊中的不少姑娘,也都與藍珊一樣的反應。

只有白晨,才會彈奏出如此美妙,卻又殺機涌現的琴聲。

白晨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而此刻的客棧中,卻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景象。

店中的伙計們本是高手偽裝的,他們與這些官兵正借著客棧內的狹窄環境拼斗的時候。

從樓上突然傳來琴聲,緊接著便是他們眼前的十幾個官兵,突然被什么力量撕碎。

沒有人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那十幾個官兵,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鮮血濺射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感覺無比的真實,絕非自己的幻覺。

而這不是結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緊接著琴聲大作,連綿不絕的琴聲不斷的縈繞在客棧內外,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瞬間毫無征兆的隕落。

老王的那些手下。已經看的癡呆了。他們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從客棧內到客棧外,已經變成了一條血路。

每一息的時間,都有十幾個官兵慘死。

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詭異。

那些官兵也開始慌亂起來,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事,而前面的人根本就沒機會傳遞消息。

那些官兵還在不斷的向客棧內涌,可是這些官兵卻連客棧都沒機會踏足。

在客棧內的官兵死絕之后。琴聲再次變調。

老王的那些手下都感覺到琴聲變得連綿不絕,他們終于意識到,在幫他們斬殺敵人的,不是刀劍,而是琴聲。

那些官兵堵在客棧外,只要是站在客棧門外一丈之內的,必定身首異處,沒有一個另外。

鮮血已經染紅了客棧內外,殘肢斷臂堆滿了里里外外。

場面恐怖的讓人頭皮發麻,每個人的手腳都是冰冷。

因為客棧外就是街道。根本就不足以讓軍隊展開戰陣,無法發揮出人數的優勢。

后面還有人在吼:“你們這幫廢物。殺進去!給我殺進去……區區幾個臭蟲,就把你們的膽子嚇破了嗎?”

顯然,后面的那個將軍,還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

同時也因為這場面,實在是太混亂了,前面的想往后面逃,而后面的卻不斷的往前涌。

老王的人馬就顯得非常的惶恐,因為未知,所以他們不知所措。

因為未知,所以讓整個場面顯得不寒而栗。

就像是有一個惡魔,在無聲無息的屠戮著這些不明所以的生命。

而此刻閣樓上的客房中,老王同樣是無法平靜。

他已經從窗口,看到了外面的場景。

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孩童彈奏出來的琴聲,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當白晨的雙手狠狠的拍擊在琴弦上的時候,琴弦發出如同巨獸低吼一般的咆哮。

緊接著便是十幾個士兵,身體突然炸開一團鮮花。

那十幾個士兵正好處于人群的中心,他們的突然變故,終于將整個場面平靜了下來。

白晨輕輕的松開琴弦,抹去眼角的淚水。

這些士兵并非大奸大惡之人,他們沒有任何的錯。

他們不是燎王麾下的虎狼,他們是保家衛國的英雄,他們本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們只是被動的接受命令,只不過恰巧站在了白晨的對立面,僅此而已。

如果不給他們最大的震攝,他們依然會如同潮水一樣是涌入客棧中。

所以白晨必須選擇一個最殘忍的方式,來結束這場紛爭。

白晨不喜歡濫殺無辜,只是他同樣是別無選擇。

白晨抬頭看向老王,老王也看到白晨眼中的淚光。

又看了看窗外的景象:“你爹都教了你什么?”

老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責怪白晨,這些殺戮,本不該出自一個孩子之手。

如果是老王自己,他對任何人的殺戮,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因為他早已經將自己定位成一個劊子手,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怨魂,他自己都數不過來。

可是,此刻卻因為一個故人的孩子殺人而感到心痛。

便在這時候,大軍的后方出現了廝殺聲。

“嗯?七秀的人?她們怎么來了?”老王驚奇的看著后方的一抹嫣紅。

“老王,你去將那個為首者殺了,結束這場殺戮吧。”

老王點點頭,縱身躍出窗口,躲在大軍后方的那個城守實力雖說不俗。

可是與老王這等頂尖高手,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再加上七秀弟子的突然而至,讓他立刻慌了手腳。

老王對于這種獵殺可謂是熟悉至極,他沿著房頂上飄忽不定,并未讓下方的大軍發現他的蹤跡。

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中,顯然是不大可能。

可是在這種巷戰中,卻很容易實現。

至少在這種混亂的場面里,卻顯得非常的輕松。

老王在那個將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形如大鵬展翅一般。飛撲而下。

一掌拍在那將軍的頭頂。緊接著又是一個借力抽身而出。

“將軍死了……將軍死了……”

那些士兵一看到自己的將軍身亡,瞬間亂作一盤散沙。

七秀的弟子人數也是不少,滄州繡坊的女弟子,可以說是除了揚州七秀坊之外,人數最多的一個分堂。

便是這次出動的,便足有三百多人,而且個個都是武藝高強。

那些大軍偶爾有那么一兩個散兵游勇,在擊殺了十幾個士兵后。那些士兵便陸陸續續的從街道的另外一個方向退去。

藍珊抬起頭,看著房頂上的老王,藍珊是何等眼力。

一眼便看穿了老王的內侍身份,藍珊的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請問尊駕何人?”

“咱家……老夫不過一介平頭百姓,不足稱道,倒是諸位姑娘巾幗不讓須眉,讓老夫好生佩服。”

如果不是七秀姑娘的牽制,恐怕他也沒那么容易殺了那個將軍,此刻他對七秀的這些姑娘,倒是有幾分感恩。

“請問剛才奏琴者何人?”

“那是老夫的一位子侄輩。”

“可是花間小王子?”藍珊并不在意老王的身份。她更在乎剛才奏琴的人。

老王一直掌管著老皇帝身邊的情報工作,所以知道白晨與七秀千絲萬縷的聯系。

“姑娘。若是不嫌棄老夫的客棧骯臟,不妨去里面小歇片刻。”

藍珊點點頭,回頭對眾弟子道:“你們先回去,我去去便來。”

“師姐,我也去……”

“我也去……”

“師姐,我們也想去見白晨,他都失蹤許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出現,怎能……”

“放心吧,我見到他,一定把他帶去繡坊。”藍珊怎么會不知道這些師姐妹的想法。

只要有白晨在,繡坊里就永遠少不了歡聲笑語。

即便是她,又何嘗不想念白晨呢。

藍珊對于這一路上的殘肢斷臂,并未表現出如何的意外。

因為她是第一批見證過《琴魔七殤》的人,她太清楚《琴魔七殤》的威力。

而這世上只有兩個人會《琴魔七殤》,一個是白晨,另外一個是她曾經的師妹盈語。

客棧內的人看到藍珊以及老王的時候,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眼老王。

老王只是淡然說了句:“將這里里外外收拾干凈,姑娘,樓上請。”

藍珊推開白晨的房門,卻發現白晨并不在房中。

不過她還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白星,這不是白晨的妹妹么。

當初七秀開紡的時候,她可是也見過白星。

“白星,白晨呢?”

“我哥不在。”

“不可能,那琴聲除了白晨,就只有盈語彈奏的出來,快叫他出來,別以為躲著我們繡坊就沒事,我們繡坊的姑娘,可是有好幾筆帳要找他算。”

白星低頭看了眼琴案前的白晨:“是他彈的。”

藍珊之前也看到了白晨,不過刻意的忽略了白晨。

她的潛意識里,直接把眼前的這個孩童當作局外人。

可是,當她再次打量這個孩童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這個孩童的笑容里,充滿了熟悉的氣息。

“這個孩子……他與白晨是什么關系?”

藍珊對白晨太熟悉了,熟悉的讓她不存在任何的疑問。

“他叫石頭,是我哥的兒子。”

藍珊直接沖上去,一把抱起白晨:“你爹呢?”

白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現在在外域。”

“他沒事就好了。”藍珊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還是暗自松了口氣:“剛才的《琴魔七殤》是你彈的?”

老王很是意外,看來這七秀女子,與白晨的關系匪淺,居然知道石頭彈奏的是什么。

“他教我的。”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小孩子家的,以后不許彈《琴魔七殤》了,這么大的殺性,你爹已經是個殺人狂魔了,我可不想將來聽到江湖上又出一個小魔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