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站了起來,凝視著小沫:“你是想死嗎?很好,那就自己從這跳下去。”
“小施主,萬萬不可啊……這姑娘雖有小過,絕非大惡。”和尚連忙為小沫叫屈。
要說小沫現在的心情,那肯定是怕到了極點,可是她亦是個倔脾氣,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這種眼神看著。
小沫立刻就站了起來,猛的沖到玻璃窗前,直接便是一個魚躍,鉆了出去。
“小沫……”和尚連忙沖了過去,想要拉住小沫。
可是在他的面前卻有一堵墻,怎么也沖不過去。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沫的身影沒入黑暗之中,和尚只覺得心在微微的抽痛著。
和尚憤怒的轉過頭,看著白晨:“為什么要這樣?她只是個無辜的孩子,如果不是為了她的妹妹,她根本就不需要出來做這種事情,你為什么要將這樣一個女孩逼上死路!”
“這世上無辜的人多了去了,你管的過來嗎?”
“可是我不能容忍這樣一個孩子,死在我的面前,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懂的感情!”和尚憤怒的指責著白晨:“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和尚憤怒的將秘籍丟還給白晨,白晨笑著撿起秘籍:“你真的不要嗎?”
“只要一想起這武功來自你這種人之手,我就覺得反胃作嘔。”
“那你可要想清楚,我這種人早晚有一日會危害這世界。以你現在的武功,是阻止不了我的,你若是學了洗髓經。或許還會提高幾成勝算。”
和尚的臉色一凝,是啊,自己現在才意識到,這確實是個問題。
從前和尚以為,自己的實力,足以解決任何事情,可是如今和尚才知道。自己的實力在眼前這個孩子眼里,什么都不是。
自己弱的簡直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如此的軟弱,如此的無力。
可是,正如自己先前說過的那樣,和尚不愿也不屑從白晨的手中得到這份秘籍。
他有潔癖……精神潔癖。
如果讓他從一個。他討厭或者厭惡的人手中得到某個東西,他會非常的難受,無法容忍的難受。
白晨隨手將秘籍丟給和尚:“秘籍還是拿走,不過你可以回去考慮清楚,練與不練,全憑你自己的一念之間。”
和尚拿著秘籍,腦海中不斷的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眾人不解的看著白晨,畢竟白晨這就像是在主動培養一個敵人。
和尚魂不守舍的離開,這時候窗外慢慢的飄進來一個身影。
小沫同樣被嚇得不輕。她就這樣懸浮在高空之上十幾分鐘的時間,而她最初的時候,都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現在是鬼魂的狀態。
小沫慢慢的落回到房間里,一直到落地,她依然沒緩過神來,這一切都仿佛做夢一般。
至于眾人,對于這個結果毫不意外,如果是換做胡一錢的話。白晨是絕對不會出手的,可是這個女孩顯然罪不至死。
“感覺怎么樣?”
“為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白晨指尖輕輕一抬。小沫再次飄了起來,白晨笑盈盈的看著小沫:“這很奇怪嗎?”
奇怪?當然奇怪,這可以說是小沫從小到大所經歷過的,最奇怪的事情了。
“你不應該為自己為什么沒死而感到疑惑,而是應該為我為什么沒殺你而感到疑惑。”
“那又是為什么沒殺我?”
白晨并未回答小沫的問題,而是看向胡一錢:“看起來你沒勇氣切掉自己的手,一個連傷害自己的勇氣都沒有的人,如何有勇氣傷害別人?”
胡一錢驚恐的看著白晨,他的身體突然懸浮了起來,緊接著失去控制的向外拋射出去。
胡一錢直接消失在黑暗中,不過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在黑暗中漸漸的縮小。
“你……你殺了他?”
“你覺得呢?”
“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要殺我之前戲耍我,對不對?”
“好像這是個不錯的選擇,這么讓你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你了。”白晨也不否認,只是笑盈盈的看著小沫。
“好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想怎么折磨我?”小沫閉上眼睛,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
“你最害怕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配合點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傻子才聽的話。”
“信你才有鬼。”小沫偷笑著,似乎是忘記了白晨的恐怖,只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孩子。
白晨摸了摸鼻子:“算了,你不說的話,我再折磨你也沒意思,你走吧。”
“走?你……你不折磨我啦?”
“要怎么折磨你?把你大卸八塊?還是凌遲處死?你什么時候要是想不開了,記得來找我,我很樂意效勞。”
“走啊,還愣著做什么。”周箐推搡著小沫。
“推什么推,我有腳,自己會走。”
小沫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過頭:“不對,你根本就在耍我。”
“不然你以為呢?快滾蛋,以后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免得我改變主意。”
小沫訕訕的離去,此刻她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偷了他的東西,他卻沒追究自己的責任。
在首都第一莊園中,老人正小酌品茶著,老道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老道,你怎么又回來了?你不是說要出外游歷一陣嗎?”老人非常驚訝的看著老道回來。
老道士驚奇的看著老人:“怪怪怪……怎么會這樣的?”
他從外趕回來。就是之前首都的空氣突然變好的時候,觀的星相變數,發現星相有變。
星相不是只有晚上能看的。一般來說觀星術是西方的術法,觀的是星位相術,而東方觀的則是天象,天象又分天道之相和星相。
老道則是擅于天道之相,普通人看起來就是一片晴空,可是老道卻能夠聯系虛實相術,推衍出天道變數。
“怎么了?”老人不解的看著老道。
“元首。你的命數變了。”老道驚奇的老人:“你的印堂變得飽滿,眉宇之間紫氣東升。雙目放射霞光,分明就是洪福之象,不再是我臨走前的那般萎靡無氣,朝夕難保。”
老人同樣非常驚訝。他的裝容并未有所改變,可是老道居然能夠從自己的氣色看出自己的變化。
“你看看我的病。”
老道立刻上前來拉住老人的手腕把脈,心中越發的驚疑:“怎么會……你的病好了?”
老人笑著點點頭:“好了,好了……完全好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好了。”
“這怎么可能?你那可是絕癥啊。”
“你說奇怪不奇怪,我今天遇到一個小孩,那小孩說話老成,不過倒是相當的好說話,我便把他請上車。他要我治理好首都的空氣,以此作為治療我病的診金,我權當他是開玩笑。可是今天去醫院檢查身體,卻發現所有的病癥全都消失了。”
“小孩?什么小孩?”
“就是那個sh市的光明醫院的院長的孫子,一個非常古怪的小孩,他也是那個《夢》的演奏者,今天我把他請到青云樓上,他又彈奏了一曲我從未聽過的曲子。實在是驚為天人,我就像是身臨其境。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一個老戰友。”
“這就更古怪了,你是紫薇斗數的命相,任何的幻術玄通對你都是無效的,應該不是幻覺吧。”
“不是幻覺,就是聽著那曲子,心有所思,不自覺的就在腦海中形成了那種感覺,而且我依然分的清楚現實與虛幻。”
“一個孩子而已……難道他已經能夠演奏出心曲了?”
老道思來想去,又問道:“對了,他是如何為你治病的?”
“說也奇怪,他就拉著我的手,什么都沒做,老三還問他怎么樣了,他說他在用氣功為我治病,可是老三卻根本沒感覺到這小孩子有什么特別之處,我也沒有任何的感覺,當時我就覺得這小孩是在和我鬧著玩的,要不是今天正好要去醫院檢查,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老三也沒感覺到那個小孩會不會武功?”
“是啊,這個問題我已經問了幾百次了,老三說他根本就感覺不出那小孩有什么特別之處,一點感覺都沒有。”
“除非那個小孩比老三強上許多,不然的話,老三不可能感覺不出,對了,那個小孩多大?”
“大概六七歲的樣子吧,我們是在張家胡同口的餛飩攤上遇到的。”
“元首,會不會是他故意在那等你的?”
“這不可能,我去那吃餛飩也是臨時起意的,原本是要早上就去醫院檢查,突然就想去吃餛飩,免得醫生又要我口忌,禁我吃這些東西。”
“那還個孩子如今在哪里?”
“他奪了青云的那把古琴就走了。”
“青云舍得?”
“那孩子說,青云拿著那把古琴也是浪費,就搶走了。”老人苦笑的說道。
“可還尋的到這孩子,老道我倒是想見見這孩子,看看他到底有何特異之處。”
“我已經讓老三帶人去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老人看著老道:“你怎么回來了?”
“我因為沒錢,一直沒出首都的范圍,今天突然發現元首你的星相變數,就趕回來看一眼,果然是有不小的變化。”
“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自然是變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