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指點江山!安世北手中筆墨飛舞,墨跡在空中居然勾勒出一座山石,轟然砸向李斯。
李斯眼見躲不開了,終于也不再躲避,而是直面這筆墨勾勒出來的山石。
霸道無比的一拳轟出,嘩啦一聲,這山石在瞬間潰散,染黑了潔白無瑕的云石。
“安世北,你若是再與我為難,在下也不會再與你客氣!”李斯臉色鐵青的看著安世北。
安世北凝視著李斯,臉色有些遲疑,似是忌憚李斯,不過依舊是憤怒居多。
“你們就在這邊干瞪眼嗎?”安世北轉頭看向八荒老人等人。
可惜,八荒老人對于安世北的求助視而不見,事實上如果安世北肯豁出去的話,與李斯的勝負猶未可知,可是安世北就是無法下定決心。
更何況八荒老人等人對于安世北早已厭煩,這一路上安世北簡直就煩透了。
別說是衛衣兵,就連天真無邪的小紅,都已經對安世北表現出不滿。
“你若是要打就打,若是不打就退后,沒有人會為你拼命,你自己畏首畏尾,還指望別人給你出力嗎?”醉圣是最沒有顧及的,他不需要去顧及安世北的想法與心情。
安世北的臉色一陣鐵青:“如今大敵當前,難道你們還想置身事外?”
“是否置身事外,也不是你能決定的,教主還沒發話,你激動什么?”醉圣冷哼道。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八荒老人的身上,八荒老人上前一步,看向李斯:“李先生,你可是害我們不淺啊。”
“閣下說笑了,在下完全是聽從諸位的要求帶路的,怎說害你們不淺,那些金人的攻擊,本就是墓穴的危險,避也避不開,在下也很無奈,諸位要將這責任歸咎在在下的頭上,在下也是無話可說。”李斯說的頭頭是道,可是事情真相是否如此,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李先生怎會與他們聯手?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諸位要殺在下,在下逃命之時,多虧他們的相助,背信承諾的可是諸位,在下與諸位的敵人聯手,又有何不可?”
李斯雖說也知道,他是兩邊不討好,可是這時候他絕對不能被孤立,不然的話絕對難逃歹運。
所以他只能選擇一邊,作為自己的盟友,公孫大娘等人雖說也對他戒備心甚重,可是至少看起來人不壞,所以他寧可與公孫大娘等人聯手,而不是回到八荒老人的身邊。
“原來是老夫先前的一些動作,讓李先生誤會了,老夫深表歉意,若是李先生愿意回到老夫身邊,老夫愿意不計前嫌,不管別人說什么,老夫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再對李先生出手,可否?”
“還是免了吧。”
“李先生是不相信老夫?”
“在下是不相信閣下身邊的人。”李斯的目光直接落到安世北的身上,意圖非常的明顯。
他知道八荒老人等人都對安世北有所不滿,這時候故意挑明了態度,就是給他們的心里埋下一根刺。
不過八荒老人何等的精明,如何能夠受這小伎倆的算計,淡然笑道:“呵呵,既然李先生拒絕在下的盛意,在下也不便強求,可是你確保你身后的那些人與你是一條心?”
“呵呵……八荒老人,你也不用挑撥離間,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恰好我們與李先生就是這種關系。”清虛也適時的挑明態度。
“清虛,歃血教待你不薄,你何故要背叛于我?”八荒老人其實就是明知故問,暗指清虛靠不住。
“八荒老人,你何必明知故問呢,我從來就未曾效忠過歃血教,何來的背叛?”
“道長,和他們廢話什么,打一架就是了。”公孫大娘已經急不可耐的橫劍上前:“那個誰,拿劍的那個……你我比一比劍。”
衛衣兵的眼中閃過一道銳利寒光,射向公孫大娘。
“你要與我比劍?”
“沒錯,反正我們是敵人,早晚要打,何必拖沓!”公孫大娘叫囂道。
“好。”衛衣兵的劍鋒指向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也拉開架勢,雙方大戰一觸即發,可是公孫大娘眉頭卻是一皺,又收回雙劍。
“怎么?不打了?”
“你若是用手上的那把劍,你必死無疑,換你背上的劍。”公孫大娘說道。
“呵呵……”醉圣笑起來:“衛衣兵,還第一次有人說,和你比劍你必死無疑的。”
眾人也都覺得荒誕,一個小姑娘要和一個成名數十年的絕世劍客比劍,居然還說對方必敗無疑。
只是,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衛衣兵居然真的收起自己的劍,然后從背后取下了軒轅劍。
“這……”醉圣啞然的看著衛衣兵,這小姑娘當真這么難纏?
衛衣兵先前可是從來沒主動使用軒轅劍的,面對這樣一個小姑娘,居然主動使用了軒轅劍,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就如公孫大娘能夠感受到衛衣兵的劍一樣,衛衣兵也能夠感受到公孫大娘的劍。
軒轅劍是厚實的,而公孫大娘的劍則是凌厲的,而且是衛衣兵所感受過的所有劍里,最為凌厲的劍,哪怕是軒轅劍都有所不如。
衛衣兵雙手握劍,劍鋒舉過頭頂憤然落下,一道黃金劍氣如泰山壓頂一般斬向公孫大娘。
醉圣愕然的看著衛衣兵,他沒想到,衛衣兵對一個小姑娘,居然一點都沒有留情,出手便是如此殺招。
可是,讓醉圣沒想到的是,公孫大娘面對這樣的殺招,不但不退,反而舉劍連削帶斬,劍鋒所過之處,必定是花團錦簇,即便是黃金劍氣也不例外。
不僅僅是公孫大娘的劍招美如畫,同時她的身姿也如仙子臨塵。
黃金劍氣在公孫大娘的劍鋒之下化作漫天的金光,公孫大娘趁勢接近衛衣兵。
衛衣兵身子一沉,腳步蹬出,握劍斬向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雙劍架住軒轅劍,這是第一次有一個兵器,能夠與雌雄劍硬憾而毫發無傷。
“怪了……那劍是什么神兵?居然連公孫姑娘的雌雄劍都削不斷?”清虛皺眉問道。
老司徒的臉色凝重:“公孫姑娘的劍不是削不斷對方的那把劍,而是削不斷對方的劍意,對方的劍所代表的是天道,至高權勢!”
“什么?那把劍是……”
“軒轅劍!天道之劍。”
“這八荒老人,居然連軒轅劍都找到了?”清虛驚駭叫道。
軒轅劍的劍威浩瀚無邊,每一次與公孫大娘對劍后,都會增大一分。
公孫大娘也清晰的感受到了軒轅劍的劍威可怕,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畏懼,劍鋒之下奇招頻現。
一招曇花現,化出璀璨之光,又在瞬息間凋零。
衛衣兵的劍招則要單一許多,不過這并不是說他不如公孫大娘。
兩人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公孫大娘是以巧、精、奇克敵,衛衣兵所走的則是化繁為簡。
雙方你爭我斗,打的異常的激烈也異常的精彩。
公孫大娘隱隱落了下風,這讓清虛等人擔心起來,不知道公孫大娘是否能夠支撐的住。
反觀八荒老人一方則是喜上眉梢,畢竟衛衣兵勝了就是他們勝了。
不過他們還真沒想到,清虛的身邊會冒出這么一個小姑娘,居然能夠在劍招對弈上與衛衣兵打的旗鼓相當。
“酒鬼,給衛衣兵一個暗號,讓他下死手。”八荒老人低聲說道:“此女必除,留之不得,不然他日必成心腹大患。”
可是就在這時候,小紅卻開口道。
“恐怕衛衣兵自己現在自身難保。”
“小紅……這不可能,衛衣兵明顯占據絕對優勢,那軒轅劍之威根本就不是那個小姑娘能夠匹敵的。”
“軒轅劍乃是不適神兵,這點毋庸置疑,從衛衣兵與那女子交手開始,軒轅劍的劍威就已經展現的淋漓盡致,所面對的敵人愈強,軒轅劍也會愈強,可是同樣的,操控軒轅劍的人所受到的壓力也愈強。”
“若是對手在軒轅劍的劍威下率先崩潰,自然是衛衣兵獲勝,可是若是衛衣兵先一步失去對軒轅劍的控制,那么就輸了。”
終于,兩方同時退后,不過公孫大娘是被震飛出去的,反觀衛衣兵手中的軒轅劍差點脫手,劍鋒重重的刺入地面,衛衣兵虛弱的無法再提起軒轅劍,只能靠著劍身勉強撐住身體。
公孫大娘抹去嘴角的血痕,臉色一陣青紅,勉強平復下心中的血氣。
周身一陣紅焉氣流迂回流轉,這是公孫大娘的霓裳功正在修復內傷,同時在恢復公孫大娘的精氣神。
雙方都沒有繼續出手,而是警視著彼此。
下一招,下一招就是最后一招。
生死就在這剎那之間,公孫大娘屏住呼吸,氣力精氣已經恢復了六成。
下一瞬,公孫大娘與衛衣兵同時出招了。
剎那的光華,就似夏秋正午時分,最灼熱的陽光,雙方都將全部的力量押注在這最為絢爛的一擊之下。
所有人都不由得擋住眼睛,無法直視兩個劍客傾注了一切的一擊對拼。
漫天的花瓣紛飛落下,眾人如墜仙境之中。
“生如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醉圣看著這難以言喻的美景,說了一句與他這糙漢子格格不入的低喃,甚至是與這個時代都格格不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