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休息室的時候,看到關芷晴的情緒只經恢復了正常。這讓張揚心里安穩了不少。關芷晴當然知道張揚剛才干了什么,雖然再次見證了張揚的暴力行為,不過這次關芷晴并沒有對他的行為產生反感,反而生出了不少的好感,因為張揚剛才出手意在維護她。
關芷晴道:“張先生,我走了!”
張揚道:“我送你!”
關芷晴低聲道:“不用。”
張揚道:“我怕有不開眼的記者再麻煩你。”
關芷晴于是不否說話,等于默許了張揚送她,剛才那個東南日報記者的提問讓她心有余悸。
張揚和她一起出了房門,外面還有不少記者,看到張揚和關芷晴一起出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來追拍訪問。張大官人不無得意的笑了笑,看來多數時候拳頭才是硬道理。來到停車場取了他的皮卡車,向關芷睛道:“你住在那里?”
關芷晴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他的皮卡車,舒展了一下手臂道:“海天大酒店。”
張揚對海天大酒店還是很熟悉的,他剛來南錫的時候,張德放就在這里為他接風,海天也是南錫最早的五星級大酒店之一,不過張揚對海天并沒有多少好印象。
從市政丵府一招前往海天要通過新體育中心工地,路過的時候,張揚特地提醒關芷晴道:“這兒就是新體育中心工地,明年十月平海省第十二屆省運會就在這里召開。”
關芷睛點了點頭,這會兒她的心情并不好,因為那個記者的無禮提問而變得有些郁悶。
張揚很會體察女孩子的心意,輕聲道:“要不,去工地走一走?”
關芷晴道:“也好!”
張揚直接將車開到了工地,關芷晴推開車門跳了下去”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好奇:“這就是你們的新體育中心?”
張揚點了點頭。
關芷睛愕然道:“連主體育場都沒建好,你確信明年十月,這里全都能竣工?”
張揚充滿信心的點了點頭道:“馬上就開始同步施工,明年六月份之前建筑部分應該可以全部完工,設備安裝和綠化八月底一定能夠完成”不會耽誤省運會開幕。”
關芷晴對建筑原本就是外行,張揚說能夠完工,她也就信了個九成,看到來來往往的工人真是不少,國內不是講究人多力量大嘛。
張大官人在工地之上指指點點,說得天花亂墜,關芷晴也不禁佩服他的口才,明明是一片亂糟糟的建筑工地,居然在他的描繪下出現了一副藍圖。
張揚指了指西南方:“以后那兒就是體育公園,我們這個月底就開始動工,首先完成的是一條環繞新體育中心的水系。
”這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急促的犬吠之聲,許多民工都向前方跑去。
關芷睛皺了皺眉頭,小聲道:“好像出事了!”
張揚舉目望去,發現那群民工跑去的地方正是孟士強的兩棟房屋,他心中也不由得一怔,低聲道:“走”看看去!”
關芷睛生性不喜熱鬧,她搖了搖頭道:“我在這里等你,你過去看看吧!”
張揚笑了笑,大步走了過去,犬吠聲越來越激烈了。等他來到現場很快就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卻是兩名民工經過這里的時候,被一條突然沖出的狼狗咬傷,工地的民工都沖上來找屋主人理論。
養狗的是個黑瘦的中年人,他是孟士強的拜把兄弟劉國柱,平時就在孟士強的狗場負責,孟士強擔心有人強拆他的房子,所以今天特地讓劉國柱帶兩條狼狗過來幫他看房子,誰單想剛剛來到這兒,狗就咬了人。
兩名工人腿上都是鮮血淋淋,一旁他們的工友都憤憤然指責刊國柱”質問他為什么不把狗栓好。
劉國柱振振有辭道:“誰讓他們跑到我家里來的?誰知道他們有什么目的,狗看到陌生人進入,當然要咬了。“”
兩名民工捂著腿痛苦道:“俺沒進去,就是從旁邊經過”他狗就出來咬人……”
張揚道:“先把人送醫院,趕緊打狂犬疫苗,現在瘋狗多,萬一染上狂犬病就麻煩了。”
劉國柱不認識張揚,他大聲道:“我的狗干凈的很,沒有病!”
張揚冷笑道:,“狗有沒有病,你說了不算,你有養狗證嗎?”
劉國柱道:“哼,我沒帶!”
張揚道:“沒帶就是無證野狗,無證野狗咬人,就地處決。”他的話馬上引來了在場工人的一致贊同。
劉國柱看到群情激奮不由得有些膽怯,他嘟囔著:“不就是醫藥費嗎?我給就走了……”話音未落,那兩條狼狗沖著張揚吠叫起來,其中一只雙腿蹬地,前腿探伸出去,想要撲向張揚,劉國柱死死拉住。
張大官人怒視那條狼犬:“你沖我叫?你居然敢沖我叫?”
那狼犬性情兇悍,掙扎著先撲張揚,劉國柱看到張揚一步步靠近,提醒他道:“閃遠些,閃遠些,要是咬了你,我可不負責。”
張揚呵呵笑道:“華你咬我試試?”
張揚距離狼犬越來越近,兩條狼犬十分不安,不停騰躍吠叫,張大官人倏然伸出手去,怒叱道:“畜生,敢吼我?”啪!地一巴掌拍在那狼犬頭頂。
誰都沒想到張大官人會猝然出手,誰也想不到他會當眾打狗。
那狼犬咦嗚一聲歪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一下馬上就一動不動了,另外一只狼犬看到同伴被張揚一巴掌就給拍成了這幅模樣,嚇得也是嗚鳴一聲,前腿平伸,趴伏在地上。
劉國柱看到狼犬這幅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害怕,蹲下查看了一下狼犬,狼犬一動不動,氣息全無,只怕是活不孱了”他怒吼道:“你給我等著,這條狼犬值三萬多,你倒霉了。”
張揚冷哼一聲:“再他媽廢話,我把你一起給拍了,給孟士強打電話,讓他送錢來,工地的工人不能讓他白咬了!”
這幫民工有了張揚撐腰一個個都硬氣起來,紛紛出聲道:“對!不能讓他們白咬了!”有人叫嚷著:“把他們房子給拆了憑什么占地還咬人?”
“對!拆房子!”
這種情況下,如果張揚不制止的話,房子肯定會被這幫憤怒的民工拆掉,劉國柱看到群情激憤,也有些害怕,臉都變白了。孟士強讓他帶著狗來看房子,現在房子就要保不住,連狗都被人給打死了他哆哆嗦嗦拿出電話。
張揚道:“大家聽我說,房子不能拆,人家是有合法手續的,不能拆,強拆人家的房子我們就違法了,你們先把這兩位師傅送去醫院,千萬別耽誤了他們的傷情。”
幾名工人攙著兩名被狼狗咬傷的民工走了剩下的工人繼續圍著劉國柱討說法。
關芷晴看到張揚許久沒有過來,也走了過去,張揚看到關芷晴來了,有些歉然的向她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出了點事兒,耽擱了一會兒。”
關芷晴道:“你要是有事,我先打車走了。”
張揚道:“沒事我送你!”
兩人正準備離去的時候,看到兩輛汽車急速駛來來到他們面前停下,首先從車上沖下來的是孟士強他分開人群沖到那條死去的狼犬面前,眼圈都紅了,哀嚎道:“賽虎“…賽虎,……傷心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劉國柱湊到他身邊低聲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孟士強站起身,怒視張揚,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道:“你打死了我的狗?”
張揚笑道:“打死了又怎樣?這種亂咬人的野狗,如果不及時制止,它們還會對更多的人造成傷害。”
孟士強道:“我這條狗花了三萬,你賠得起嗎?”
張揚道:“孟士強,我告訴你,你縱狗行兇,我還沒有追究你的責任,怎么?反咬我一。?錢一分都沒有,還有這兩間房,給你的補償已經到期,你既然不要,也是一分沒有,狼狗咬傷的兩名工人,你要負全部責任,回頭所花的醫藥費治療費還有他們的誤工費你必須及時給付。”
孟士強怒道:“我的房子有正規手續,我的狗也證件齊全,你殺我的狗,我得告你!”
張揚道:“去吧,只管告,從現在開始,再有野狗到工地上流竄,一概捕殺!”
孟士強唇角的肌肉顫抖了一下,心中怒到了極點。如果不是礙于張揚是市體委主任,他早就一拳砸在張揚的臉上。
張揚說完這番話,轉身向關芷晴笑了笑道:“咱們走!”
孟士強充滿怨毒的望著張揚的背影,終究不敢上前去阻止他。
與此同時,城建局局長孟士沖也被叫到市紀委去問話,孟士沖很忐忑,任何干部來到紀委心要都會有些害怕。
紀委書堊記李培源看出了他的不安,微笑道:“士沖同志,不要太等張,我今天叫你來,只是問一些情況。”
孟士沖道:“李書堊記你放心,我一定會配合您的工作。”
李培源開門見山道:“新體育中心規劃范圍內有兩間房屬于你大哥孟士強,現在已經影響到新體育中心的建設,你應該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孟士沖一聽是這件事,開始放下心來,他故意嘆了口氣道:“李書記,這件事上我真的很為難啊,我是這次整頓違章建筑工作組成員之一,我當然知道應該怎么做這兩天,我對大哥可以說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他就是不聽我的,非得堅持要補償,我都快跟他翻臉了。”他想要撇清自己的關系不是自己不去做工作,而是大哥那邊說不通。
李培源微笑道:“本來這件事輪不到我管,可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這件事中又有些違紀問題……”說到這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孟士沖的一雙耳朵頓時支楞了起來,李培源不會平白無故提起違紀這兩個字的,看來這件事演變的有些嚴重了。
李培源道:“人誰能沒有錯誤,我們的干部也是普通人,是人就得有七情六欲,我雖然做的事紀委工作可我對我們的干部從來都是寬容的,都是秉著批評教育為主的原則,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想處罰任何一位同志。”李培源的話中包含著深意。
孟士沖在體制中混了這么多年,怎么會聽不出李培源的言外之意,他正想解釋。
李培源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拋出一個讓孟士沖心驚肉跳的問題:“新體育中心的規劃小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出臺,那塊地早就列為特殊用地你大哥的兩棟房屋是在出臺之后建設的,一系列的手續辦理了還不到兩年,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兒?”
孟士沖道:“這……”
李培源道:“你不用解釋,這種事你明白,我也明白犯了錯不要緊,重要的是盡快改正,只要及時改正一樣是好同志。”
冷汗從孟士沖的后背緩緩滑落,李培源已經把話挑明了,人家已經掌握了相關證據,孟士沖一直以來都疏忽了,當初大哥自以為聰明,通過他的關系辦理了房屋所有權手續,以為這樣就有了法律上的依據就擁有了合法權力,可現在才知道當初的手續根本是在自己身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丵彈。別人不是傻子只要查清楚房產所有權辦理的時間,就能夠從中找出破綻事實也證明,他們根本是弄巧成拙。
李培源拍了拍孟士沖的肩膀道:“士沖同志,作為一個接受黨和國家教育這么多年的老同志,你應該明白利害關系,應該以大局為重嘛,話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
孟士沖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來,臨走時還不忘向李培源鞠了個躬,他是徹底被李培源給震住了,離開紀委之后,孟士沖腦子里一片空白,放著電梯不坐,沿著樓梯從七樓一路走了下去,來到大廳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方才如夢初醒般醒了過來,卻是副市長王海波迎面走了過來,王海波是孟士沖的老上級,兩人的關系一直都不錯,孟士沖慌忙給他打了個招呼。
王海波道:“怎么了?哭喪著臉,挨批評了?”領導對自己的下屬還是十分了解的,從他臉上的表情就看出了端倪。
孟士沖嘆了口氣,在王海波面前他也沒必要隱瞞什么,于是將紀委把自己叫過去談話的事情說了。
王海波聽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低聲道:“新體育中心工地那邊最近可真是熱鬧啊。”說完他向大門外走去,孟士沖趕緊跟上,他指望著老領導給他出點主意呢。
王海波當然明白孟士沖的心情,這是在外面,有些話他不方便說,兩人來到停車場,孟士沖跟著王海波上了他的車,關上車門,王海波方才道:“,你的覺悟一向都還可以啊,怎么這次這么糊涂?”
孟士沖虛心道:“老領導,你點撥點撥我!”
王海波道:“吉星超市都被拆了,你大哥的后臺有李長峰硬嗎?徐書堊記因為吉星超市的事情說過一個字嗎?要七十萬,想錢想瘋了?當干部的究竟是經濟利益重要還是政治利益重要?”
孟士沖被王海波說得尷尬無比,他訕訕道:“不是我想要錢,是我大哥他……”
王海波道:“新體育中心工程已經成為全民聚焦的所在,夏市長在辦公會上提出要把整治違章建筑徹底全面的深化下去,你身為城建局局長本來就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要是處理不當”后果怎樣,你自己應該能夠預計到吧。”
聽完王海波的話,孟士沖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干嘛要折騰這件事,讓大哥老老實實的把房子交出來不就得了”經濟利益和政治利益相比,前者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沒有后者作為保障,怎么能夠保障長久的經濟利益?
從王海波車里出來之后,孟士沖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他大哥孟士強,電話那頭孟士強的聲音帶著哭腔。
孟士沖察覺到夾哥有些異樣,詫異道:“大哥,你怎么了?”
孟士強充滿悲憤道:“張揚那個混賬,他把我的賽虎一巴掌給拍死了!”
孟士沖聞言一驚,他知道大哥沒有子女,從來都是愛狗如命,尤其是對那只賽虎,簡直是當成了親生兒子看待,張揚拍死了賽虎,等于殺了他的親人一般,孟士沖慌忙安慰他道:“大哥”你別傷心,千萬不要沖動,我馬上過去。”
孟士沖來到現場的時候,孟士強還坐在那里呆呆望著那條死狗,看到弟弟過來了”孟士強一臉悲憤道:“三萬啊,我花了三萬塊買來的這條狗就這么被他給拍死了。”
聽到大哥這么說,孟士沖反倒放心下來”孟士強歸根結底還是心疼錢,他上前拉住大哥道:“算了,誰讓你把狗弄到這里來咬傷人呢?”
孟士強憤然道:“我不是保衛這兩間房子嗎?”
孟士沖嘆了口氣道:“別保衛了,市紀委剛才把我都叫過去談話了。”
孟士強微微一怔。
孟士沖把剛才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孟士強聽完也傻眼了,這兩件房屋的手續當初都是弟弟的關系幫他辦理的,如市里當真追究下來,他們是說不通的,可孟士強也不甘心就這么把房子拆了”尤其是他的愛犬又被張揚給打死了,這口氣他很難咽下去。孟士強道:“不能就這么算了,我的賽虎不能白死了。”
孟士沖正想勸他,手機又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規劃局局長霍廷山打來的,電話一接通,霍廷山就叫了起來:“老孟啊,不帶這么害人的,我什么時候同意你大哥在那里蓋房子了?”
孟士沖一聽霍廷山的話就明白了,十有八九他也被紀委叫過去談話了,孟士沖道:“你先別急,是不是上頭找你談話了?”
霍廷山嗯了一聲,接著嘆了口氣道:“老孟啊,你跟士強說說,當初大家給他幫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能因為兩間房讓大家都不好做人。”
孟士沖連連答應,掛上電話,他沖著大尊嘆了口氣道:“這房半,必須得拆!”
孟士強找到了體委副主任臧金堂,表示同意政丵府拆遷,接受他們賠償六萬塊錢的條件。他也是沒轍了,心說六萬就六萬,總比沒有強,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七十萬是沒指望了,狗估計也是白死了,能撈回一點是一點。臧金堂聽說他同意拆遷也十分高興,可是他不能做主,現在體委是張揚說了算,他趕緊給張揚掛了個電話,張揚聽說之后,馬上道:“你幫我告訴他,一分錢都不會給他,當初給他機會了,他不要,現在找我要錢一分錢都沒有,還有讓他趕緊給那兩名被狗咬的民工送醫藥費去。
臧金堂放下電話,一臉為難,把剛才張揚的回答告訴了孟士強,孟士強一聽就火了,真是欺人太甚,我都同意拆遷了,他居然連當初答應的六萬塊都不給,孟士強道……我有合法手續,按照政丵府的賠償條例,你們應該賠給我錢。……
臧金堂苦笑道:“這事兒我說了不算,你也別找我,找張主任說去。”
孟士強怒道:“他也得講理,就算是沒有手續還得按照建筑成本賠償呢,我有合法手續,他憑什么不賠償我?”
臧金堂道:“要不你等一會兒,等他回來你跟他商量。”
說話的時候,張揚的皮卡車已經來到了體委院子里,他剛把關芷晴送到海天”邀請關芷晴晚上吃飯,作為對她今天受到驚擾的歉意,順便給就要返回美國的關芷晴送行,關芷晴也答應了他的邀請。
張揚來到辦公室前,還沒有進門就看到臧金堂陪著孟士強走了過來,張大官人皮笑肉不笑道:“孟經理,你怎么有空來我們體委啊?”
孟士強道:“張主任,我來是談房屋拆遷的事情。”
張揚指了指臧金堂道:“你找臧主任就是”我現在忙得很,顧不上這種小事。”話語中充滿了不屑,當初老子找你談,你不跟我配合,現在你找我談了,我都沒工夫搭理你。
臧金堂一臉的無可奈何,這廝當著面前能往自己身上推脫,可他說了壓根不算”你小子這不是害人嗎?
孟士強道:“我有些話想當面和張主任說清楚。”
張揚推開辦公室的房門走了進去,孟士強跟了進去,臧金堂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張揚的態度十分冷淡,把手包放在辦公桌上,然后拿起電話往工地打了個電話”首先詢問了一下兩名被狗咬傷的民工的傷情,確信沒有什么大礙這才放下心來,然后又向工地現場負責人道:“你們聽著,從現在開始,新體育中心規劃范圍內,不允許任何單位以及個人進行任何違章施工的行為,任何房屋的建筑拆除必須由我來批準!”說完他掛上了電話。
臧金堂和孟士強都聽出來了,這話是說給孟士強聽的。張揚是在告訴孟士強,你不但沒有違章建設的權力,你連拆除權都沒有”我不點頭,你這兩間房子不能拆。
張揚抬起頭”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坐啊,有什么話趕緊說,我還有事兒。”
臧金堂畢竟和孟士強有些交情,他替孟士強解圍道:“張主任,是這樣的,孟經理同意拆除新體育中心的兩間房子,也同意在賠償上做出讓步,認同您一開始提出的六萬塊的賠償方案。”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老臧啊,剛才我在電話中不是說過了嗎?一分錢都不會賠給他!”他轉向孟士強道:“你還要我重復幾遍啊?”
孟士強強壓怒火道:“我有正規手續的,如果不是我弟弟勸我照顧大局,支持南錫城市建設,我不會答應拆遷的。”
張揚道:“誰也沒讓你答應啊,你有手續,你的手續辦好了不到兩年,市政規劃卻在三年前就已經定下來了,你真有本事啊,可以在市政丵府已經批好的專用地上蓋房子,還能取得正規手續。”
“你……”
張揚笑道:“我不知道你通過什么途徑取得了正規手續,我也沒興趣查,這事兒不歸我管,要管也是紀委的事情,我不給你賠償,是因為我不打算拆你的房子了,拆掉房子等于幫你毀掉了證據,你不是有正規手續嗎?好,就讓相關部門徹底調查一下,你的手續究竟合不合法?市里批準過得專用地塊,市政規劃為新體育中心的地塊,為什么上面會突然早出兩棟合法建筑,孟經理,我知道你有辦法,這件事難不倒你。”
孟士強有些害怕了,他真真正正有些害怕了,剛才弟弟和規劃局局長霍廷山都勸他把房子拆了,顯然已經覺察到風頭不妙,現在張揚這么說,孟士強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自己所謂的合法手續可能會帶給弟弟他們很大的麻煩。
臧金堂望著孟士強表情復雜的面孔,內心中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他來,這廝為什么要和張揚斗,早點答應拆遷不就完了,居然還想要錢,真是利令智昏啊。
孟士強在猶豫,他想服軟,可個人的面子又不允許他這樣做。
張揚道:,“你還有事嗎?沒事趕緊去給人家送醫藥費去,狗咬人可不是小事兒,搞不好是要吃官司的。”
孟士強道:“我的要求并不過分,我蓋房子也花了不少錢,你們不能說拆就拆吧,我……”
張揚打斷他的話道:“是我說得不清楚還是你理解力有問題?我都說過了不拆了,你的房子誰都不會拆,給你留著,等紀委把你所謂的合法手續調查清楚再說,你現在滿意了,臧主任,幫我送送他。”
孟士強徹底被張揚拿住了七寸,他雖然不甘心,可是他不敢拿著他弟弟和這么多人的前途命運做賭注,聽到張揚下了逐客令,他只能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臧金堂跟他一起出來,走到樓梯口,臧金堂充滿同情的看著他,嘆了口氣道:“要不你跟孟局商量商量。”
孟士強抿了抿嘴唇,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臧主任,麻煩你了。”他來到樓下,回頭看了看樓上張揚的辦公室,恨不能一把火將張揚給燒死在里面,可他沒那個膽子,想起剛才張揚的話,心中又有些害怕,趕緊給弟弟又打了個電話。
孟士沖聽完之后,不禁埋怨道:“大哥,都答應拆遷了,又何必在乎那六萬塊,那中子根本就是想在這件事上做文蘋,算了,別把錢看得太重。”
孟士強道:“他當著我的面發了話,說不拆了,要留著給相關部門當證據。”
孟士沖一聽就明白了,相關部門就是紀委,這件事可不能由著張揚的性子折騰下去,再這么下去指不定會搞成什么樣子,孟士沖道:,“大哥,你就聽我一句話,服個軟,再回去一趟,跟他說不要錢了。”
“這……”()本文字由蕊菡兒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