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報仇(下)
第六百三十四章報仇(下)八千字別插樓。
艾西瓦婭睜開雙目,看到張揚正坐在自己的身邊,她笑了起來,綻放如冰山上的雪蓮花:“你來了?”
張揚笑道:“于博士說手術很成功,你本身體質又好,完全康復的希望很大。”
艾西瓦婭眨了眨綠寶石般的美眸,輕聲道:“謝謝你了……”
張揚笑道:“不用謝我,應當謝于博士才對,你想吃什么?我買來給你!”
艾西瓦婭微笑道:“鴨舌頭!”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
艾西瓦婭小聲道:“她怎樣了?”
張揚馬上明白艾西瓦婭口中的她指的是范思琪,他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將范思琪生病的事情告訴她。
艾西瓦婭道:“剛才高律師來看我……告訴我她住院了,跟我在同一所醫院,病情很重!”
張揚道:“應該沒事,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心中暗罵高廉明多事,什么話都往外說。
艾西瓦婭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上次我騙了你,我說我不恨她,其實,我心里很恨她,我把所有的遭遇全都歸咎到她的身上,可現在,我真的不恨她了,不是因為她為我做了什么,而是我終于放下了那個心結。”
張揚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道:“不用多想,以后有機會說這些事。”
艾西瓦婭道:“張揚,謝謝你給了我希望!其實人只要有希望,內心就會變得平和而寬容。”
張揚微笑道:“沖著你這句話,我現在就去給你買鴨舌去。”
于子良這時候過來查房,看到張揚,他不禁笑道:“我剛才去找你,發現你人不在,原來你到這里來了。”
張揚笑著站起身來。
于子良檢查了一下艾西瓦婭的情況,和張揚一起離開,來到門外,于子良有些不解道:“你的血壓怎么回事?低壓180mmHg,真是挺嚇人的。”
張揚笑道:“我也沒搞明白怎么回事。”
于子良的目光充滿懷疑的看著他:“你自己解決不了?”
張揚道:“你沒聽說過,醫者不自醫這句話嗎?”
于子良笑了笑,他知道張揚高血壓這件事肯定有蹊蹺,不過他也不會刨根問底,以張揚的水準,就算真得了高血壓他也能夠治好。于子良道:“手術很成功,你開得藥方我也交給她家人了,三個月應該能夠看到一些成效,這邊的事情我都交給鐘院長了,明天我就得返回江城,鐘院長會把艾西瓦婭的情況及時通報給我,再過來可能要年后了。”
張揚點了點頭:“于博士辛苦了。”
于子良道:“沒什么辛苦的,手術只是一個開始,最為關鍵的是后續康復治療,那方面要靠你了。”
張揚道:“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恢復過程,等她的身體條件允許,我會對她進行針灸治療,幫助她四肢功能早日恢復正常。”
于子良多次見證過張揚神乎其技的醫術,對他充滿了信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真該把自己的醫術推廣開來,讓更多的人得到治療。”
張揚笑道:“等我將來閑下來,或許我會寫一本關于針灸的書!”
于子良笑道:“我一定會第一個去買!還得讓你在上面親筆簽名。”
張揚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通了電話,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信收到了嗎?”
張揚內心不由得一緊,他大步走到一邊,來到走廊的盡頭,低聲道:“你是誰?”
“我們素不相識,可是你卻毀掉了我的一切……”
張揚道:“有膽做沒膽認?”
“你是不是很緊張?這世上其實有很多事情你掌控不了。”
張揚道:“再不說你是誰,我掛電話了!”
“別急著掛!越洋電話很貴的!”
張揚的表情越發凝重,他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三十分。
對方的聲音節奏十分緩慢:“你有沒有來過尼亞加拉大瀑布?”
張揚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腦海中忽然回想起顧佳彤的聲音——明天抽時間去尼亞加拉大瀑布去玩,聽說那兒冬天的景色很美,是一個冰雪世界……
對方低聲道:“現在是冬天,這里氣溫很低,昨天下了很大的雪,整個尼亞加拉大瀑布從上到下都結了冰,這兒完全成了一個冰雪世界,你可以看到千姿百態的冰雪美景,今年的寒流特別強勁,整個大瀑布全都被冰封住,這里很像我們中國的東北。”
張揚道:“你想干什么?”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你害怕了?你一定想到了什么,對!我給你打電話,當然不會有什么好事,我想報仇!”
張揚竭力提醒自己要冷靜,他低聲道:“你想報仇,來找我,我給你一個面對面報仇的機會。”
對方呵呵笑了起來:“我不喜歡正面交鋒,我喜歡在別人的背后下手,喜歡躲在陰暗的角落里,默默欣賞你悲痛欲絕的表情,你一定很愛她吧?一位中國公民,消失在一場暴風雪中,你說會不會引起美國政府的關注?”
張揚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他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聽著,無論你是誰?你想報仇,只管來找我,如果你敢傷害她一根頭發,我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將你碎尸萬段!”
“嘖嘖嘖!你好緊張,看來我真的沒有選錯目標,我好怕,你來找我啊,我在美國,這里天寒地凍,清晨五點多鐘,昨晚暴風雪剛停,很多人冒著低溫來尼亞加拉看日出,冰雪世界的日出真的很美,你來吧,我保證,你一定會永生難忘!”說完他就掛上了電話。
張揚的內心宛如灌了鉛一樣,不斷地往下墜,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他迅速撥通了顧佳彤的電話。
電話響了數聲之后,顧佳彤終于接聽了電話,她對張揚在這時候打來電話,頗感詫異:“張揚!怎么這么早?”說完她又笑了起來:“我忘了,南錫還沒有到晚上吧?”她所在的紐約州和北京時差在十二個小時,現在她那里是清晨五點半,張揚那邊還沒有到六點。
張揚緊張道:“佳彤,你在尼亞加拉?”
顧佳彤道:“我正在前往尼亞加拉大瀑布的路上,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風雪,雪積了很厚,我們出發的很早,正打算去欣賞冰瀑的日出!我想那一定會很壯觀。”
張揚道:“你聽我說,不要去那里,馬上回來。”
顧佳彤詫異道:“你怎么了?我和兩個朋友在一起。”
張揚緊張的用手捶著墻壁,他低聲道:“我剛剛收到了一個恐嚇電話,有人想對你不利,他知道你去尼亞加拉,他要傷害你!”
顧佳彤笑道:“張揚,美國的治安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更何況我的身邊還有兩位朋友,你放心吧,我會小心。”
“不!我聽得出來,那不是一個惡作劇,佳彤!”
顧佳彤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她輕聲道:“你等一等啊,好像吉普車陷在雪地里了。”
張揚大聲道:“不要掛上電話,你這就回來!”電話突然中斷了。
張揚再打過電話,電話卻接不通了,張揚緊張到了極點,他在走廊內來回踱步,一遍又一遍撥打著顧佳彤的電話。顧佳彤的電話始終打不通,足足過了十分鐘左右,顧佳彤才打電話回來。
張揚急得已經滿頭大汗:“佳彤,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啊!對了,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吉普車熄火了,還好遇到了警亖察,他們用拖車帶著我們回下面的小鎮修車。”
張揚松了一口氣道:“你沒事?”
“真的沒事,放心吧,你別擔心,又起風雪了,我們決定不去看日出了,回去后準備一下,我明天就飛回國內好不好?”顧佳彤聽出了張揚的擔心。
張揚道:“好,我去機場接你,你回來!”
顧佳彤道:“張揚,你別怕,我會照顧好自己。”手機信號似乎不好,她斷斷續續道:“……等我到了鎮上再給你打回去……”
張揚合上電話,他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手機鈴再度響起,張揚拿起電話:“喂!”
“你沒有來過尼亞加拉,真是遺憾,你沒有見過從伊利湖滾滾而來的尼亞加拉河水,垂直從五十多米的高度上傾斜下去,巨大的水流如同銀河從九天飛流直下,沖下懸崖,震耳欲聾的聲音可以傳到數里之外,氣勢磅礴,雷霆萬鈞,只有到了這里,你才會意識到大自然的力量,你才會感到人類的渺小。”
“你閉嘴!”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我可以讓你痛不欲生,我可以主宰她的生死!又下雪了!這樣的天氣,吉普車壞在雪地里,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不是嗎?”
張揚內心緊張到了極點:“收手吧,我會忘記你做過的一切,如果你敢傷害她,我保證,今天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我會十倍百倍的償還在你的身上。”
“哈哈哈哈!”對方發出一連串的大笑,他低聲道:“從我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拖車沿著尼亞加拉河岸緩緩而行,走得的很慢,吉普車固定在拖車上,前方是一個拐彎,還是一個上坡,壞了!那輛吉普車怎么從拖車上滑落下去了?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峽谷,掉下去了,掉下去,我聽到了絕望的慘叫聲……”
張揚掛上了電話,他的神經已經麻木了,手指顫抖著摁下了重播鍵,顧佳彤的電話再也沒有信號……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對方又打來了電話,不等他說話,張揚冰冷的聲音緩緩道:“如果佳彤有事,你會死,你所有的親人全都會死!”
“我在尼亞加拉等你,如果你敢來!不!你一定會來,因為你很快就會收到她的死亡通知書!”
張揚掛上了電話,他無力的蹲了下去,腦海中全都顧佳彤絕望的面孔在閃動,他的腦子很亂,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做,顧佳彤的電話再也沒有打通過,他必須要去美國,他要去尼亞加拉,他要親眼見證顧佳彤是否平安。可他現在在中國,不可能說走就走。
張揚想到了國安,可他馬上又否決了,一旦動用國安的關系,勢必和國家的利益聯系在一起,這件事的影響可能會很大,他又想到了干媽羅慧寧,以干爹文國權的能力送自己去美國并不難,可是如果他們出面做這件事,勢必會給他們造成影響,張揚想來想去,最終想到了何長安的身上,何長安人脈很廣,方方面面都有一定的關系,他曾經幫助何長安將秦萌萌和秦歡解救出去,只要自己提出要求,何長安肯定不會拒絕自己。
張揚站直了身軀,悲痛和憤怒充滿了他的內心,如果佳彤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兇手。他不敢繼續想下去,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何長安接到張揚的電話之后,并沒有追問他為什么,他低聲道:“你放心,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為你辦好一切的手續,最遲明天,你就可以登上前往美國的飛機。”
張揚低聲道:“我等不到明天!”
何長安察覺到一定有重大的變故發生在他的身上:“我這就為你辦理!你現在就可以前往上海!”
從這一刻起,張揚失去了和顧佳彤的一切聯系,除了何長安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顧允知在第二天接到了美國方面的電話,電話是中國駐紐約總領事館打來的,總領事舒英恒是顧允知的老朋友,他帶著遺憾和深深地惋惜向顧允知道:“允知兄,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一件事……”
顧允知從舒英恒沉重的語氣中敏銳的洞察到了什么,他強自鎮定道:“什么事?是不是和佳彤有關?”顧佳彤前往美國之前,顧允知還專門讓女兒去紐約領事館拜會舒英恒,代他向這位老友問候一聲。
舒英恒道:“佳彤昨天一早和兩位朋友一起去尼亞加拉大瀑布欣賞日出,中途遇到了暴風雪,他們乘坐的吉普車,從臨河的公路上失去控制,落入峽谷中,目前警方正在進行緊張的打撈工作,因為風雪很大,打撈工作進展并不順利……”
接下來的話,顧允知一句也聽不到了,他握住電話聽筒的手微微顫抖著,雙目紅了起來,左手扶著茶幾,支撐著自己沒有癱軟下去,過了好一會兒,舒英恒呼喚他的聲音方才把他從這種失魂落魄的狀態中喚醒。顧允知強迫自己抑制住悲傷道:“有沒有希望?”
舒英恒沒說話,低聲嘆了口氣。
顧允知道:“英恒,盡一切努力,找到她,生,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尸!”
“允知兄,我會盡力!”
顧允知掛上電話,馬上撥打了女兒在美國的手機號碼,電話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狀態,他用力咬了咬嘴唇,只要還沒有證實這個噩耗,他就不可以放棄希望,顧允知撥通了兒子的電話,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明健,準備一下,我們馬上要去美國!”
就在顧允知準備前往美國的時候,張揚已經在何長安的幫助下,經過近二十個小時的輾轉飛行來到了美國布法羅市,這座紐約州第二大城,位于伊利湖東端,尼亞加拉河的源頭,在美的華人多稱之為水牛城。
張揚是第一次來到這陌生的國度,原本他對美國曾經有過一些憧憬,一度盼望著到這里來,因為這里有楚嫣然,有左曉晴,他甚至做好了準備,等到省運會結束,他就前往那里,然而他這次匆忙來到這片土地,卻是為了顧佳彤。機場上幾臺掃雪車正在來回忙碌著。張揚抬起頭,看了看布法羅的天空如此陰沉,他的內心也是一片昏暗。
走出布法羅機場,張揚看到了閘口處有人向他揮舞著手臂,手里高舉著一塊牌子,上面用漢字寫著張揚的名字。那是何長安聯系前來接機的一位朋友,張揚走了過去,那人三十多歲,身材在一米八左右,穿著棕色的皮夾克,下面是藍色的牛仔褲,棕色的翻毛大頭皮鞋,雖然是華人,卻是典型的美式打扮,因為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容貌,他向張揚咧開嘴笑了笑,伸出大手道:“張揚是吧?”
張揚點了點頭,現在的他連笑得心情都沒有,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你是王先生……”
“王啟明,何先生過去的司機,他讓我來接機,我專門從紐約過來的!”
這個名字張揚感覺到有些熟悉,他想起前兩年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好像是講北京人在紐約生活的,其中的男主角就叫這個名字。
王啟明很熱情的幫著張揚去拿行李,張揚并沒有帶太多的東西,臨上機的時候,何長安給了他一萬美元,因為中國海關有規定,中國公民出國旅行,商務考察只能帶最高限額一萬美元的或者同等價值的其他貨幣。
王啟明的雪佛蘭皮卡車就停在機場的停車場內,他拉開車門,邀請張揚上車。這輛皮卡車和張揚的那輛從外觀到內飾不可同日而語。
打火的時候,汽車的車身劇烈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散架,吭哧吭哧的打了三次,才算把火打著了,王啟明笑道:“別看我這輛破車,真正跑起來性能絕對verygood,我從紐約開到水牛城,三百多英里的距離,我只用了五個小時,雪地開車能夠有這樣的speed,真的很不多見。”他倒是能自吹自擂。
張揚發現王啟明很健談,而且說起話來中英文夾雜在一起,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王啟明看到張揚不怎么說話,他笑了笑道:“剛下飛機,時差沒倒過來吧?先睡上一覺,我開車帶你去找家汽車旅館好好洗個澡,休息休息。”他見張揚沒什么反應,又道:“想不想找兩個金發碧眼的美國妞爽一爽,好不容易才來了一趟,怎么也得灑下點激情的種子,趁機揚我國威!”
張揚哪還有這種心境,他低聲道:“何先生托你的事情,你查到了嗎?”
王啟明抽出一張報紙,遞給了張揚,同時又遞給他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還有咱們中國駐美大使館和各領事館的電話,興許會用的上。”
張揚看不懂英文,看到頭版頭條上有雪地插圖,還有三張小幅照片,其中一個就是顧佳彤,張揚感到呼吸變得困難起來,他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
王啟明道:“車禍,吉普車在尼亞加拉遭遇了暴風雪,可能是對當地的地形不熟,司機在風雪中把車開到了峽谷里,吉普車墜入了尼亞加拉河,警方在下游打撈到了吉普車的殘骸,搜救工作一直都在進行,我去當地警局打聽了一下,已經發現了兩具尸體,還有一個大概是被水沖走了,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不過應該是兇多吉少,這種天氣,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沒被摔死,在河水里也凍死了……”他停下了說話,因為他看到張揚扭過身望著車窗外,他的身軀在劇烈顫抖著。
王啟明道:“咱們現在的位置是伊利縣奇克托瓦加鎮,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汽車旅館……”
張揚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想去認尸!”
王啟明有些同情的看著張揚:“你真的不需要休息?”
張揚搖了搖頭:“不需要!”
汽車沿著尼亞加拉河行進,張揚落下車窗,頭伸向車外眺望著。
王啟明道:“你看到的這條河就叫尼亞加拉河,很寬,但是不怎么長,大家通常也稱它為尼亞加拉海峽,全長只不過五十多公里,可是它卻連通著北美五大淡水湖中的兩個伊利湖和安大略湖。這段地區多數都屬于美國和加拿大共有,歷史上發生過很多的爭端。”
張揚低聲道:“水流很急!”他似乎看到吉普車從拖車上墜入峽谷的情景,看到顧佳彤絕望的眼神,看到她在水中掙扎的情景,張揚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王啟明點了點頭,他帶著張揚去得地方是尼亞加拉瀑布城,尼亞加拉瀑布城共有兩個,美國和加拿大都在尼亞加拉瀑布的旁邊修建了一座城池,也都命名為尼亞加拉瀑布城,他們要去是美方的這座城市。
雪佛蘭皮卡車沿著90號高速公路向尼亞加拉城駛去,尼亞加拉瀑布城是布法羅北部的一座衛星城,一路之上,張揚始終一言不發,不是目光投向窗外望著白浪滔天的尼亞加拉河水,就是呆呆望著報紙上顧佳彤的那張照片。
王啟明雖然健談,可是面對毫無談話興趣的張揚,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致,汽車駛入了尼亞加拉瀑布城,王啟明帶著張揚來到了市警亖察局,來到問詢處,王啟明操著流利的英語詢問昨晚暴風雪中發生的這起交通意外。
負責接待他們的警亖察和王啟明說了一會兒話,了解到張揚是專程為了這件事從中國飛來的之后,他走過一邊去聯系相關探員。
王啟明來到張揚身邊,低聲道:“他去幫忙聯系了,這件案子好像不屬于他們負責。”
張揚很緊張,他不安的抿起嘴唇。
王啟明提醒他道:“老弟,自然點,你很緊張,這里是警亖察局,看到你這個樣子,別人會產生懷疑的,就算走在大街上,很快就會有移民局的官員來問候你,這里是美國,和咱們社會主義新中國不同。”
張揚的緊張并非是因為害怕,他牽掛著顧佳彤的生死,如果真的確信顧佳彤死亡,張揚不知自己能否承受這巨大的痛楚,他不斷提醒自己,一定要挺住,事情或許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糟糕。
警亖察打完電話之后,來到他們的面前,向王啟明說了幾句,王啟明笑著點了點頭。他拉了拉張揚的手臂,和張揚一起來到警局門外,剛剛來到外面,張揚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說?”
王啟明道:“這件事發生在波特瓦納鎮,目前吉普車和尸體全都留在小鎮上,如果想了解事情的詳情,可能要去那里。”
張揚道:“走!”
王啟明的表情卻突然變得有些驚慌,他大步向前方跑去:“嗨!stop!”
張揚順著他奔跑的方向望去,卻見王啟明的那輛雪佛蘭皮卡車被一輛拖車倒托著向遠處駛去,此時已經駛過前方的街角。
張揚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行李箱,他的護照和商務邀請函全都在行李箱內,因為顧佳彤的事情,他始終心神不寧,竟然疏忽大意,護照沒有及時從行李箱中取出。
張揚也大步狂追,他很快就超過了王啟明,王啟明沒跑幾步就跑不動了,他雙手扶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大口大口的白汽隨著他的呼吸噴了出來,他大聲道:“別追了……別追了……回頭咱們打車去停車場……”
張揚距離那輛拖車已經越來越近,他當街狂奔的情景吸引了一輛巡邏警車的注意,警車拉響警笛,加速超過了他,兩名警亖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其中一名警亖察指著張揚,大聲喊話,讓他站在那里。
張揚聽不懂這名警亖察在說什么,不過從他們的表情能夠猜到個大概,他指著遠處的那輛拖車大聲道:“我的護照在上面!”
王啟明看到不妙,慌忙向這邊跑了過來。
一名警亖察一手捂著腰間的手亖槍亖,一手指向張揚道:“雙手放在腦后,轉過身去!”
張揚怒道:“都他媽不知你說什么?我東西在車上!”
王啟明總算跑了過來,他大聲解釋道:“警官,誤會,誤會了,我們的車被拖走了!”他還沒有靠近張揚,一名身高體壯的白人警亖察,上前突然擰住他的手臂一下就將他撂倒在地上,大聲道:“老實一點,你的護照!”
另外那名警亖察怒視張揚道:“你的護照!”
王啟明慘叫道:“快把護照給他!”
張揚哪還有護照給他們看,看到那名警亖察伸手去摸手銬,一步步靠近自己,張大官人忍住沒動,在對方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將他銬住的時候,張揚的手腕泥鰍一樣脫離了對方的束縛,搶下手銬,把對方給銬了起來。
那名控制王啟明的高壯警亖察看到勢頭不妙,慌忙去拔槍,張揚沖上前去,抬起腳,一腳就踢在他的下頜上,踢得那名警亖察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面上,口鼻之中鮮血涌泉般流了出來。
張揚一把將王啟明從地上拉了起來,王啟明根本沒想到張揚會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干脆利落的放倒了兩名美國警亖察,在美國襲警可不是好玩的,王景明目瞪口呆道:“張……張……這是美國……你……你不……不能這樣!”
張揚沒亖理他,看到那名被自己踢到的白人警亖察哆哆嗦嗦去掏槍,張揚走過去又是一腳,將這廝踢昏在地,然后他拉開警車的車門坐了進去,啟動警車之后向王啟明大聲道:“你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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