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官途

【2012最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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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項誠道:“我在這個位置上呆不了多久時間了,我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渡,安安穩穩的把最后的這一班崗站好,等我退下來后,我不想別人豎起拇指去表揚我,我也不想別人戳著我的脊梁骨罵我。”

陳崗道:“項書記,您為北港所做出的貢獻,我們每個人心里都有數。”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顯得耐人尋味。

項誠望著他的目光變得更冷:“有數就好,我希望每個人心里都有數。”說完這句話,他閉上雙目道:“我建議增補張揚為市委常委的事情讓省里給否了。”

陳崗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是宋書記征求了某位同志意見后的決定。”

項誠睜開雙目:“哪位同志?”

“龔副書記。”

項誠道:“他和張揚過去關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陳崗道:“我也搞不明白,不過有些聽說的事情未必是真的。”

項誠意味深長道:“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對誰都是一樣。最近,你和張揚之間關系好像轉暖了。”

陳崗被他問中要害,表情尷尬道:“我和他本來就沒有多大的矛盾。”

項誠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啊!”

陳崗心中暗罵項誠說話刻薄,可是人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總不能因為一句話就跟他翻臉。

項誠道:“有些事還是如實地轉達一下。”

陳崗點了點頭。他又想起一件事:“項書記,我把紀委工作組在北港期間衣食住行全都記錄下來啦……那……”

項誠望著陳崗自作聰明的樣子忍不住想罵,這廝根本是從張揚那里學來的,居然還自鳴得意,以為立了多大功勞似的,項誠送了陳崗一句話:“邯鄲學步!”

離開項誠的辦公室,陳崗的唇角卻露出一絲冷笑,如果項誠真的以為他是在邯鄲學步就錯了。自己就要留給他這種邯鄲學步的假象,當別人以為你是在自作聰明,那么你欺瞞他的目的就達到了,陳崗絕不是一個傻子,他比任何人對北港的形勢都吃得要透,省紀委工作組雖然走了,絕不代表著這件事會就此結束。劉艷紅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省里絕不會稀里糊涂的算了。

陳崗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并不多。終有一天。他的那點腌臜事全都會暴露出來,張揚不捅,或許是不屑于捅出來,或許是還沒到時候,但是這種被別人捏住咽喉的感覺很不舒服,無法自如呼吸,隨時都可能閉過氣去。如果自己不能盡快擺脫他的控制。那么早晚都會死在他的手中。

陳崗早已冷靜地分析過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所需要的是時間。只有麻痹周圍的這些人,他才能贏得更多的時間。對他來說,時間就意味著機會。

項誠剛才點破龔奇偉反對張揚市委常委的事情絕不是無意提起,他是想要通過自己將這一信息透露給張揚,其目的是挑唆張揚和龔奇偉的關系。陳崗雖然把事情看得很透,但是他仍然會去做,只有甘心被別人利用,才能獲得別人的好感,才能有效地去麻痹別人。

出于這樣的想法,陳崗約見了剛從東江回來不久的張揚,說是約見,時間地點都由張揚定,實質上是把主動權交給張揚,等待著張揚的召見。

張揚也很爽快,直接告訴陳崗晚上去皇冠大酒店。

最近一段時間袁家兄弟處于深深地悲傷之中,袁孝農雖然在兄弟之中并不討喜,可畢竟是血濃于水,手足情深。袁孝工動用了一切可能的手段去破案,雖然抓到了袁孝農的情婦劉恬,但是從她口中并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線索,當天晚上,迪廳的情況過于混亂,昏暗的燈光下,沒有人關注那場兇殺案的發生。內部也分成了兩派,其中一些人認為,這場案子發生的非常偶然,因為在袁孝農被殺之后,他身上的錢包和手表被擄劫一空。

袁孝工卻不那么認為,他認為一切都是假象,搶劫是為了掩蓋謀殺的事實,二弟的死肯定是一場預謀。

袁孝商和大哥持有相同的觀點,他和大哥同樣悲傷,但是比起袁孝工,他更為理智,他建議大哥將這件案子交給別人去處理,不要在劉恬的問題上過多糾結。

陳崗在皇冠大酒店擁有免單權,只要他打一個電話,這里就會給他準備好最私密的房間。

袁孝商聽說陳崗請張揚吃飯,特地去門前迎接。

張揚看到站在門前的袁孝商,微笑過去和他握了握手道:“我還以為是陳書記約我吃飯呢。”

袁孝商笑道:“是陳書記,我只是負責迎賓,北港紀委書記總不能站在皇冠的大門口當迎賓先生吧?”

兩人都笑了起來,張揚道:“你二哥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袁孝商嘆了口氣道:“沒什么進展。”

張揚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太傷心了。”

袁孝商道:“今晚如果沒什么事,等你和陳書記吃晚飯,我們一起放松放松。”

張揚笑道:“回頭再說吧。”

兩人談話的時候,看到桑貝貝身穿白色絲質襯衫,黑色短裙婷婷裊裊走了過來,一條纖長的美腿毫不吝惜地暴露人前,張大官人的目光不由得亮了一下,今晚這丫頭穿得如此惹火不知想干什么?說起來他們兩人已經有日子沒聯絡過了。

桑貝貝看到張揚,美眸橫了他一眼,手袋甩到肩頭,仰起下頜,一扭一扭的從張揚身邊走過,壓根就沒有理會他。

張大官人不由得有些愣了,自己啥時候得罪她了?

桑貝貝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以一個曼妙的姿勢轉過來,望著張揚道:“喂,你不認識我了?啊?你不認識我了?”

張大官人笑道:“貝貝,干啥這是?我們這么大兩人站在這里,你都沒看見,還怨上我了?”

“你怎么這么久沒找我?”

袁孝商暗自發笑,他只當沒看見,向張揚道:“你們聊,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桑貝貝已經手指戳到張揚心口窩上了。

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道:“那啥……形象,形象,注意維護我的正面形象。”

桑貝貝忍不住想笑,小聲罵道:“你就是那啥……”

“啥?”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滿口的仁義道德,背后卻是男盜女娼的角色。”

張大官人道:“男盜女娼,我一個人有難度,咱倆搭配還差不多。”

“滾你!”桑貝貝幾乎要掄起手袋打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她忽然恢復了淑女模樣:“找我啊?”

張大官人咧嘴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來吃飯的,本來打算晚一會兒去天街找你的,沒想到今兒你來這么早。”

桑貝貝道:“吃飯啊,我剛好沒吃,你帶我去啊!”

張揚樂了,她也不問問請吃飯的是誰。

桑貝貝道:“你傻樂什么?難道覺得我跟你出去跌份兒?”

張揚道:“你腿挺長的,過去穿衣服的時候我都沒發現。”

桑貝貝鳳目圓睜:“你個臭流氓,小心我去紀委舉報你。”

張揚道:“好啊,紀委陳書記剛好在。”

于是乎桑貝貝就大搖大擺地跟著張揚去吃飯,陳崗看到她跟著進來,被嚇了一跳,他被驚嚇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心虛,想當初,他第一次見到桑貝貝就動了心思,沒想到這小妞是奇辣無比,不但抽了他弟弟一個耳光,還搞得兄弟倆下不來臺,那時候他就明白了,桑貝貝跟張揚之間肯定有曖昧關系。陳崗這樣的思維很正常,他認為天下男人都跟他一樣。

桑貝貝跟著張揚坐下了,她根本沒把陳崗放在眼里,無非是一個腐敗分子,真是想不透,張揚為什么要跟這種人吃飯。

張揚笑道:“陳書記,我在大堂遇到了貝貝,所以就把她帶過來一起吃飯了,你不介意吧?”

陳崗連連搖頭道:“不介意,不介意,大家都是朋友了。”心中卻暗暗想道,這廝真是大膽,居然敢帶著小情人如此招搖,要是這件事傳到宋書記耳朵里,只怕夠他喝一壺的,可陳崗轉念又一想,萬一這件事傳出去,這廝該不會認為是自己從中搗鬼吧?所以說無知者無罪,知道的越多反而越麻煩。

桑貝貝沒搭理他。

菜上來之后,張揚示意桑貝貝去倒酒,當著陳剛的面桑貝貝表現的倒是乖巧,給陳崗斟滿面前的酒杯,陳崗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桑貝貝雖然穿的性感惹火,可陳崗不敢朝她多看一眼,張揚的女人,他可惹不起。

張揚看出了陳崗的局促,他笑道:“陳書記,貝貝不是外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只管只說。”

陳崗道:“也沒什么要緊事,就是給你接風。”

張揚道:“我聽說省紀委工作組已經離開了北港?”

陳崗點了點頭道:“不錯,說是回去向領導匯報工作,不清楚還會不會回來。”

張揚道:“調查了這么多天,他們也調查出什么結果沒有?”

陳崗笑道:“沒什么進展,否則他們也不會離開。”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妒火中燒(下)

張揚道:“省紀委對咱們地方紀委工作有些干涉太多了,你這位紀委書記的工作可真是不好干啊。”

陳崗感慨道:“雖然省里是好意,但是他們這次的做法還是傷害了不少同志的工作熱情,既然把工作交給我們,就要給予充分的信任。”他端起酒杯道:“不說了,咱們喝酒。”

張揚和陳崗喝了杯酒,桑貝貝很乖巧的幫助他們倒上,不過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看著自己的手表。

陳崗道:“項書記有意讓你進入北港常委層。”

張揚道:“我聽說了。”

陳崗道:“常委們多數都是贊成的,卻不知這次為什么省里會卡下來。”

張揚酒杯已經端到唇邊,微微一笑道:“陳書記有什么話不妨明說。”

陳崗嘆了口氣道:“我聽說龔副書記和你是老朋友了,當初你還救過他的女兒。”

張揚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陳崗道:“在體制中干了這么多年,朋友還是有幾個的。”

張揚把杯中酒喝完,低聲道:“知不知道是誰在省里說我的壞話?”

陳崗心中暗笑,張揚啊張揚,你表面不在乎,原來還是很在乎常委的位置。

陳崗道:“我只是聽說了一些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能確定。”

張揚暗罵陳崗是一只老狐貍,被自己捏住了七寸還敢不老實,居然想方設法的要把自己繞到圈套里去,剛好給他來個將計就計,張揚道:“我在這件事上之所以受到阻礙,原因是有人在宋書記面前說我作風不正。”

陳崗心中一怔,原本項誠是讓他來離間張揚和龔奇偉之間的關系,卻想不到真有此事,龔奇偉難道真的在宋懷明面前說張揚作風不正嗎?不對啊,按理說他不應該和張揚樹敵?陳崗擅長順坡下驢。他嘆了口氣道:“張書記,看來你也聽說外面的很多流言了,其實有些話并沒有什么證據,我看這些捕風捉影的事兒還是別信了。”

張揚道:“陳書記是不把我當成朋友了?”

陳崗道:“怎么會?可是外面聽來的東西未必是真的,很多人說咱們之間有仇,可是誰知道咱們兩人能夠在這里推心置腹的談話,很多人說項書記針對你,誰能想到提名你當北港常委的就是他。都說你和龔副書記是老朋友了……”說到這里陳崗停頓了一下道:“有些話我真的不方便說。不然你會覺得我在搬弄是非。”

桑貝貝插了一句話道:“你不正是在搬弄是非嗎?”

陳崗臉皮夠厚,哈哈笑道:“桑小姐真是風趣。”

張揚道:“不聊這些公事了,其實我對北港常委的位置沒什么感覺。咱們喝酒。”

陳崗笑著點了點頭,看到桑貝貝和張揚靠得很近,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這張揚的膽子也太大了,公然和小情人卿卿我我,這證明了一件事,他認為自己目前對他構不成威脅,也就是說,自己暫時安全。

房門被禮貌地敲響,得到應允之后,袁孝商走了進來,跟隨他前來的服務員還帶著一瓶茅臺。袁孝商面露微笑道:“兩位貴客大駕光臨。我打擾不是,不打擾也不是。思來想去,還是厚著臉皮過來打擾了。”

張揚笑道:“我和陳書記就是喝點閑酒,沒什么事情要避諱你的,坐下一起喝酒。”

袁孝商欣然坐下,他先分別向兩人敬酒。

陳崗關切道:“孝商,你二哥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吧?”

袁孝商點了點頭道:“還算順利。”

陳崗嘆了口氣道:“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孝農為人忠誠仗義,想不到居然落到這種下場。”

張揚道:“陳書記,不開心的事情咱們就別提了,珍惜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喝酒喝酒!”

幾個人同干了一杯酒,桑貝貝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接完電話之后起身要走,卻被張揚一把給抓住了:“哪兒去啊?”

桑貝貝道:“有客人找我!”

張揚道:“你不是負責調酒嗎?什么時候開始學人家接客了?”

桑貝貝柳眉倒豎道:“你才接客呢?怎么說話這是?”

袁孝商和陳崗兩人坐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表情非常的滑稽,桑貝貝這小妮子性情有點太烈了,普通人只怕消受不了。

張揚道:“我也去,我倒要看看哪位客人這么重要。”

桑貝貝橫了他一眼道:“干你什么事?”

張揚顯然被她的語氣給觸怒了:“怎么不干我的事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

“難道我賣給你了?你憑什么管我?”

張揚道:“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留下,否則我讓你好看。”這廝似乎真有點火了。

桑貝貝怒道:“我怕你啊?我現在就回去等著,等著你讓我好看,不來你是孫子!”

陳崗已經把頭給低下去了,真齤他媽太好笑了,這桑貝貝真是一朵奇葩,居然敢跟張揚翻臉。

桑貝貝站起身來,氣呼呼的走了。

袁孝商卻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對,陳青虹那邊他特地交代過,務必要關照桑貝貝,按理說陳青虹不會干這樣的蠢事,這件事問題可能出在桑貝貝身上。

張揚道:“走,去天街看看,我到要見識見識是哪位找她?”

陳崗也感覺事有蹊蹺,自己可不想趟這渾水。他笑道:“我就不去了,我這晚上……”他本想說自己晚上還有點事。張大官人已經摟住他的肩膀道:“陳書記,咱誠實點好不?我知道你想去!”

陳崗真是哭笑不得,他的確想去,可自從被張揚給抓住把柄之后,他對天街可謂是敬而遠之。

袁孝商看出這其中玄機重重,他樂得置身事外,對眼前情景只當視而不見,反正無論陳崗去不去,他都得陪著過去。任何人都有好奇心,只不過大小不同罷了,袁孝商很想看看今晚張揚唱得是哪一出?

陳崗沒奈何只能跟著去,他悄悄觀察了一下張揚的臉色,發現這廝一臉怒容,陳崗是個人精兒,在他看來,天下間沒那么巧的事情,雖然桑貝貝就在天街上班,可沒理由就這么巧給遇上了,而且張揚這個省委書記的女婿,又是濱海市委書記,就算找情人也得避諱點,這么理直氣壯光明正大的還真不多見,不過陳崗也想不出這廝做戲的理由,自己的把柄就在他手里,他壓根沒有哄騙自己的必要。

陳崗找到機會,低聲勸張揚道:“張揚,別激動,要注意影響。”

張揚道:“你放心我冷靜著呢。”

袁孝商靜靜旁觀,他真正感興趣的是陳崗和張揚的關系。

袁孝商陪著張揚和陳崗來到天街,途中他已經通知了陳青虹,陳青虹準備好包間,自己也在入口處等著,幾個人一進去,她就笑著迎了過來,張揚本想直奔吧臺,被陳青虹先給請入包房。

陳青虹道:“我去把貝貝叫來。”

袁孝商朝陳青虹使了個眼色,跟著陳青虹走出門外,低聲道:“桑貝貝到底怎么回事兒?”

陳青虹咬了咬嘴唇道:“我也不清楚,她挺招人的,最近不少客人都圍著她打轉。”

袁孝商這段時間因為二哥的葬禮忽略了天街的事情,他不禁責怪道:“我不是說過,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嗎?”

陳青虹道:“我一直都在照顧她,袁總,她又不是普通小姐,我讓她調酒,客人要買酒,難不成我不賣給人家?這樣下去生意沒法做了。”

袁孝商道:“你不知道張揚跟她的關系?”

陳青虹道:“我知道他們什么關系?這段時間他又沒過來,上次來把日本商人揍了一頓,這次來該不是又要打人吧?袁總,拜托您了,貝貝這孩子我不敢用了,留在這里是個禍害。”

袁孝商向遠處的吧臺看了一眼,看到桑貝貝正在那兒調酒,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坐在吧臺前微笑和她聊著什么。袁孝商道:“那人是誰?”

陳青虹道:“好像姓江,最近半個月經常過來捧場,每次都是喝杯酒聊聊天,人挺本分的,從來不見他亂來,和貝貝好像認識,他們很投緣,我看到過他送桑貝貝回家。”

袁孝商道:“你沒有摸摸他的底?”

陳青虹道:“我怎么知道,他有會員卡,很多都是你送得人情,我是認卡不認人,而且他跟桑貝貝這么熟,我得給那個小姑奶奶面子。”

袁孝商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管那人是誰,你馬上讓桑貝貝去包房陪張揚,我看張揚壓著火呢。”

陳青虹道:“煩死了,回頭我不怕得罪人,把她給辭了,省得這么麻煩。”

袁孝商瞪了她一眼,轉身走入包房內。

陳崗和張揚在一起低聲聊著什么,袁孝商越發覺得詭異,這樣的兩個人怎么會坐在一起?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看來政壇上轉變立場更快,張揚一來到濱海,就把陳崗的弟弟陳凱踢了出來,這兩人本應為敵才對,可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好像親密的很,這個世界上永恒的只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