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章誰都有缺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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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道:“他幫過我很多,本來今晚我約他出來是給我幫忙的,柳丹晨失蹤了,我想讓他幫忙找,如果我沒有約他出來,興許這件事就不會發生,老邢還好端端活著……”張揚說到這里,內疚和后悔讓他的眼眶發熱。
陳雪柔聲道:“你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你才會這么難受。”
張揚道:“我大概是個不祥之人,接近我的朋友都會遭到厄運……”
陳雪道:“即便是他們不認識你,即便是他們和你不是朋友,該發生的終究還是要發生,我并不是要幫你推卸責任,我只是覺得,你于其浪費時間去傷感,還不如踏踏實實的去為這些遭遇不幸的朋友做些事。”
張揚抬起頭:“我不知道,我他媽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幕后策劃了這一切!”
陳雪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秘密,只要是陰謀,總會暴露在天光之下,無非是早晚而已。”
張揚沒說話,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的那闕明月,表情憂傷而迷惘,今時的月亮和大隋朝并沒有任何的不同,可是他身邊的一切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剛剛來到這個時代,因為看到李長宇八面威風王八之氣的羨慕,從而產生了踏足官場的念頭,對他來說重生也意味著自己的人生可以推倒重來,可以活出一種不同于前世的別樣精彩,他向往那種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生活。然而當他真正踏足官場之后,方才發現官場并非他想象中那樣威風,表面風光的背后實則是藏著和前世一樣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人在其中很難找到真正的友情,大多數不是你利用我就是我利用你。在官場中呆得時間越久。位置越高,就對人性的險惡感悟得更深。是以張大官人雖然現在已經升任濱海市委書記,北港市常委,可他的內心卻變得越來越不快樂。
“我的人生本不該是這個樣子!”張大官人感嘆道。
陳雪反問道:“那你以為自己的人生應該是什么樣子?”
張大官人道:“我生性不羈。自由主義散漫,不喜歡被人管,所以才會選擇做官。”
陳雪幽然嘆了口氣道:“你啊,始終都是改不了往臉上貼金的毛病。”
“我有嗎?”
陳雪點了點頭。美眸也望向夜空中的那闕明月,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突然變得虛無而迷惘。
張揚轉過臉,望著月光中陳雪美輪美奐的剪影。低聲道:“我始終認為你才是最了解我的一個。”
陳雪道:“為什么會產生這么奇怪的想法?難道是因為我湊巧知道了你的許多秘密”
“有些話我說出來,別人只會當成笑話,只有你會相信。”
“相信什么?相信你是從隋朝穿越而來的出土怪物?”陳雪說話的時候始終沒有去看張揚的目光。
張揚笑道:“其實咱們兩人在這點上相同。你雖然長得比我受看點。可也是一只怪物。”
陳雪道:“也許是近墨者黑,受了你影響的緣故。”
張大官人道:“能夠把你染黑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陳雪已經習慣了他這種騷擾性十足的說話方式,對于這廝的放縱,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搭理,陳雪岔開話題道:“比起這些無聊的話題,我還是寧愿聽你談談人生。”
張大官人忍不住笑了:“我發現自己走入了一個誤區,如果能夠有一個從來的機會。我不會選擇去做官。”
陳雪輕輕哦了一聲,仿佛重新認識一樣看了看張揚:“很難相信這種話會從你的嘴里說出來。”
張揚道:“其實我的境界比你想象中要高得多。”
陳雪道:“可給我的感覺卻是有些人在現實中碰得頭破血流方才心灰意冷。”
張揚呵呵笑道:“我還沒慘到這種地步吧?只是有些厭倦了。”停頓了一下有道:“打心底厭倦了,我一心想活得快樂,不想受到太多的約束,在別人看來,我現在好歹已經是濱海的市委書記,按說也算得上仕途得意了,可我仔細想想,現在的我似乎還不如在黑山之鄉當計生辦代主任的時候快樂。”
陳雪道:“你的性情原本就不適合官場。”
陳雪絕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但是張大官人對她的話最能聽得進去,張揚低聲道:“我遇到了一些麻煩,柳丹晨突然失蹤,傅海潮抓住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十有會將這件事的責任推到我的身上,因為這件事,我去求助于一位國安的老朋友,可是在剛剛我們見面分手的時候,他乘坐的汽車卻發生了爆炸。”
陳雪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邢朝輝被炸身亡的場面,可是聽到張揚重述也不由得感到心驚肉跳,如果張揚也上了那輛車,那么被炸死的恐怕不僅僅是邢朝輝。
張揚道:“不錯,我差點就上了那輛車,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約老邢出來,也許他就不會發生這種事……”說到這里,張揚的聲音不由得有些哽咽了,在他心目中,邢朝輝是一位親切的師長也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想不到邢朝輝逃過了章碧君的魔爪,卻最終沒能逃過死劫。如果他事先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張揚絕不會約他見面。
陳雪從張揚的表情能夠揣摩到他此時心中的痛苦,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聲道:“人的生死,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正如你跟我說過的一件事,你是從隋朝穿越至今,既然上天能夠做出如此安排,想必對其他人也會如此,你的那位朋友說不定被送去了另外一個時空,只是我們見不到他了,未必代表他的世界終結。”
張揚知道陳雪是在安慰自己,他勉強笑了笑。
陳雪道:“你最大的優點是越挫越勇,自從我認識你以來,你從未向任何人低頭,也從未怕過什么,既然有人傷害了你的朋友,那就將他找出來,了結這段恩怨,只有這樣,你才能放下心頭所有的包袱,瀟瀟灑灑的離開,去做你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去盡情享受你的人生。”
張揚望著陳雪明澈的雙眸,心中不由得一暖,陳雪果然懂得自己的心思,他忽然道:“等我將一切了卻之時,你會不會跟我走?”
陳雪抬起頭,目光重新投向夜空,空中的明月不知何時藏入了云層之中,陳雪輕聲道:“你在這個世界,我也在這個世界……”
張大官人望著她絕美的俏臉,不由得有些癡了。
薛世倫在自己位于長安街的辦公室內接見了來自于國安的耿志超,他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來找自己,難道是自己的某些行為已經引起了國安方面的關注?薛世倫仔細想想,也只有章碧君的事情能夠讓對方對自己產生興趣。薛世倫對耿志超是充滿警惕和防備的,但是他在表面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很熱情地邀請耿志超坐下。
耿志超落座之后直截了當道:“薛先生,我今天前來是想了解一些事。”
薛世倫微笑道:“耿先生找我,難道是關乎于國家安全?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地方,但是只要和國家利益有關,我必然全力相幫。”
耿志超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笑容,他直視薛世倫的雙目,這是他的職業習慣,喜歡通過一個人的目光來了解他的內心變化,然而在薛世倫這里,他根本看不出什么,薛世倫的雙目如古井不波,平靜的沒有任何變化,耿志超過去和薛世倫接觸不多,對他的印象是,這個人心理素質一定極其強大。耿志超將一張照片出示給薛世倫道:“這個人薛先生想必熟悉吧?”
薛世倫接過照片看了一眼,這是國安邢朝輝的照片,薛世倫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他沒有說實話,但也并不是全都是假話,他知道照片中的人是邢朝輝,但是他和邢朝輝之間沒打過什么交道,可以算得上是不認識。
耿志超收起照片道:“他是我們國安五局的邢主任,昨晚在老東門火鍋店大門口,他被炸身亡。”
薛世倫皺了皺眉頭,他并不知道邢朝輝的死訊,現在他有些明白耿志超的來意了,國安方面顯然在懷疑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薛世倫開始思索他們這樣懷疑的原因,應該是因為章碧君,從這件事可以推測出,國安已經在調查他和章碧君之間的關系,甚至可能掌握了什么。
薛世倫不動聲色道:“耿先生,我對這位邢主任的死深表遺憾,可是我實在不明白,您來找我,并告訴我這件事,出于什么目的?我和邢主任可以說是素昧平生,難道你們懷疑我和他的死有關?”
耿志超道:“薛先生應當認識章碧君吧?”
果然不出薛世倫的所料,最終事情還是回到了章碧君的身上。
薛世倫臉上流露出不悅的表情:“耿先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