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龍道:“你小子該不是在那邊惹了什么大麻煩吧?”他說完馬上又搖了搖頭道:“不對啊,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情,沒必要經公啊,你和宋書記翁婿兩個,什么話不好在私下說?非得要搞得那么正式干什么?”
張揚道:“美其名曰讓我過來輪訓,可具體內容不說,我現在心里特沒底。”
梁成龍道:“心虛了是吧?讓你小子整天背著楚嫣然勾三搭四,我早就說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張揚道:“靠,你丫幸災樂禍,還算朋友嗎?”
梁成龍笑道:“你放心,天塌下來我跟你一起扛著。”
張揚道:“你能幫我扛什么?”
梁成龍道:“別的不說,陪你借酒澆愁總是可以的,不過話說回來,借酒澆愁愁更愁,要不,我叫倆青春美少女陪你happy一下?”
“扯淡,我沒那心情。”
梁成龍道:“這兩天我幾乎每天都去我叔叔那里吃飯,沒聽他說你的事兒,我看應該不會有啥大事,你要是闖了什么大禍,在東江早就傳開了,興許你老岳父這次把你召來,真是想培訓培訓你,然后把你直接提到正廳級,你丫牛逼了,發達了。”
張揚道:“虧你還是我哥兒們,咱們認識多少年了,我是那種在乎官位的人嗎?”
梁成龍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他:“不是……才怪!”
“靠。你丫就這尿性!看不出我煩啊!”
梁成龍道:“你有什么可煩的?年紀輕輕都已經副廳級干部了,未婚妻又漂亮又有錢,背地里還跟一群絕世美女勾搭著,做人做到你這種境界還有什么好煩的?我要是活到你這份上。死了都愿意。”
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我跟你不一樣,我有良心。”
梁成龍眨了眨眼睛:“你知道我現在想說什么嗎?”
張揚端起酒杯望著他。
“靠!”梁成龍為了配合這個字特地豎起了中指。
張揚反倒笑了起來,一口把那杯紅酒給干了:“沒勁兒,這鳥地方喝酒就是提不起精神。連下酒菜都沒有。”
梁成龍聽他這樣說,朝服務生招了招手,遞給他一張百元大鈔:“去門口的周三記給我買兩斤麻辣小龍蝦過來,剩下的全都歸你。”
“梁總……這好像不合規矩。”
梁成龍瞪大了雙眼道:“讓你們經理去給我買。”
沒過多長時間,值班經理就屁顛屁顛的把二斤麻辣小龍蝦送來了。
張揚嘆了口氣道:“你這是強人所難。”
梁成龍道:“我曾經曾經一度以為,做官比經商好,可現在忽然明白,這個世上干什么都不容易,經商的偶爾裝裝孫子。多數時候還是可以當大爺的。這當官的多數時間都是在當孫子。你要是一心想往上爬。遇到大官就得陪笑臉裝孫子,你要是想當個好官,為老百姓辦事。就得當老百姓的孫子,左右都是孫子。連緩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張揚道:“我倒沒這種感覺,人總得活出點人樣來,不能因為別人比自己官大,比自己錢多就放低自己的姿態。”
梁成龍道:“不是你放低姿態,人家本來就比你高,我叔叔的級別算是不低了,可見到你岳父,還得低頭陪笑,這就是官場上的道理,官大一級壓死人,所以當官的為了松口氣拼命往上爬,可當他爬上去一級會發現上面還有一個人壓著,于是他就得不停的爬,期望能夠真真正正松口氣,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只有一個人才能辦到,絕大多數人這輩子也爬不上去,一個人爬上去了,站在那上面的人就得下去,太他媽累了,我雖然是個商人,可是只要我不投機不犯法,野心不要太大,那么我活著還是很滋潤的。”
張揚低著頭,若有所思。
梁成龍道:“有件事我還沒跟你說,我們全家已經辦好了澳洲移民。”
“你要走?”
梁成龍搖了搖頭道:“沒打算走,就是多想多一份保障,而且清紅對國內的教育環境不滿意,想從娃娃抓起。改變的也就是一國籍,我沒打算離開,生意重心都在國內,真走了我吃什么?”
張揚道:“我就看不起你這樣的,賺中國人的錢,為外國的經濟建設做貢獻。”
梁成龍道:“別把我說得那么不堪,我到不了你那種境界,人活著總得自私點。”
張揚將酒杯放下:“其實我也不想干了!”
梁成龍抬頭看著他,目光顯得有些錯愕:“我剛也就是那么一說,你可別聽我的,我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在官場上有大把的好前途,不但有一這么好的岳父,還有一那么牛逼的干爹,你這種人要是不當官,這不是浪費資源嗎?老天爺都不會答應。”
張揚道:“我有種預感,這次來東江肯定有麻煩。”
梁成龍道:“不會吧,能有多大麻煩?你一沒貪污二沒受賄,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把你給雙規了?”
張揚道:“我說不清楚,就是感覺這次的事情有些不對。”
梁成龍道:“天塌下來當被蓋,真要是遇到了大麻煩,拍拍屁股走人,大不了蹲兩年,出來還是一條好漢,你這么年輕,還有大把的機會。”
張揚笑罵道:“你丫就不想點好事兒。”
梁成龍道:“是你自己認準了要出事,我這不是安慰你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此時有人笑著走了過來,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服務員,托盤里放著一瓶路易十三。因為張揚背對著他,所以沒看到他的面貌,直到那人來到身邊笑道:“張書記,原來是您啊!”
張揚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馬上和周云帆對上了號,轉身望去,卻見周云帆就站在自己的身邊。
梁成龍笑道:“你們倆不用我介紹了,拉茲先生,這家藍魔方的老板。”
周云帆讓服務員把酒放下,自己在一旁坐了,笑道:“兩位怎么單獨喝酒呢?要不要我找幾個小姐陪著一起喝啊?”
張揚道:“拉茲,你到底還是干回老本行了。”他對周云帆的身份心知肚明。
周云帆臉皮那是相當的厚,絲毫不介意張揚說他什么,嘿嘿笑道:“生意不分大小,只要是有錢賺,我就干!”
張揚道:“違法亂紀的事兒千萬別干,別看你現在是印度人,在中國犯了法一樣抓你。”
周云帆道:“張書記總是喜歡門縫里看人,我現在就是個奉公守法的印度商人,就算是你拿槍指著我,我也不會干壞事。”
張揚道:“不干最好,你涉獵還真夠廣泛的,又是娛樂公司,又是廣告公司,還開飲食城,水街,手里有不少銀子啊!”
周云帆道:“還不是仰仗了我黨的政策,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我就屬于不小心富起來的那一批。”
張揚雖然不齒周云帆的為人,可他畢竟是胡茵茹的恩人,也不至于一點情面都不給,和周云帆喝了杯酒道:“開夜總會的,多數都見不得光,京城人間宮闕的事兒你聽說了沒有?多硬的后臺,一樣被政府端掉。”
周云帆點了點頭道:“這事兒我倒聽說了,我還聽說那個耿千秋是泰鴻集團老總趙永福的地下情人,因為這件事,趙永福也被中紀委調查了。”
梁成龍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這事兒鬧得挺大的。”
周云帆道:“老百姓的褲帶松點沒事,當官的褲帶一定不能松,不然,一準兒出事。”
張大官人聽到這句話覺得有些刺耳,可人家又不是沖著他說的,他也不好說什么。
幾個人閑聊了一會兒,張揚起身告辭,梁成龍看到他沒什么興致,也只能跟著他走了,張揚堅持讓他把自己送到省政府一招睡了。
第二天一早張揚本想直奔宋懷明的辦公室,可沒等他來到省委門口,就接到了省紀委書記劉釗的電話,讓他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張大官人感到這件事越來越不對了,為什么紀委書記會找自己?不是說讓自己來東江輪訓的嗎?組織部找自己還解釋的通,紀委找自己干嘛?
張大官人不是怕事,他很不喜歡這樣不明不白的狀況,帶著可以找到答案的愿望,張大官人來到了省紀委。
省紀委書記劉釗也剛到辦公室沒多久,正在那兒讀報,看到張揚進來,他點了點頭,劉釗這個人向來不茍言笑,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昨晚就到了。”
劉釗道:“張揚同志,我這個人說話向來直接,把你叫到東江是因為有些事情,要你當面澄清。”
張揚笑道:“是不是又有人告我的黑狀了?”
劉釗道:“我們不相信誹謗,我們相信的是證據,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北港市前任紀委書記陳崗、濱海前縣委書記昝世杰已經被我警方緝拿歸案,陳崗目前已經被押解到了東江,昝世杰正在被我警方人員押解回來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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