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的風很大,在她們耳邊呼呼而過。
小謹凍得瑟瑟發抖,恨不得立馬到了岸上。
只聽得嘩嘩劃漿的聲音,小船一搖一擺地在河面上劃著。
柳兒在想著如何破當前這個困局,而徐素素卻沉浸在龍牡丹母子失蹤的傷痛之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小謹終究忍不住,問道,“姑娘,我們在河面上還要劃行多久啊?”
柳兒其實心里也沒有底,只得說道,“要不了多久,應該快了吧?如果你困了,可以閉上眼睛,打一會兒的盹!”
“凍死了!我哪敢睡啊!”小謹直言道。
柳兒放下了船漿,將披風脫給了小謹。
小謹嚇壞了,急忙擺了雙手,“姑娘,千萬使不得!你快快披上!就算我不小心凍著了,也總好過你凍著強!”
“傻丫頭!我這會正熱著呢?哪里會凍著!不信,你問問徐姐姐!”
徐素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小謹這才相信柳兒的話,將披風接了過來,迫不及待地了裹住了身體。
徐素素突然來了一句,“你知道他在做什么?”
柳兒的手停了一下,氣呼呼地說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徐素素聽到柳兒的話語,有諸多的不滿,自然也沒有接著往下說了。
仨人在河面上飄了一夜,天開始發白了。
小謹困得不行了,眼皮子越來越重。
柳兒叫了她,“天亮了,別睡著了!看看,離岸邊,還有多遠?”
小謹一聽,來勁了。她睜開惺忪的雙眼,站了起來,一下子沒有站穩,人直接栽在水里去了。
小謹在水里撲騰了幾下,水寒,刺骨。她想呼叫,可是嘴里被嗆了幾口冷水。
這會兒,徐素素早已跳下水去,將小謹給拽上了船。
小謹咳嗽了幾聲,將嘴里的水吐了出來。
柳兒拍了拍她的后背,懊惱地說道,“早知如此,還不如讓你繼續與周公為伴呢?”
“徐姐姐,你還好吧?”
徐素素說道,“沒事!我換一身衣裳就行了!”
小謹顧不得寒冷,興奮地說道,“姑娘,你看!那就是岸邊了!”
柳兒說道,“早看到了!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卻讓你落水了!”
小謹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頭,“我太困了!”
仨人將小船終于搖到了岸邊。
柳兒握了一下徐素素的手,有些發涼,讓小謹從包袱里拿出一瓶丹藥來,“徐姐姐,吃一粒吧,對著涼與風寒特管用!”
徐素素接了過來,仔細地看了一下,“這就是你精心配制的?”
柳兒點了點頭。
徐素素倒出一粒來,放入嘴里,“即使是毒,我也認了!”
柳兒一臉錯愕,“你就對我如此沒有信心?”
徐素素呵呵了兩聲,“我們一宿沒合眼,在河面上飄了一夜,饑寒交迫,不如先找一家客棧,吃點東西,才有力氣趕路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們當即找了一家客棧。因為太早,客棧里根本就沒有人。
她們叫了幾個點心,與幾碗粥,一小碟花生米,吃了起來。
小二看到她們風塵仆仆的,好奇地問道,“看樣子,仨位姑娘遠道而來吧?你們要上哪兒去?”
柳兒一愣,她正想打聽一下情況呢?她的筷子頓了一下,“我們想進城里去瞧瞧!”
“姑娘們,不是小的多嘴!這兵荒馬亂的,你們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為什么呀?我們親威還在城里呢?”柳兒故意試探地說道。
小二四下看了看,“姑娘有所不知!城里早就易主了!此刻進去,說不定會掉腦袋!”
“有這么嚴重?”徐素素插嘴道。
“說得還輕了一點!自從南郡王死了以后,這地盤都是那些倭寇的了!真的是慘不忍睹啊!大云國真的要滅亡了嗎?”小二嘆了氣。
“你怎么說話的?”小謹生氣了。
小二一愣,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小的本不該如此說的!其實當今陛下已經夠英明決斷了!只是孤掌難鳴啊!”
柳兒不想聽他說這些,繼續問道,“楚郡王那里怎么樣了?”
“聽說也被百萬敵軍圍困著,危在旦夕了!”小二一語驚人地說道。
柳兒一聽,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們有急事要進城去,你可否為我們找來幾匹快馬?價錢隨你開!”
小二猶豫了一下,徐素素從腰上拿出劍,威脅道,“快說!不然,我一劍殺了你!”
小二嚇得身子顫抖著,“有,前幾天,有幾位客官留下的,說是過一段時間來取!我這就去為幾位牽過來!”
徐素素道,“不要給我玩什么花招,不然,我拆了你這客棧!”
小二苦著臉,急忙跑了出去。
柳兒說道,“徐姐姐,你這樣會把人嚇壞的!”
仨人走了出來,小二拉了幾匹馬過來。
有一匹馬沖著柳兒跑了過來,歡快地廝叫著。
柳兒與徐素素一看,原來是追風,冷漠塵的坐騎。兩人心里一喜,莫非冷漠塵也進城去了。
徐素素禁不住多問了幾句,“那這馬的主人,有沒有說上哪兒去了?”
小二白著一張臉,瑟縮著說道,“沒有!不過,他們好像也是往城里方向去了!”
這幾匹馬,都是寶馬!日行千里。仨人上了馬。
小二囁嚅地說道,“這下,我可死定了!”
柳兒淡淡地說道,“如果他回來要為難你,你就告訴他,這匹追風遇上了它喜歡的主人了!”
小二一愣,急忙點了點頭。看著仨人跑了出去。他不禁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自己一大早的,還以為遇到了財主,沒想到,差點搭上了自己的老命了。
柳兒跑著跑著勒住了韁繩,“進城不好進,他們才將馬放在客棧里了!不然,他們怎么會舍得扔下心愛的坐騎?”
徐素素問道,“妹妹,那我們怎么辦?”
柳兒一咬眼,“即使進得了城,也要用馬啊,不然,這戰怎么打?”
小謹問道,“難道就沒有捷徑?”
柳兒說道,“不是捷徑!是繞道!我們首要的目的是想解救楚踅他們!所以,我們繞道走,不費事!
如果是想要去救人,那就得必須進城!既然他已經進城了,應該是沖著牡丹母子去的!相信不會袖手旁觀!那我們就繞道而行吧!”
徐素素一聽,言之有理。
于是,她們仨人決定了繞道而行!一路上,馬不停蹄。
以幾匹寶馬一日千里的腳程,希望還可以及時趕到,助楚踅他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