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驕

第二千六百四十一章 求一個好死

孔王爺沒有死去,可是他情愿自己死了。

因為當他頭腦昏沉身軀劇痛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一眼見到此生最不想見到的人,全身纏著白色紗布捧著一大碗白飯的趙恒坐在兩米外,桌上擺著熱騰騰的一菜一湯,一碟青菜和一大碗骨頭湯。

趙恒一手拿著骨頭,一手拿著筷子,很沒有形象的啃一口骨頭,然后大口扒入一口飯,偶爾夾起一束青菜送入嘴里,室內空調送著清爽的涼風,但趙恒卻吃得滿頭大汗,像十天半月沒吃過飯。

孔王爺環視周圍環境一眼,這好像一個地下室,四周除了簡單的水電和桌椅外,再也見不到多余的東西,他想要鎖定華英雄卻不見影子,面前只有趙恒和百狗剩,氣氛顯得有幾分沉悶和壓抑。

孔王爺低頭看了自己身子一眼,肋骨處有一個劇痛不已的槍傷,雖然這一槍沒有掠走他的性命,卻瓦解了他所有戰斗力,現在隨便一個好手都能宰掉他,何況他的手腳還被兩根鐵鏈牢牢縛住。

“醒了?”

在孔王爺苦笑自己注定悲催的命運時,趙恒已經發現他的醒來,大力咬了一口骨頭笑道:“孔王爺,昨晚之前,你是不是沒想到今天這畫面?本要我橫尸街頭,結果卻是你成了我的階下囚。”

趙恒捧著飯碗緩緩走到孔王爺面前,瞄了他身上傷口一眼補充:“華英雄是一個不錯的合作者,要他把你活抓到我面前,他果然把一個半死不活的你帶回來,還免費為你取出子彈清理傷口。”

趙恒一腳踩在孔王爺的傷口上,后者止不住悶哼一聲,臉色頃刻慘白了兩分,趙恒悠悠一笑松開腳尖道:“可惜他多此一舉了,對一個即將要死的人,做太多沒有意義,孔王爺,你說是吧?”

孔王爺的傷口滲透一股鮮血,一股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不過他并沒有流露痛苦的態勢,只是咧咧嘴一笑:“盡人事,聽天意,為了殺你,我已經盡力了,還讓自己成為人人喊打的恐怖分子。”

“這樣都殺不了,能有啥辦法?”

趙恒往嘴里扒入一口白飯,咀嚼兩下之后開口:“其實你這恐怖分子做的挺失敗,劫走一大批毒氣彈,卻幾乎沒有拿出來使用,唯一有實際效果的就是布萊爾一戰,毒死三百名黑手黨精銳。”

趙恒捏著筷子大力揮動一下:“你要殺我,直接用毒氣彈不更好嗎?何必扯上阿道夫,東瀛太子黨,卡羅斯,喪狗他們?這些人加起來也沒一個毒氣彈牛叉,這一戰,你老有點舍本求末啊。”

他很客觀點出孔王爺一個重大失誤,如果孔王爺使用毒氣彈對付他的話,雖然趙恒一直戒備隨身帶有防毒面罩,但毒氣施放出來的話,還是足夠給趙恒帶來麻煩,殺傷力不會比阿道夫他們差。

隨后,趙恒手指又一點桌上的紅色遙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卡羅斯也是一個桀驁不順的人,昨晚對付我也是迫不得已吧?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肯定是你用毒氣威迫他配合你行動。”

“約我去巴黎劇場想必也是你的部署?”

趙恒想了一個早上,卡羅斯如此冒險來殺自己的緣故,畢竟兩人無冤無仇也沒利益糾紛,卡羅斯費盡心思想要自己的命,著實有幾分奇怪,畢竟自己是法國貴賓,擊殺自己會讓法國利益受損。

不過見到華英雄從孔王爺身上搜出的紅色遙控后,趙恒又鬼使神差想通了全部東西,能夠讓卡羅斯這種強勢人物就范的,唯有被劫走的三十個白色內膽,兩者權衡,卡羅斯自然選擇殺掉自己。

此時,孔王爺正牽動嘴角一笑:“沒錯,卡羅斯是被我要挾的,他沒有選擇,要么讓巴黎變成一座死城,要么把你們誘入巴黎劇場陷阱,只是我的襲擊并沒放在劇場,因為我不相信卡羅斯。”

“我怕他捅我一刀,所以在凡爾賽宮設伏。”

孔王爺輕輕咳嗽一聲,十分坦然道出昨晚一戰:“事實證明我的猜測也是對的,卡羅斯果然藏了一支奇兵,也正是那一股力量無形中救了你,哪怕黑衣襲擊者慢半拍,我也能把你輕易殺死。”

趙恒一笑:“可惜天不收我,讓你失望了!”

在孔王爺保持沉默的時候,趙恒又悠悠一笑:“朱家雁說過,你手里有數十個白色內膽,能夠毒殺一百萬人,你有這么強大的籌碼卻沒有動用,孔王爺,這跟你笑里藏刀性格有點不符合啊。”

聽到趙恒這一番華,孔王爺擠出一抹笑容:“我雖被定性為恐怖分子,但我未必就喪盡人性,我截走毒氣彈并非拿來使用,真正意圖是要挾卡羅斯配合我的行動,布萊爾一戰純屬一個意外。”

他微微瞇起眼睛,回憶當初的情景:“那次是被黑手黨殺入大廳無路可走,加上有唐思龍這個替死鬼,所以我才施放一個白色內膽,如果不是布萊爾堵截我們生路,我是絕對不會放這毒氣。”

趙恒淡淡開口:“這么善良?”

孔王爺苦笑一聲:“施放毒氣容易,殺百萬人也不難,但沒必要拿無辜者陪葬,最重要的,我沒有你喪心病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火龍幫兩百人,阿道夫手下五十多人,都是被你毒死的。”

“你還讓我背這黑鍋,趙恒,你挺陰毒無恥的。”

趙恒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把一口青菜送入了嘴里:“沒錯,他們都是被我毒死的,反正毒氣是你盜取出來的,卡羅斯又不敢公開調查這事,我毒死再多的人也算你頭上,我何樂而不為?”

趙恒不在乎孔王爺的鄙夷:“我知道日內瓦公約規定毒氣彈是非法武器,但卡羅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研制出來,你又敢鋌而走險把它劫取過來,我為什么不敢使用呢?反正這都是你們的錯。”

“沒有潘多拉盒子,我打個球蓋子?”

說到這里,趙恒還露出一抹譏嘲:“其實你也不用扮高尚,你沒有大規模使用毒氣,不是你心存憐憫,珍惜無辜者的性命,實質是你怕毒殺太多人,讓卡羅斯承受不住壓力捅出來公開調查。”

“繼而讓周氏牽扯上無盡的麻煩!”

趙恒看穿孔王爺的心思,吐字清晰的補充:“如果毒氣使用不會牽連周氏,你怕是每天有空沒空往我丟一個甚至全部啟動,當然,沒有冒險用毒氣對付我,是你覺得手頭力量足夠要我小命。”

趙恒讓百狗剩搬來椅子:“喪狗,大長老,山川法子,阿道夫,卡羅斯,再加你這牛叉人物,這么多人聯手,根本沒幾個人能活命,在你心里,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根本不需要使用毒氣。”

“可惜,老天跟你開了玩笑。”

孔王爺嘴角止不住牽動,被趙恒戳穿想法的他沒有辯駁,只是嘆息一聲:“沒錯,是我顧慮太多了,沒法子,家大業大總要為周老著想,原計劃是想大規模使用毒氣干掉你,喪狗承擔罪名。”

孔王爺輕輕咳嗽一聲,忍著傷口疼痛流露一絲遺憾:“可惜我被暴露卷入進去,這就讓我多了一絲束縛,加上我確實低估了你的能耐,也忽略阿道夫這個瘋子變數,最終導致今日凄慘局面。”

“我算不算你第一個報復對象?”

“不算!”

趙恒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輕描淡寫的回應:“我昨晚掃射了希貝爾,早上八樓墜落了保羅,把卡羅斯兩大干將干掉了,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兩人中間必有你的臥底,不然你劫個球毒氣彈?”

孔王爺聞言微微一怔,嘴角牽動兩下嘆息:“你果然是一個人渣啊,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你根本沒有實際證據釘死他們兩人,卡羅斯也不會允許你向他發難,你肯定是自己審判自己執行。”

“沒錯,我審判,我殺人!”

趙恒淡淡開口:“我判定他們有罪,那就是有罪!”見到孔王爺沒有告知周氏的臥底,趙恒也沒有過多的追問,對于死人沒有太多的興趣:“咱們扯淡這么久,接下來是不是該談點正題呢?”

“其余毒氣彈在哪里?喪狗藏在哪里?”

趙恒目光炯炯的看著孔王爺:“把答案告訴我吧,我給你一個好死,也不追問周氏半點機密,如果你給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讓你活下來,每天把你當成狗一樣的折磨,讓你沒有尊嚴的活著。”

“你該清楚我的手段,怎么齷齪怎么來。”

趙恒笑容變得旺盛起來,字眼卻很歹毒:“在我這里,不配合的對手連好死都是奢侈,想一想,我把你剝光衣服在大街上示眾,或者把你鎖在動物園被人們參觀,你說周氏還有沒有臉見人?”

在孔王爺臉色一變時,趙恒又摸著腦袋補充一句:“再或者,我給你和朱家雁喂上一點合歡散,再把你們關在同一個房子里,你說,你們兩個會不會上眼一場肉搏,老孔,別這樣看著我、、”

“趙恒,你這個畜生!”

孔王爺嘴角牽動兩下,憤怒不已罵出一句,想要強勢卻看到趙恒陰險的笑容,孔王爺止不住嘆息一聲,他不怕死也不怕被折磨,但不想被趙恒踐踏尊嚴,可他偏偏清楚趙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趙恒任由孔王爺斥責沒有半點表情,似乎對方罵得不是自己,孔王爺看了趙恒一眼,隨后呼出一口長氣:“拿紙筆過來,我把毒氣彈的藏身處以及遙控器密碼告訴你,只是希望你不要食言。”

“給我一個好死,我做鬼也會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