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趙恒這種人手里，孔王爺不想做無謂的愚蠢對抗，只要趙恒不追問周氏的機密，其余事情就顯得無關緊要，何況自己和紅色遙控都落在趙恒手里，殘存的二十個毒氣彈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趙恒是絕不會讓他活著的。

百狗剩很快拿來紙筆，還把孔王爺扶了起來，孔王爺坐直身子拿起鋼筆，右手抖動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個地名，他一度想要自殺了事，卻發現根本沒有撞墻的足夠力氣，只能咬著嘴唇配合趙恒。

鮮血，從他槍傷緩緩流淌。

二十個地點很快寫了下來，趙恒掃過一眼，有大型超市有工業大廈有火車站，看得出孔王爺威脅卡羅斯的籌碼強大，只是清點一下數量卻微微皺眉，孔王爺看出趙恒想些什么，苦笑一聲開口：

“昨晚襲殺行動前，我還給卡羅斯十個。”

趙恒輕輕點頭沒有再生出疑問，他清楚卡羅斯也是

的主，要孔王爺歸還部分毒氣彈很正常，于是他拿起電話吩咐葉長歌帶人去尋找，這個空擋，趙恒還讓百狗剩拿來一根雪茄。

趙恒把雪茄塞入孔王爺嘴里讓他緩解傷口疼痛，孔王爺如獲至寶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整個人神情輕松了兩分，何況他知道這是人生最后享受，此時，趙恒又問出一句：“喪狗呢？他在哪里？”

“昨晚我們走散了！”

孔王爺沒有直接回應趙恒的問題：“他負了傷，帶著兩名手下不知去向，我顧著匿藏和處理傷勢也沒有聯系，你讓我給具體藏身處很困難，不過我可以提供四個地方，他們或許會躲在那里。”

“不過你們要小心，喪狗不是簡單之人。”

趙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摸出一部嶄新的手機丟給他：“提供無法確定的四個地方沒必要，喪狗他們是你帶來的人，毫無疑問會服從你的指令，你親自打個電話給他，告知在

見面。”

孔王爺神情猶豫了一下，隨后補充上一句：“我雖然是他的雇主，但他從來不會無條件服從我，想要打電話把他誘使過來多少有點難度，而且我跟他敲定過事敗的方案，雙方要三天后聯系。”

“現在給他電話，他只會躲得更遠更深。”

趙恒一笑：“你想多活幾天？”

孔王爺呼出一口長氣，掃視自己身軀一眼苦笑：“你覺得現在于我來說，是死好還是生好？落到這地步，我只求不受折磨的死去，活下來于我沒有意義，所有籌碼都失去了，我還有臉活著？”

趙恒目光平和看著孔王爺：“給你三天！”

巴黎沃爾瑪大型超市，戴著一頂帽子的葉長歌摸出手機，先是看看超市結構圖，確認中央空調的機房位置，目標明確走向停車場，隨后又調出趙恒傳來的喪狗照片，細細辨認這恐怖分子教官。

南念佛和孔王爺提供的喪狗照片完全吻合，因此照片上鷹鉤鼻的土耳其漢子，被葉長歌標記成恐怖分子記入腦海，他清楚今天取出二十個白色內膽后，他們就要開始在茫茫人海尋找喪狗報復。

趙恒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手。

念頭轉動中，葉長歌腳步輕盈走下樓梯，站在停車場的堅實地板上，隨后沉默不語向機房走去，根據孔王爺向趙恒提供的情報，這個大型超市藏有一個白色內膽，手法就跟上次巴黎醫院一樣。

盡管不知道趙恒要這批毒氣干什么，但葉長歌還是遵照指令帶人把它們取出，其余趙氏成員已經順利取出十九顆白色內膽，這是最后一顆毒氣彈了，葉長歌擔心夜長夢多就沒有等其余人做事。

能夠喊出他的外號，而他又不認識的陌生人，除了敵人再無他人，所以喪狗眼神一冷，死死鎖住葉長歌的每一個動作，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宛如實質的凜冽鋒銳，還有惺惺惜惺惺的欣賞。

只是兩個人又都明白，他們的立場注定你死我活。

“嘟！”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寶馬駛入了進來，轉彎的時候下意識按響喇叭，這一聲脆響就像一個信號，葉長歌和喪狗幾乎同時就地翻出去，同樣的干凈利落，迅疾無聲，兩人手中都閃出了一把槍械。

雙方連瞄準動作都沒有，槍械抬起就齊齊扣動扳擊，砰砰砰！槍聲大作，子彈帶著撕裂空氣的嘯叫，幾乎擦著兩人的身體，狠狠射在背后的石頭柱子上，濺起的火花甚至都灼痛了兩人的肌膚。

只是兩人連眉頭都沒有皺起，握槍的手穩如泰山，齊齊側身又齊齊開槍，槍口

出火光，耀眼眩目，把喪狗和葉長歌的衣服穿射出透明的窟窿，幾乎是擦肉而過，兩人都感覺到死神的氣息。

“砰砰砰！”

兩個人像是獵豹一樣敏捷，在地上和車子中間速度驚人的翻滾，隔著五六輛車子的距離，不斷奔走射擊，彼此手中的槍在滾動中，槍聲轟鳴，震蕩空氣，子彈或從走廊射過，或從車子中穿過。

此時，轉彎過來的白色寶馬已經停下，車主是一個神情憔悴的女孩，見到停車場發生槍戰就止不住尖叫，只是過于慌亂讓她忘記倒車回去，下意識想要開門跑路卻怎么都打不開，忘記開鎖了。

她只能卷縮身子捂著耳朵尖叫，眼淚還不受控制流淌，只是喊叫聲全部被槍聲吞沒，葉長歌和喪狗都沒有理會這女孩甚至都沒有看一眼，他們都把精力落在對方身上，想要不惜代價干掉對方。

“砰！”

當兩人從一排車子中間捕捉到對方影子再動扣動扳機時，葉長歌的左手也閃出一把槍械，毫無征兆射出一顆子彈，子彈嗖的一聲打在黑色箱子的把手上，巨大沖力猛地一震，喪狗的掌心一麻。

一個不小心，黑色箱子啪的一聲落地。

“砰！砰砰！”

把黑色箱子從喪狗手中打落在地，葉長歌就不再翻滾出去躲避，而是握著雙槍猛地沖了上去，子彈輪流向前射擊，扼殺喪狗生機之余，也不給對方撿回箱子的機會，讓狹長過道瞬間充滿硝煙。

地板和車身被子彈打得斑駁不堪。

喪狗臉色止不住巨變，抖抖動雙手挪后半步，感受著葉長歌的兇猛火力，以及難于觸及的黑色箱子，喪狗憤怒不已的捶了車子一眼，轟出兩槍遲緩葉長歌對自己追擊，隨后就向白色寶馬退去。

昨晚惡戰一場的他，現在跟葉長歌拼不起。

在葉長歌摸到黑色箱子的時候，喪狗也一槍打壞寶馬的車門，把年輕女孩劫持到手中，葉長歌提著黑色箱子，提槍指向受傷不小的喪狗，喪狗把年輕女孩橫到自己面前，眼里涌現一股子清冷：

“放下槍！”

葉長歌看清女孩的俏臉，眼睛微微瞇起：

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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